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离开后，顾芳菲缓缓进来，关上门，白纸黑字的鉴定结果被她捏在手里，死死攥着。
张妈站在佣人房门口看着，怕顾芳菲心里难受，特意出来开口，“太太，我去厨房帮你准备些水果。”
“不用了。”
想起顾父的音容相貌，顾芳菲不禁感慨，如果当时她能经常去看看父亲，或许就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或许父亲就不用死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人已经走了。
剩下的，也只有仅存的回忆。
顾芳菲想了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张妈正好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
“太太，你去哪里？”
“有点事，晚饭不用等我了。”
打了车，顾芳菲去了顾家。
算算时间，自己大概有将近十年没有去过了。
拉顾芳菲的出租车司机很健谈，一路上和顾芳菲聊个不停，顾芳菲心里有事，只是有意无意地应着。
“姑娘，你还怀着孕，一个人出门可得小心点，现在这世道乱啊。”
“什么坏人都有，前些天，我还目睹了一起车祸。”
“那个货车司机就直挺挺地朝着马路上的带着孩子的女人撞过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开车的。”
整个路程里，司机一直说这话，也不管顾芳菲是否回应。
“姑娘，到了。”
终于开到了地方，司机看着顾芳菲开口。
“谢谢。”顾芳菲给了钱，从车上下来。
“下车小心点。”司机开口。
站在别墅前，顾芳菲有些触景生情。
当初在家里的时候，她仿佛一个低等的下人，父母不疼，还少不了责怪，甚至顾芳芳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心情不好，都要连带着将她弄哭。
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敢做。
唯一拼尽勇气去争取的事，就是嫁给秦铮默吧！
就在顾芳菲回忆往事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打开，房子里的佣人站在里面，开口，“小姐，你回来了。”
王妈看起来也老了，步履蹒跚，头发花白。
“嗯。”顾芳菲从回忆中抽身而退，开口道，“我回来看看。”
“快进来吧。”
王妈看起来很高兴，将顾芳菲让了进来，又絮絮叨叨地开口，“你看这个家，芳芳死了，老爷也死了，夫人如今又……”
“唉！幸亏小姐你回来了，这下夫人可有救了。”
“王妈，”顾芳菲忽然开口，“我父亲生病前，就没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王妈愣了一下，才开口道，“老爷生病前，似乎心情不好，我有时候起夜，看着房间整夜整夜亮着灯。”
“嗯。”顾芳菲若有所思，又道，“我父母关系好吗？”
王妈目光落在顾芳菲身上，停顿了一下。
顾芳菲看出王妈心里藏着事，开口道，“你直接告诉我就行，毕竟现在母亲都这样了。”
王妈想了想，点点头。
“老爷和夫人关系并不是很好，特别是老爷生病前那些日子，两个人吵了好几次。”
“他们是因为什么吵？”
王妈有些尴尬，“没听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