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菲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秦铮默身上，她目光纯粹，仿佛纯白天使不惹尘埃，鬼使神差，秦铮默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顾芳菲的脸被憋得通红，她捂着嘴，大力地咳了起来。
车子里，逼窘的空间，她疯狂地咳着，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良久，顾芳菲平静下来，静静开口，“秦总裁，那张设计图上，有一个精巧的五角星，星芒向下。”
“它取自流星的含义。”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每根线条都有细微的弯曲，那是用来象征微风拂动的感觉。”
“整幅作品，较之前的刻意稍亮，因为设计的最初灵感来自暗夜……”
顾芳菲的目光落在秦铮默身上，嘴唇扬起苍白的笑意，“秦先生，上午的时候，我只看了一眼，不可能记这么清楚，除非……”
那幅作品，本就是我在无数个夜晚，对着笔记本，一笔一划构造而成。
车厢很静，秦铮默眯起双眸，锐利的目光紧盯着顾芳菲，企图在里面找出细微的能够说服自己的破绽。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顾芳菲的目光很清澈，仿佛一汪清泉，干净澄澈。
秦铮默张了张嘴，却突然感觉此刻再说任何话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顾芳菲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灯轻声开口，“秦先生，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顾芳菲突然觉得好累，从身到心，从里到外。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长时间，躺在舒服的床上，无论如何也不愿醒来。
电话铃打破了房间的安静，顾芳菲皱着眉头，捞起床上放在一边的手机。
“喂。”她迷迷糊糊。
“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马上滚来公司。”秦铮默的声音低沉冰冷。
顾芳菲瞬间清醒，“秦总裁！”
她还想再说，可电话已被挂断。
顾芳菲看了眼手机，吓了一跳，她慌忙去卫生间洗漱换衣，整个过程加起来不超过五分钟。
下楼的时候，阿姨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顾小姐，醒了？我帮您热下早餐？”
“不用了，我这就出去。”顾芳菲匆忙道，推开门，上了门口来接她的车子。
……
“对不起。”
顾芳菲站在秦铮默办公室里，足足等了二十分钟，秦铮默才从今早被送过来的报纸里抬起头来，“清醒了？”
“啊？”顾芳菲微微一愣，才明白秦铮默在说什么。
“一个案子，你拿去看看，很急，这星期就需要出初稿。”秦铮默随手将身边的文件夹扔给顾芳菲。
他抬头，对上顾芳菲浓重的黑眼圈，“没问题吧？”
顾芳菲张嘴，还未出声便被秦铮默打断，“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下属说不。”
顾芳菲的嘴角几不可闻地抽了下，不喜欢你问个锤子！
顾芳菲出去的时候，迎面碰上给秦铮默送资料的温思柔，她走得风风火火，一不留神，两人撞在了一起，怀里的文件也落在地上。
“你长没长眼睛啊！”温思柔皱着眉头，一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