其实按理说,跟别人好好地打一声招呼,分给别人一些酬劳,自己拿一些抽成,也不怕别人不愿意。而且公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也都乐意。
毕竟大家都是要讨生活的人,但是这种情况下,自己一个人独吞,就很不道德了。
而且,是当着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做。
陆九的神色晦暗莫名,只是静静地盯着公司里每一个人的神色。
人事部经理捧着电脑下来了,朝着何西恭敬地点了点头,“何经理,这个电脑已经连接好了之前的录像机,可以查看了。”
何西闻言点了点头,敲了敲桌子,目光缓慢地看向他们,“放吧。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就别管我无情了。”
“据我所知,盗取公司的机密文件,可是犯罪的。加上接私单这种不光彩的事,分给同事们做,要是今天的事情曝光,恐怕可没有人愿意录用你了吧。”
没有人开口说话。
气氛寂静得有些可怕,每个人的眼眸都漆黑如墨地盯着那个黑色的电脑,脸色惨白,最终,之前靠近陆九的那位女同事动了动,在还没有播放监控录像之前,突然站了起来。
“我……何总,我,对不起,那份文件夹,是我拿的。”话说得语无伦次,但那位女同事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一句话的。
此话一出,整个公司的人都看了过来,怔怔地看着那个女孩,显然是没有想到那个女孩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陆九皱了皱眉头,抬眼过去看了一下那个女人,见那个女人的脸色煞白,唇上的血色也不见了几分,但只是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却又恢复如初,一脸的淡然。让陆九不由自主地勾起红唇笑了笑。
都到这种地步了,她也还挺顽强的。
莫非,这其中,还有一些隐情?
摸了摸下巴,就听见那个女孩子继续说话,“对不起,何总,那份机密的文件夹是我拿的,但是我没有接私单,更加没有将工作分配给同事们,何总,你相信我。”
看来是太过于害怕了。
毕竟这么做的后果,估计,她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
“何总,那份文件夹,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文件夹,而且,我拿这个,是有原因的。”女孩的表情楚楚可怜,似乎是已经吓得马上就要哭出来。
也是,不过只是二十几岁的孩子,突然说可能要去坐牢,谁都怕。
欲言又止地看向何西,她咬着唇,目光突然往左边的办公桌望过去,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只是哀求道。
“何总,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报警,我真的只是就动了这么一次文件夹而已,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此刻她的脸色已经苍白无比了,陆九盯着她,突然发问,“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你动那个机密文件干嘛?”
女孩听到这个问题显然是惊讶了一下,然后脸色突然变得晦暗莫名起来,咬着唇,道,“我……我,我动那个,当然是有原因的。”
陆九没说话,但是知道肯定两个人之间做了什么交易,所以这个女孩才会不愿意将人给供出来。
啧,这理由都找的那么牵强,看来是不到她出马不行了。原本她还指望着狗咬狗,好好地表演一出戏呢。
“什么原因?你知道,那份文件夹,整个公司只有三个人能够打开么?”陆九嗤笑了一下,突然走上前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过她虽然是笑着的,但那目光却无比地冰凉,看得办公室内的人都心惊胆战。
女孩暗沉的脸色有些凝固,嘴角下滑的弧度也僵硬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听不出来吗?”她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那份文件夹你拿了也动不了,对你根本就没有价值可言,那请问你为什么还要拿那份文件夹呢,你要把它送给谁?”
“还是说,是那个人指使你,让你不能够说出真话?亦或是你跟那个人之间做了什么交易,让你必须要保护她呢?甚至是不惜以自己坐牢的代价。”
女孩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陆九能够感觉到她在恐惧和震惊。
而站在左边办公桌旁的女人,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几乎是不可控制地看向陆九,然后手指紧握。
果不其然地,她抿着唇颤抖着的时候,甜美的声音报出了她的名字。
“安澜吗?”
安澜!
整个办公室突然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沸腾,猛地窃窃私语起来,让陆九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大家一直或多或少的都察觉到了安澜的目的不纯呢,之前在她被陷害的时候,她就能够察觉到背后一定有幕后黑手。
只是没想到这办公室里的人,都是这么迟钝的?
“安澜,居然是安澜?不会吧,她不是要做主管的人吗?”
“等会,之前安澜交给我了好多工作,该不会就是那些私单吧?”
“之前安澜也叫我拿过文件夹,会不会真的是她啊?”
一群人在窃窃私语,也有一群人不开口说话,而另一群不开口说话的人则是脸色铁青,神色恍惚,似乎是做了什么让人绝望的事情一样。
其实那一群人心里都已经开始逐渐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陆九的眼眸微眯,渐渐地环顾了一周,见每个人的神色各异,她的眼眸就变得更加地晦暗莫名起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前段时间安澜升了职位,现在是这个市场部的主管助理之一,日常帮助着主管处理问题,所以大家对安澜的信任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这种时候,越信任就只会越反噬,因为觉得自己的信任,都被拿去喂狗了!
你看,她都还没说着什么呢,这一群人就急着给安澜定罪了。
气氛变得越发地压抑。
长发遮住了安澜的一半脸庞,她死死地咬着唇,目光微沉,好半晌才冷冷地瞪了陆九一眼,“陆九,你别信口雌黄,你有证据吗?!”
她紧紧地捏着手,抬起头来脸色苍白而沉静地看着她,看上去像是极大委屈的样子,说话却极其地有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