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蹑手蹑脚地跟在男子身后,走过了几条街道,下一刻,那人转身钻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等他们追过去时,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两人向着巷子走进去,在中间的岔路口处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将周围的环境扫了一圈后,花想容与齐墨对望了一眼,率先开了口:“这巷子通到外面去的路就只有这两条,他应该走不远,我们分头行动,总能找到他的。”
齐墨听着她的建议,沉默了片刻,终是同意了下来,望着花想容的目光中带着担忧,吩咐道:“你若找到了他,不要轻举妄动,只需在路上留下记号便可,一切等我过来再说。”
花想容点了点头,不再耽搁,向着其中一条岔路走了过去。齐墨看着走得越来越远的花想容,眯了眯眼,脚下步子一抬,也向着另一个方向奔了过去。
他得快点确认完,赶去跟花想容汇合才好。
而岔路另一边,花想容沿着巷子走着,脚下的步子尽量放轻,抬眼四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巷子,幽静,人烟稀少。若是在这里面遇到什么事,估计就算是喊,恐怕也没人能听到。
也不知这样沿着墙壁走了多久,花想容终于在路过一扇紧闭着的门前停了下来。因为她听到,里面传来了一群人轻微说话的声音:“太子怎么还没来?不会咱们收到的消息是假的吧。”
太子?花想容望着眼前看起来破败荒废的门,将听见的这个称呼在口中念了一遍,眉头蹙了起来。东寻现在的皇帝朝佑才不过二十六岁,并未立过太子,所以他们此番口中说出的“太子”二字,一定不会是东寻的,既然不是东寻的,那就是南域。
齐墨口中说的那个突然来此的南域人,难道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太子?原来刚刚他们跟着的那个人,跑到了这里。
想到齐墨临行前的吩咐,花想容抬手将头上用来束发的桃木簪子拔了下来,在墙壁上画出一个特殊符号后将整个簪子顺着缝隙,插进了墙壁里。以此来作为记号,等齐墨前来。
只是半晌,没等来齐墨,却的等来里面人按耐不住的声音:“既然太子到现在还没来,那我们在这里再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找个人出去看看吧。”里面的人说着,下一刻,在其他人的附和声中,花想容就听到自己身前这门“吱呀”一声响起,马上就要被里面的人打开。
她惊了一下,靠在墙沿的身子后退了两步,想要转身找个地方藏起来,躲过从门内出来人的视线。只是,她脚下的步子才刚刚挪开,身子就撞到了一道坚硬的东西上。那东西横更在她身后,从背后发出的温热触感来看,倒像是人。
难道是齐墨赶过来了?
花想容转过头,抬眼望向挡在自己身后的人,就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斜靠在墙沿。他身上肌肉饱满,那身可怕的肌肉将他身上那不合身的东寻衣衫都撑了起来,勾勒出他本身的线条,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狂野。
那男子见花想容望过来,唇间勾出一抹笑,低头对着她道:“姑娘,他们说的那些内容,可好听?”
听他这话中的意思,是早就看到她在这里偷听了吗?那岂不是也看到了她不久前在墙上做下的记号?想到这里,花想容皱了皱眉,眸光一转,刚要向着那插在墙缝中的簪子望过去,就猛然听见背后从那扇门里走出来的人对着她所在的方向惊喜地道:“太子殿下,您终于来了。”
太子?花想容看着身前人邪肆笑着的脸,他就是南域太子风君彦?
风君彦的身份才刚刚被她推测出来,花想容脸上惊讶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下一刻,只觉得自己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人就已经晕了过去,摔在地上。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风君彦与从那扇门后涌出来的人的对话声传了过来:“这女人在门外偷听了这么久,你们都没发现,你们是猪吗?”
“那太子殿下,现在应该怎么办?”
“也不知她听到了多少,这女人留着是个祸害,只是这里动手不是个好地方,你们把她拖出城,杀了吧。”说到这里,他补充道:“只是可惜了这张小脸了。”
齐墨赶过来的时候,那群人已经带着花想容转移了地方。所以等他沿着墙角寻到花想容之前所在的那扇门时,只看到他们匆忙中还不及关上的门,以及,门槛上留下的残存的零散脚印。
他望了望周围的环境,一转眸子,不期然就瞥见花想容留在墙上的印记。那印记被人发现过一般,留在墙上的符号被人擦去了不少,只留下那柄插在墙缝中被绿叶微微挡住的桃木簪子还留在那里。
齐墨伸手将簪子拔了下来,不用细看便知道这是花想容头上近日所戴着的。她以簪子为记号,定是在此处发现了什么,只是,他明明说过的,在他赶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怎么如今她却不见了踪影?
莫不是……
望了望那墙上被人擦去一半的印记,又望了望那敞开的门,齐墨心中一惊,那个他最不愿意想到的猜测呼之欲出。
该死的,他当时一定是鬼迷了心窍,急功近利想抓住南域潜进来的那个人才同意了花想容的计划,他不敢想象,若是花想容今日因为他的鲁莽而出了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办?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齐墨看着手中的簪子分析着:花想容现在如今不见了踪迹,定是被那帮人发现带走了,可是这里是东寻,若是在城中动手惊动了官府,对他们来说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城外。而要出城外……
想到这里,齐墨微敛的眸子抬了起来,握住花想容簪子的手紧了紧,脚下步子一点,人就已经向着城门的方向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