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一脸漠然地看着李毅,问道:“哎呦呦?你肿么了?刚才不是还挺厉害的吗?”
李毅额头上一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会儿压根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两条腿乱蹬,没被抓住的那条胳膊也在空中胡乱挥舞,几次险些打在林枫身上。
林枫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你丫再敢乱动,不管胳膊还是腿,哪条打在我身上我就帮你再废了那一条。”
这话一出口,李毅还真就不动了,他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林枫,眼神中满是怨恨,然而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一幕,苏子衿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李毅曾经无数次纠缠她,她都没敢正面拒绝反抗,眼下看到李毅被林枫教训成这样,她心里相当畅快。
不过畅快归畅快,她很明白,这件事肯定会闯大祸。
只要李毅找到苍灵派随便哪位长老一说,顺便添油加醋说些有的没的,不光是林枫,就连她自己的处境,估计也都悬了。
她站在林枫身后,压低声音说道:“嗯,林、林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这么折腾下去,我害怕会对你不利啊。”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苍灵派的弟子,而苍灵派又是苍海国这边的霸主,若是被我们门中长老知道这件事的话,我恐怕……”
林枫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恐怕他就会被你们门中长老大卸八块了吧,估计还不够,恐怕得株连九族才行。”
一听这话,别说苏子衿,就连李毅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们两个人心中的想法出奇一致:“喂喂喂!会被大卸八块、株连九族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不过呢,你说的也有道理。”
林枫微微一笑,松开了抓着李毅胳膊的手,补充道:“这么一直闹腾,确实有些麻烦,而且最关键的是,我胳膊很累啊,所以,今天就暂且先饶你一命吧。”
“想活命的话,就赶快滚,如果你滚得够快,我这巴掌也许就扇不到你的脸。”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看向苏子衿,抬起胳膊坏笑道:“对了,我胳膊很酸诶,来,帮我揉一下。”
要是别人,估计苏子衿早一脚踹上去了,不过面对林枫……
首先,她不怎么敢;其次,好像也找不到那么做的理由。
这林枫一天之内闹了这么好几出,惹了这么多人,说白了,其实全都是为了她。
这种情况下,好像帮林枫揉一揉胳膊也没关系。
更何况,林枫还悄悄冲她眨了眨眼睛,以她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理解不了林枫的意思?
那一瞬间,苏子衿居然媚笑一声,用一种十分乖巧的嗓音说道:“好好好,林公子,胳膊算了吧?我帮你揉揉。”
林枫颇为满意地抬起胳膊,就差在脸上写上‘孺子可教’四个大字。
虽说林枫是美滋滋了,不过相反,李毅那可是瞬间炸裂。
他心里就一句话:好家伙,当着我的妞的面羞辱我也就算了,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的妞?特奶奶个腿的!小爷我今天不把你宰了,我誓不为人!
一念及此,李毅大手一挥,喊道:“来人!”
一声令下,‘观沧海’门外突然乌泱泱闯进来一大群人,带头的走到李毅面前,双手抱拳说道:“李执事,您有什么吩咐?”
李毅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林枫,手一挥说道:“给我把这混蛋拿下!压往苍灵山!”
“明白!”
那人应了一声,立刻便带着手底下一群人,将林枫跟苏子衿团团围住。
苏子衿愣了一下,压根没有想到陈雀跟李毅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
(陈雀:我冤枉啊,都是李毅那个瘪三自己搞的,跟我没有关系。)
她伸手拽了拽林枫的衣服,压低声音说道:“接、接下来怎么办?”
林枫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他只是颇为诧异地打量着李毅,问道:“哦豁!就你这样的,居然还是个执事?”
李毅一脸得意,看着林枫说道:“怎么样?害怕了吧?”
“那倒没有。”
林枫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替你们苍灵派今后的发展前景感到担忧啊,居然能让你这种家伙混到执事的位置,可想而知,你们苍灵派是真的没人了啊。”
苏子衿看着林枫,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一开始面对李毅一个人,说林枫不太了解情况所以敢跟他硬碰硬,这苏子衿勉强还能说服自己去相信。
可是眼下,李毅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与此同时,他还叫了那么多人将林枫团团围住,显然这是打算要动手了啊。这种情况下,林枫是怎么做到气定神闲的?
难道说,真像逢天国的太子东方敬所说的那样,林枫还真就是一个微服私访的大人物?
苏子衿仍然不能确信这一点,因为之前李毅的话,如今的她,对于整个苍海国包括苍灵派的信任已经开始出现动摇。
如果林枫真是某个大人物,那也许这就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林枫。
李毅自然注意到了苏子衿的变化,或者说其实从一开始,他压根就没有怎么注意过林枫,他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苏子衿身上。
看到苏子衿对林枫的目光,李毅勃然大怒,说道:“快!动手!把这个出言不逊,羞辱苍灵派的家伙,还有那个背叛师门的贱人全都给我拿下!今天,我李毅就要替掌门师伯清理门户!”
苏子衿稍微有些紧张,不过她仍然咬牙选择将宝压在林枫身上。
林枫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毅,动都没有动一下。
周围那些李毅的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在李毅再三催促下,开始扑向林枫。
然而,他们才刚刚有些动作,门外突然响起一声:“住手!”
一声大吼,一大群人乌泱泱涌了进来,给李毅他们来了个反包围。
那一声林枫听着很耳熟,而他也很快认出了喊出那一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敬的那位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