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将一个石头人隔离出来,那阵法威力就将减弱一半,就是三十二位石头人的功力,再用铠甲提升自身力量,那就是此消彼长,确实可以提高许多胜率。
苏河接过两件灵器,把铠甲穿在身上,与此同时,涟漪也布好了时空法阵,只待破开空隙,送入铜镜。
“对了,这场仗打下来,你这两样法宝都得报废吧?这可都是难得的宝物。”苏河最后问道。
“可惜是可惜,但总比你死掉好。”涟漪淡淡地说道。
这一句话虽然说得冷冷冰冰,但让苏河颇有些感动,他们从一开始就互相不怎么信任,但现在,这个看起来没什么感情的女子却肯用两件珍贵的灵气保他的性命。
苏河微微一笑,随即冲入阵中,阵法随之开启,七道劲气前后夹击而来,每一道劲气都蕴含巨大的乾坤星辰之力,苏河自知不可挡,完全不多做考虑,撑着身体不适,瞬间使出击破音障的速度,避开七道劲气,在电光火石之间插下三根五行针。
正要插下第四根时,第二轮劲气再度袭来,苏河狂吐一口精血,极速再起,勉强避开劲气,找寻机会,插下另外两根针。
仅仅是这瞬息之间,苏河两次使用超越声音的速度,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受了重伤,别说第三次使用那种速度,就连平常的身法都难以施展,速度慢了许多。
然而第三轮攻击又来,苏河艰难拖动身体,一道、两道、三道……险险避开六道劲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第七道劲气还是打在身上,化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便在此时,涟漪在外面催动法力,五根五行针同时发出各色光芒,形成五道光幕,将最中间的石头人隔在里面,真武七截阵为之停顿。
在那一瞬间,苏河抓住机会,全身真元涌动,头上竟出现星河图案,宛如将天上星空召唤下来,随即星河图案光芒涌向苏河身体,浑身力量竟然提升数倍。
与此同时,剩余六个石头人已然发动攻击,苏河注满全身力量的拳头直接正面迎击六个石头人的气劲。
“轰”的一声巨响,苏河全身盔甲尽数碎裂,再次喷出一大口血,只感觉全身骨骼都要被压碎,五行针也在同一时间折断,五彩光幕散开。
然而真武七截阵依然毫无破绽纹丝不动,别说容得下铜镜进入的缝隙,连根阵插入的地方。
两人心中大骇,苏河有铠甲力量加成,再用特殊神通把力量提升数倍,同时真武七截阵威力也减少一半,即便如此,还是无法对阵法造成微末缝隙,那代表两人已经无力再战。
但求苏河能尽快脱身,保全性命。
正当两人绝望之时,阵法中间那个石头人忽然爆开,一道人影窜出,一股强大绝伦的力量输入进苏河身体,苏河拳力再催,打在阵法光幕之上,一阵照亮夜空的光芒爆开,真武七截阵终于破了一个洞。
为了抓住这个机会,涟漪不顾刺眼的光芒可能对眼睛造成的伤害,不闪不避,直视那堪比太阳的光辉,瞧见那破洞方位,用尽全身力量,准确无误地把铜镜送了进去。
随即光幕洞口关闭,一阵力量反袭,苏河以及那新冒出来的人被轰出阵外。
苏河大口大口地连连吐血,身子无力得几乎站不起来,新来的那个人也受伤不轻,而涟漪则是短暂地失去视力。
稍作休息,苏河打量起从阵法中突然冒出来的人,只见他白发白须面如枯树,浑身衣衫破碎,但依稀能判断出是道袍,观其内功造诣,竟是位武神级别的高手。
苏河惊讶地叫道:“武神高手?没想到世上还真的有传说中的高手存在。”
那老者也缓过气来,片刻之间便像是年轻了十岁,呵呵笑道:“世上当然还有武神,只不过都闭关修炼了而已,能到达此境界实属不易,大多都是百岁开外,那时我们的寿元也将到尽头,因此不得不全心修炼,以求抓住这剩余的时间更进一步。”
苏河点点头说:“敢问道长是武当派哪位高人?”
那老者大道:“贫道俗家姓张,道号任之,不知两位小友可曾听说?”
苏河当然不知道这个名字,正欲借词恭维,却听到闭眼的涟漪说道:“原来您就是任之道长,听闻五十年前,当时武当掌门张任之已是当时最年轻武尊巅峰高手,却与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没想到却是到了这里,想必之前的一叶九象阵也是道长的手笔。”
“不错,”张任之摸摸胡须说道,“当年我苦修数十载,终于无法入得神境,然而年事已高,便想着寻找三丰祖师悟道的邋遢山,到了此地,却找不到破阵的办法。”
“无奈之际,忽然想到也许可以借助阵法的力量修行,便在外面借天狼星之力布下一叶九象阵,自己拼尽全身功力,打破中间那座石像,取而代之,与其他六个石像练成一体,以此修炼,终于突破神境,而然自身也被阵法所困,五十年不得解脱。”
“幸好有两位今日闯阵,并且用五行针封住中间石像,这才让老道有机会脱阵,若不是两位帮忙,恐怕老道只能永世化身为石了。”
苏河说道:“若不是道长帮忙,刚才苏河恐怕也已经死在阵中了。”
张任之哈哈笑道:“道友过谦了,你等二位修为虽然不高,但准备充足,敢硬闯这真武七截阵,光这份勇气决心就实在令人佩服,若不是老朽为加强一叶九象阵,把星辰之力引入阵中,一去五十年,想必以两位的能力,破阵是轻而易举之事。”
苏河涟漪自报姓名之后,涟漪终于睁眼,视力恢复正常,起身说道:“阵门已通,我们两人要前往邋遢山修行,道长既然已经入了神境,是否还要与我们一同前往。”
张任之叹道:“贫道八十岁寻到此处,如今已经过去五十年,纵然如了神境,终究寿元不多,如若不寻求再进之法,又何必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