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听了这话,也不意外,因为这些情况他一开始就知道。
他只是装模作样的一捋胡子,说道:“恩,这老家伙平日里胡作非为惯了,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说他自作自受。只不过这毕竟是一起人命案,所以有很多事情,本官也不得不按照规矩来,还希望林少侠能理解一下。”
这会儿,他对林枫的称呼也已经变成了林少侠,一般的嫌疑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待遇?
听到这里,林枫便知道,这一次,他的虚张声势行动,已经成功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县老爷,这一点我当然明白,您问您的就是。”
那县令应了一声,接着问道:“昨天夜里,你说你一直没有出门,对吗?”
“没错。”林枫说道:“这一点客栈的掌柜的还有店小二都可以作证。”
那县令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作为杀人动机来看,你显然是没有的,因为你已经给过他相当程度的教训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你看来,给他这种教训,要比直接杀了他更能让你解气,对吧?”
林枫没有说话,只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死亡这件事可怕吗?当然可怕。
不过,死亡并不能算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对付一般的敌人,林枫最多也就是让对方死而已,不过对付这种老混蛋,林枫更喜欢让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每天都在痛苦与恐惧中忏悔。
若是让他们死的太轻松,那就太仁慈了。
那县令也没指望林枫会说什么,他只是继续装模作样地说道:“至于作案时间来看,既然有人证在,也就说明你们的确没有行凶。而且本老爷已经查过了,你所给张员外留下的伤口,根本不至于让他丧命。所以,本官现在宣布,林枫在此案中没有嫌疑。”
这一嗓子,显然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至于林枫,从他那气定神闲的态度来看,县令就明白,无论他再怎么说,对林枫本人而言,都不可能造成任何影响。
林枫微笑着一拱手,说道:“县官大人明察秋毫,林某在此谢过了。不过,林某还有一事相求。”
县令愣了一下,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件事你不是已经没有嫌疑了吗?你还有什么事?”
林枫笑道:“没错,虽然我没有谋害张员外的嫌疑,不过那真正的凶手,却有可能是要故意陷害与我。”
县令有些不明所以,林枫也不废话,伸手冲着冯捕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这些话由我来说可能不太合适,就由冯捕头来讲吧,讲讲我们两个人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什么。”
冯捕头看了林枫一眼,又转头看向县令,县令能说什么?既然人都说了还有别的线索,他当然只能点点头。
冯捕头应了一声,大声说道:“老爷,根据我们在案发现场所发现的情况,此次行凶的凶手,极有可能是昨天中午偷袭林少侠的人。”
那县令愣在那里,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展开。
冯捕头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林少侠说,昨天中午有位女子将他引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随后便动手想要杀了他。不过因为他的身手更胜一筹,对方没能得逞。”
“而今天早上,我们在检查张员外住处的时候,林少侠闻到了一股异样的香味,他说在整个牧风城里,只从一个人身上闻到过那种味道,正是之前行刺他的人。”
别说是县令,就连周围的老百姓都能听出来,冯捕头所说的这番话,几乎全都是林枫一人所言。
然而,听冯捕头的语气,他显然十分信任林枫。
县太爷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应了一声,说道:“看样子,这件案子背后还真是麻烦重重啊,不过既然这样,那么接下来的事就还交给你去办吧。至于林少侠,对方的目标是你,而你则是唯一一位见过凶手的人,能否烦请你也来帮冯捕头一把?”
林枫应了一声,说道:“很好,正有此意。我也想知道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害我。”
……
就在这时,有个人突然从后面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并且在县太爷耳边说了些什么。
县太爷眉头一皱,脸上表情显然有些不自然。
林枫眼尖,一瞬间便察觉到了这一点,问道:“县老爷,怎么,又出什么事了吗?”
县太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验尸的时候发现,那凶手刺杀张员外时所用到的手法,隐隐约约跟之前另外几位富商被害时有几分相像。”
“虽然看上去的确还是有区别,不过无论是刀口的痕迹,还是力度等等,都能察觉到一种十分相似的感觉。不过这城里修行者众多,若是两个杀手同属一个门派的话,出现这种情况倒也无可厚非。”
那县令显然已经打算和稀泥了,因为之前死去那几位富商的案子,现在都还毫无头绪。
无论再怎么派人盘查,也根本查不出丝毫线索来,一来二去的,他也就放弃了。
至于城门口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人,那些可都是达官贵人的关系户,他可不能得罪。
而一旦这案子被撤下或者被破,那么城门处的盘查也就很难继续下去,这可不是那些人想看到的情况。
所以,他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这会儿,林枫其实也压根用不到县太爷,只要他不主动出面找麻烦,并且表示愿意让林枫配合查案,这就足够了。
对他而言,冯捕头以及手底下一群捕快衙役,这些人才是真的有利用价值。
等县太爷退堂之后,林枫把冯捕头叫到一边,说道:“对于县太爷最后说的那条线索,你觉得如何?”
冯捕头看着林枫,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因为从那些被害人伤口的细节,以及凶手必然会留下的灵力痕迹,我能看得出来行凶者的身份。即便她真的刻意去掩盖自己,最多也就只能骗过一些对这些情况一窍不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