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武德还以为自己说完之后就能离开，这就准备告辞开溜，不料东方启突然又开口问道：“武德，你觉得，我那王兄三天两头往外跑，到底是为了什么？”
武德微微一怔，不太明白东方启的意思，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不少冷汗，冲着东方启说道：“王子殿下，在下位微权轻，实在不敢妄议太子殿下的事，您还是……”
武德话还没有说完，东方启便抬起了胳膊，笑着说道：“嗨，说说怕什么，这又不是在外面，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大可放心地说，不会有任何人来追究你的言行。”
话是这么说，不过武德要是真信那就见鬼了。
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国家，妄议王室的人，那都是重罪。
也许律法上未必会标注出来，但是这早就已经成了所有人都默认了的潜规则。
然而，如今看东方启这意思，他要是不说，估计也过不了这一关。
想到这里，武德咬了咬牙，陪着笑脸恭恭敬敬地说道：“这……微臣觉得吧，太子殿下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如今这中土风云变幻，十余国家虽然保持着明面上的和平，不过背地里仍然是勾心斗角，互相试探。”
“想必太子殿下正是因为了解了这一点，所以才多次前往他国，替我们寻求盟友，给逢天国谋求利益的同时，也在尽可能维系着我们逢天国的安全。”
说完这番话，武德死死地盯着东方启，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武德的这个回答，已经算得上是相当标准的答案。
马屁拍得很到位，同时又一点都不做作。
就算这番话真的传入东方敬的耳朵里，对他来说估计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过，东方启脸上的表情似乎很耐人寻味。
他没有正面对武德的话做出任何评价，而是盯着手中的玉坠，仔细地观察着，同时说道：“啊，真是高尚啊，完美地就像这枚玉坠，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可是，真的就是这样吗？从表面上看去，没有任何瑕疵，就说明它一定完美无缺吗？”
一边说着，东方启猛地将一股灵力注入那枚玉坠。
那玉坠只是很普通的东西，怎么可能承受的住那股灵力？
灵力涌入的瞬间，玉坠便开始出现裂痕，随后裂痕不断变大，知道彻底碎裂。
碎裂之后，东方启的手中只剩下一块，而那块碎片的切口处，有那么一个细小的黑色斑纹，在一整块纯色的玉石上，显得如此碍眼。
东方启看了一眼手里的碎块，冷笑着说道：“外表的瑕疵未必可怕，只要有能工巧匠在，很快就能抹去。不过，这内里的问题，可就很难办了，除了将他彻底毁灭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处理的办法。你觉得呢，武德？”
这显然是话里有话，武德一时间也被镇住，根本不敢回应，或者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对的。
东方启也没等他开口，他丢掉了手里的玉石碎屑，说道：“我听说，我那王兄离开逢天国，并非是为了帮助我们寻求盟友。相反，他在外不断地拈花惹草，同时四处招惹麻烦，甚至还给我们逢天国树立了不少敌人。”
武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是、是这样吗？”
东方启说道：“哼，当然是这样，如果没有确切的情报，你以为我会这么说我那王兄？”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冲着武德笑了笑，补充道：“当然，武大人你也不必害怕，今天这些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而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也绝非想要害你。”
东方启这番话，并没能使武德安心多少。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哆哆嗦嗦地说道：“是吗，那、那就好。”
话是这么说，不过武德可是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如果说一开始妄议太子罪名还不算太重，那么如今恶意抨击太子，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是真的有可能丢掉性命。
哪怕只是东方启说的，一旦他应了一声，或者说表达出同意的态度，就已经算是上了贼船。
东方启似乎明白武德在害怕什么，不过他并没有一丝一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面对极其恐惧的武德，他突然往前凑了凑，目光阴沉地看着他，问道：“武德，你觉得我那不成气候的王兄，真的有资格当我们逢天国的太子吗？你觉得就他如今这副德性，真的有资格成为我们逢天国未来的国王？”
这话说出口，东方启那一点点小心思，也就昭然若揭了。
曾经第一次在临希城的时候，提到过有关东方敬的担忧。
他为什么一听说林枫的名号，立刻便表示出屈服的态度？而且还不惜一切代价，只求林枫别计较这件事？
除了林枫的‘威名’的确传遍了整个逢天国，还有一个愿意，就是因为他担心有人会将此事当做把柄，从而威胁到他的太子之位。
这个人是谁？如今也就很明白了，正是他的二弟，东方启。
虽说他的兄弟还有很多，但是很显然，这东方启绝对是对他威胁最大的一个。
听了东方启这话，武德差点没被吓死。
虽说他心里多多少少清楚，这东方启的确对太子之位有些垂涎，但是如今东方启居然当着他的面提起此事，这还是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显然，这是打算拉他下水，这个时候，他该怎么去做？他又能怎么去做？
拒绝吗？
这怎么可能？对方可是二王子，无论身份地位都远在他之上，如果他拒绝合作，那么他这个知道对方秘密的人，自然也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绝对会被除掉。
最关键的是，此时东方敬还不在逢天国，他要是拒绝的话，连唯一的靠山都找不到。
可是如果选择合作，其实他心里清楚，东方敬就算再不济，也比东方启要靠谱得多。
至少这么多年来，东方敬的确培养了不少人，同时也替逢天国办了不少事。相比之下，这东方启才是一无是处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