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明显着清澈了很多,大抵是心理作用所以洛子清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了些。
嗅着这里味道还不错的梅花香,她知道这是青梅,但自己算不得上多喜欢,只偶尔觉得他能够提提神,让她想起已故的母亲。
她身体不太舒服,但是精气神却和平常人并无一二差别,一颦一笑虽然带着病态但仔细瞧却瞧不出什么。
她极力的掩盖自己身体方面的虚弱,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南无月看了心里都不是滋味,两人相见也是彼此知晓但依旧不为所动。
“王妃,这是今日的糕点,还有一碗银耳莲子羹,王爷嘱托说糕点得软些做着,一切得符合你的胃口才行。”府里的小丫头一边冲着洛子清笑一边说着,眼里无比干净,让人看了就喜欢。
洛子清淡淡的应了声,她躺在贵妃椅上已经小半天了,因为身子不怎么舒服也没有出去晒太阳,因为长时间的卧着所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也没胃口,这些东西看了就厌烦,但也不好推辞,只是觉得这阳光分外刺眼。
“放在那吧。”她嗓音轻柔的很,唤来了那端东西的小丫头,让她端来了痰盂,她干呕了好多次都没吐出来东西。
见到洛子清这样,那丫头也急了,想要去找太医过来,却被她拦住了。
“王妃你怎的了?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去唤人。”
她正要转身离去就被洛子清制止了。
洛子清强撑着精神摆了摆手,示意小奴婢出去,也嘱咐她别外传。这丫头是个懂事的,基本上就说一不二,而且也知轻重,全当做没发生似的走了出去,还特意看了一眼洛子清,想要欲言又止的让她照顾好身体。
洛子清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明白南无月所做所为,可她不能有任何的怨言,也不能说出来任何的一字半句。只有忍耐,苟活着,承受损心酿带来的日夜吞蚀。每天都很煎熬,如同酷刑。
除了不知白天黑夜的过着日子,其余的也就没什么特别指望了,只希望自己强撑着一口气,以待来日能够重新见到故国和故人,希望自己见到洛衡时自己还好好的。
这段时间洛子清所发生的一切南无月心里都清楚,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样,但能够猜得出她是如何艰难度日的,原本打算让她强撑着就可以了,但是他听到从洛子清房里出来的丫头都禀告说“王妃整日滴水未进。”
他叹了口气,摇着木椅到了洛子清的房前,因为动静过大还是被她觉察到了。
“进来吧,藏着掖着做什么。”
洛子清还是像往日一样斜倚在贵妃榻上,手里端着上好的茶水,研究着棋盘和诗词,整日里一言不发,直到深夜时身体才痛苦。
虽然如此,但白日有胃口的时候很少,时常让丫头给自己端来开胃的山楂条和酸梅。
“就是来看看王妃,想到有段时日未见了而已。”南无月想要装作无谓的笑一笑,却终究没能勾出个弧度来。看着洛子清强忍痛苦的样子,说不懊悔疼惜固然是假的,但他不能够去给她医治。
——这是她应得的,他南无月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女人放弃江山?
洛子清放下手中的书本,抬眸看着南无月,清澈透明的眼里掺杂了一丝复杂,但转瞬即逝。
“那还不至于一日未见如隔三秋,王爷倒依旧别来无恙,神采奕奕和昨日一样。”她语气云淡风轻的全然听不出有什么咬牙切齿的痛苦藏在里面,南无月也只以为这是句无心的话。
他一笑而过不再说什么,两人各自看着各自的趣事,虽然在同一间房里,但洛子清只当做他不在似的,也不刻意找什么话题。最终,还是没忍住咳嗽出声来,因为强忍太久而导致脸被憋的通红,一瞬间洛子清有些窘迫。
“咳咳咳咳。”她不太舒服的清了清嗓子,虽然刚刚有过剧烈咳嗽但她没当回事,左右自己都习惯了,如今就是在南无月面前走个过场。
南无月看出来了洛子清的窘迫,没当回事,其心里是真不是滋味,垂下了眸子也不打算说什么,反正两人也没什么感情可言。
“王妃好生照顾身体,待会儿我差丫鬟给你送来润润嗓子的药什,最近寒气重,多穿点衣裳。”他简单的嘱托了洛子清几句便离开了。
洛子清看着南无月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感觉被一块重重的石头压着。心里恨但却不能说出来,一时间所有的痛苦都涌上心头,扎的心尖难受。
南无月将洛子清的痛苦看在眼里,纵使有不忍,但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拿回王位,必须残忍。
这段时间光顾着洛子清的事儿,都忘了自己的本意了。
南无月抓紧时间巩固在南越国的地位,南越王年事已高自然需要继承人。最近南越王身体不大好,时常喝补药,所以南无月有时间就献点殷勤。朝政方面的事儿更是揽过来不少,这样一来,朝野中的大臣几乎都明白了南无月的意思。左右南越王本身就器重他些,这样一来南无月权利更是大了许多。
南越王单独找了南无月说说知心话,也好跟他推心置腹一番看看他是怎么想的:“这段时间朝野上下多亏了有你,否则本王怕是照顾不过来了。”
南无月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打算绕弯子再假装谦让一番,“最近这朝上也没什么大事,所以是好经营了些,不过能够为你分忧解难也是我的荣幸。”
他一边带着笑意一边同南越王说着国家最近的大事儿,基本上能提的他都提了一番,好让南越王清楚自己有多在意国家大事。
“没想到你已经很久就开始处理西北那边的水患了,我当是那些拿钱办人事的县衙治理好的呢。”南越王笑着和南无月说着西北那边的水患,这是先前的一桩事,过去了好长时间都没人提,南越王以为早就治理好了,没想到是最近南无月得手处理的。
南无月笑着点头称是,好在料到还有这件事没处理,这点邀功的机会可是少不了。两人这么推心置腹的聊了会儿。接下来时日,南无月通过各种手段终于取得南越王全部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