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招式凌厉,一套剑花耍得行云流水,直逼得大汉向后退了一步,松开了钳制住花想容的手,转身想要去拿搁置在地上的大刀,准备操刀再与他战。
只是,他显然会错了意,那男子并无恋战的意思。
就在他俯身拿刀的瞬间,男子手中的剑花一转,在他眼前虚晃了一下后,转换了方向,向着花想容身旁的其他人挥了过去,惹得众人向后齐退了一步用来躲过他的剑花,也就成功地将花想容与其他人隔开了一段距离。
下一刻,在花想容惊讶地目光中,男子舍弃掉手中的剑,将它向着大汉掷过去,然后长臂一伸,直接将愣在一旁看戏的花想容拉上马,稳稳地坐在他身前。
“坐稳了!”男子轻道了一声,手中的缰绳一扬:“驾……”身下的马就顺着前方疾驰而去。
花想容坐在马前,那阵阵山匪骂娘的声音渐渐远去,耳畔只余下因为马匹疾驰而发出的呼呼的风声。不用回头,她都能预见,那土匪头子此刻一定挥舞着大刀,气得跳脚了。
也不知这般走了多久,眼看着早就离开了那群山匪的范围,可是身下的马还是保持着初始速度,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前反疾驰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时间一长,本就不太习惯骑马的花想容肚子又开始翻腾。倒不是男子的骑术不好,只是山路不平,曲折又蜿蜒,让她即便揪住了马鬓毛,身子却还是止不住地向着两则颠簸,左摇右晃,惹得她有点晕马。
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花想容的不适,男子拉住缰绳的手紧了紧,将速度微微放慢的同时,另一只手从身后绕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压进怀里,减轻了她的晃动。
“抱歉,”正在花想容垂眸望着腰间的手,胡思乱想的时候,男子清朗的声音从她耳后传了过来:“这里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家,若是不快点的话,天黑之前恐怕是赶不到驿站,所以望姑娘不要拘泥于小节。”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有一种被吃了豆腐还不能喊非礼的感觉?
花想容努力地忽视腰间的手,微微转头望向身后的人,只是奈何高矮悬殊,从她此番这个角度,也只能看到他硬朗的下巴轮廓。
“你……”花想容试探性地开口:“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可是北疆?”
“正是。”男子有些意外:“莫非你也正好要去北疆?”
“嗯。”
“你去哪儿干什么?那地方可没东寻繁华,偏得很,气候又干燥,可不适合你这种娇滴滴的美人。”
“那公子去北疆又是为了什么呢?”花想容不答反问道。
“我?”男子微微一笑,语气变得轻佻:“我去,自然是为了一睹那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美’的风采。”
“天下第一美?”花想容挑了挑眉,她来古代这么久,可没听过有什么选美大赛,这‘第一美’又是从何而来?
“你不知道?”男子诧异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也对,你为女子,不知道也正常,毕竟那第一美可是宫楼的头牌,而那宫楼,女人可不能进去。”
“为何?”花想容一听到“宫楼”这个词,整个人都正襟危坐起来,问着问题的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为何?那自然是……”男子说到这里,原本与花想容还有一段距离的身子猛地俯了下来,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尖:“因为那地方,是青楼。”
什么!
花想容漆黑的眸子中一片震惊。确定不是在逗她的吗?这宫楼,怎么能是青楼呢?这地方,明明就是之前她空手套白狼从古若老头那儿拿到的消息种说的地方啊。他说,只要去北疆的宫楼就能找到风宸宁。
现在看来,要找到风宸宁,岂不是还要闯一趟青楼?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风宸宁在宫楼,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的性别是个迷?
“怎么了?”男子见花想容在他说完青楼后就变得默不作声,不由得莞尔一笑:“被吓到了?”
是被吓到了,不过不是被他吓到的,而是某个人妖。
花想容摇了摇头,抿唇的同时,眼神中的坚定又深了几分。她望着男子的下巴,又开始忽悠:“公子,从出生到现在,有没有路见不平过?有没有锄弱扶贫过?有没有一身侠骨过?”
“嗯?”男子云里雾里。
“有过的对吧。”没有指望男子的回答,花想容自顾自地继续道:“现在就有个帮助弱小的机会,而且只需要你的举手之劳,你愿意帮忙吗?”
“弱小?”男子眨了眨眼,看着花想容漆黑眸子中的狡黠,似乎有点明白了过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湖救急,公子你不会推迟的吧?”
“说说看。”
“你进宫楼时,带上我。”
“为何?”
“因为咱们目标一样,我去北疆,也是为了这‘天下第一美’。”
“女子入青楼?”男子哈哈大笑了一声,眸子中流光翻转:“可以是可以。只是,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要我帮你,你得拿出我帮你的本钱来。”
“你知道的,我没钱,不然也不会被那群山匪抓了。”
“若我说,我要的本钱不是钱,而是其他的东西呢?比方说,你也帮我做件事情?”
花想容因为他的坐地喊价而挑了挑眉,还是问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暂时还不知道,”出人意料,男子并未打算现在就告诉她:“我这人脑子一向不太灵光,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拿得出手的,所以暂时先记下,没准带你见到‘天下第一美’后,我就知道要提什么要求了。”
“这……”花想容有些犹豫。
“放心,我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若是姑娘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也不会强迫于你。”男子补充道。
“好,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