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予想到这些,不由自主的又看了看项羽的眼睛,而后便离开了,害怕自己待的太久,若被他发现了不知如何解释。
这天,所有的事都和往常一样,守在门口的侍卫,一到傍晚也就离去了,一切看起来都风平浪静,没有丝毫的异常。
虞予一如既往的同往日一样,悄悄的来到了书房外,躲在了柱子的里间,又暗中观察项羽的言行。虞予看他在书房中一笔一笔勾勒着甚,极认真,经过这几日的观察,虞予对项羽的看法已经完全改观,他非是传闻恶人,而只是项羽。
今日的项羽穿着衫白的袍子,和手中的笔墨互相呼应着,项羽认真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美男子。
虞予这般盯着他,一时竟失了神,连周遭的变化亦未察觉。
其实项羽早已发现了虞予,只是未点破,他倒是不怕虞予做出何不妥之事,反而怕到时候把事情戳破的话,虞予会越发疏离自己,这好不容易珍惜的情愫。
况且虞予这样子每日都在那处,自己每天也可以看到她,因此项羽就算发觉也一直都没有戳破,倒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过项羽却也可以感觉到,外面的那个女子一直在盯着自己,每日都看她站在书房的暗处,项羽看着虞予只能在那处干站着吹冷风,心里多少也会有一些不是滋味,她却是不懂得怜惜自己……
虞予偏偏在这时蛊毒突突又发作了,小腹一下子就疼痛了起。
才一瞬间的功夫,虞予就感觉全身都有数千万只蚂蚁在爬,十分的痒,随后又感觉身上有千万只老鼠在咬,虞予感觉自己要被他们撕裂了。
虞予想要赶紧离开这里,以免到时被书房里面的项羽发现。
虞予前脚刚刚离开,可是却发现身上的那些疼痛好似都烟消云散了似的,虞予一瞬又不舍得离开,于是悄悄的又绕回到了柱子的后面……
一直都在观察着一切的项羽,实在是忍不住,于是便出声说道:
“出来吧!你都藏了这么多天了,为何不来直接见我?”
项羽也是因为担心虞予,方才看她一脸脸色苍白的样子,说不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不到半个时辰,虞予又悄悄的跑了回来,这更加引起了项羽的好奇心,却不太好直接问出口,情急之下只好让虞予出来。
虞予一听到项羽的声音,便知道自己暴露了,于是便慌张作答,生怕被觉出异样,可是没有想到,项羽却未有责怪之意。
“阿籍……我并非有意,只是不小心……”
虞予慌慌张张的解释说道,可是越是紧张就偏偏越是结巴起来。
项羽听了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漏洞百出的谎话,不过也并没有拆穿,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项羽丝毫也无所谓,并没有把虞予赶走,这倒是出乎了虞予的意料,反而十分大方的摊开了自己手中所写的东西。
虞予还以为项羽在琢磨军阵呢,可是没有想到,项羽摊开方才墨纸的给她瞧,根本不是什么阵图,而是……
“小虞,你瞧。”项羽一脸温柔的说道。
原来是项羽在画虞予,项羽竟是一脸隐不住的期待望向虞予。
虞予看着那一张画,仔细一看,那画中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一想到画中的人是自己,虞予一下子觉得气氛好像变得十分的凝重,连手都尴尬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虞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自己一直都以来未对他完全真真切切过,可是却没有想到他……
一抬头就看见了项羽正在认真的看着自己,看的虞予觉得自己的心跳感觉小鹿都在乱撞,她自觉现在自己不用看铜镜,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脸到底有多红了……
项羽也意识到了虞予十分的紧张,看着不知如何反应的虞予,项羽倒是觉得十分的可爱。
项羽觉得自己已经多久都没有见到过这么真实的一个人了,呆在自己身边的人有多少人是虚伪的,早已经分不清了,只能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都是在为了利益,为了生存,而互相欺骗,根本没有什么诚信和信任可言。
虞予觉得自己心中不自觉怦怦跳着,不敢再抬头去看项羽,因为虞予单单凭借自己的视线,就已经知道,项羽现在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四目相对只会更加的尴尬。
虞予什么话也没有说,最后只好慌张离开逃回自己的营中。
项羽看着虞予飞一般离开的背影,并没有追出去,而是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手里还一直拿着那幅画。
留在营中的项羽捧着自己的画作,陷入沉思。
自从那日以后,虞予连门都不太出了,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呆在营中发呆,除非到了用膳的时间,根本就不会离开自己的营中,整日都呆在军营里面,生怕不慎,到时候再发生什么别的事情。
自从那以后,虞予不再去书房,只是躲在营中发愣,怎么看起来都十分的落魄一样,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整个人都没有生机,脸上原本充满血色的脸,现在也已经变得十分的苍白,和自己很生气勃勃的虞予完全判若两人,就算是每次次蛊毒发作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虞予此时觉得很矛盾,自己心里到底对他是何想法?自己为何对他总是莫名念叨呢……
虽然他待自己甚好,但保不齐也只是利用自己,说不定我们又只是互相利用,都是需要利用对方来帮助自己达成某种目的,想到这些,虞予不由得觉得心酸酸的凉,虞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人世到底太过复杂了。
倘若没有办法拿到刘邦想要的东西,身上的蛊毒根本没有办法解除,而每次绞痛起来都是十分要命的,就像万箭穿心一样,这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
她到底该如何是好呢?前方道路如何抉择,终究无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