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听了花想容的话,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半晌后,将目光又重新放在了台上那白衣翩翩的女子身上,听见她道:“我相信今天大家来,都是为了这一年一度的约花会的。约花约花,顾名思义就是约会花魁的意思。所以今年的约花会还是如往常一样,获胜者有权在在场的所有人中挑选一位意中人,与自己结为一日夫妻,且被挑选的人,不能拒绝。”
纳尼?这是什么规矩?花想容望着高台上的女子,古人,也玩得这么开吗?
“在座的可能有外乡人会疑惑这约花会的规矩,但你们大可放心,若是一日相处一过,双方有意自会在一起,若是无意,按照规矩,也绝不相互纠缠。”那女子说到这里,望着台下跃跃欲试的人,隐在白纱下的唇微微一扬,转了话锋:“往常约花会皆是由女子展示才艺,入选花魁来挑选意中人,今年,我们来个不一样的。”
“今年,由男子比试,顺利通过三轮进入到最后三甲的,皆能挑选意中人。”
她这话音刚落,在场原本只打算围观的男子皆亢奋起来,台下人声鼎沸,炸开了锅。
朝歌看着已经开始忙活着摆上木桌的高台,又转眸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花想容,幽暗的眸子闪了闪:“一日夫妻么?倒是有趣。”
“喂,你该不会也想去参加这约花会吧?”花想容听出朝歌话中满含着的兴致,问道。
“有何不可?”朝歌对着花想容莞尔一笑:“若我想,这榜首之人,非我莫属。”他这话一说完,脚下的步子轻点,人就已经向着约花会报名的场地掠了过去。
“……”还说没有看上的人,这一听到能挑选自己的意中人做一日夫妻,某人可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啊。
不过,花想容望向静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台下众人的白衣女子,皱了皱眉。朝歌这是,看上那女子了吗?
约花会比试的动作很快,不到片刻,高台上布置妥当的同时,第一轮文试比试已经开始。
花想容看着开始才没多久就率先写完,向着她走过来的朝歌,有些惊讶:“你这就写完了?”
“到底还是小镇,出的题目太过简单。”
“哦?”花想容听着某人臭屁的话,故意打击他:“我可记得,当初在接风宴上,你可是连一道对子都没答出来呢。你说,今日这比试,你会不会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花花,有时候,我只是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才对。”
他这话含沙射影,明明说的他自己,却又让她觉得是在指她一般,指她明明什么都懂,却从来不点破,也从来不说。
花想容张了张唇,想反驳他这话几句,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
下一刻,一阵响亮的鼓声敲了起来,第一轮比赛结束。
白衣女子手中拿着收上来的一沓纸卷看着,一直蹙着的眉在翻到其中的某一张时终于舒展开来。她望了望台下的人,眸光扫了一圈之后停留在了朝歌身上,灵动的双眼中是难得的赏识,朗声念道:“斜分细雨又迎春,莺燕娇音耳际闻。缥缈云烟开画卷,眼前人是意中人。好一句眼前人是意中人,卓公子好文采!”
朝歌隐去皇姓取左半边为卓,所以那女子叫的卓公子,正是朝歌无疑。
他这般信手就能拈来诗句,与那日接风宴上束手束脚,答不上来那些人对子的行径大相径庭,果然如他所说,不是不知,却是不想说吗?
树大招风,朝歌如今在皇城中的地位,却是到了连展露才华也是给自己树敌的地步了吗?
“花花,在想什么呢?”朝歌唤了花想容一声,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刚刚那位姑娘说,我已经通过两轮,直接参入第三轮比试便可。”
“啊?”那姑娘该不会也看中朝歌了吧,不然怎么放水放得这般明显?
“啊什么啊,你身上有伤,不易久站,我已经知会了那位白姑娘,你等会儿坐在她身边就是。”朝歌这话一说完,人就已经带着花想容向着高台上走过去,将她安置好后,来到了第三轮比试的场地。
在那里,一架用竹竿搭建的天梯立了起来。那天梯很陡很高,抬头望过去,高耸入云,几乎望不到顶。而那竹竿看起来也并不牢靠,单人踏上去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就更不用说这么多人同时上去了。
“最后一轮比试,就是让众位爬上这天梯,取下最顶上吊着的那朵花球。最先拿到的,就是本次约花会的胜利者。”白衣女子说到这里,抬眼望着天梯,补充道:“为了公平起见,本次攀爬天梯,所有人不许使用武功,只能徒手攀爬。”
她这话话音刚落,底下原本通过两轮的人,再抬头望着这毫无保障的天梯时,生了怯意,害怕自己在攀爬的半路上摔下来。毕竟,只是有了能与意中人做一日夫妻的机会而已,犯不着为了这一日,搭上接下来的半辈子。
等到一批自发放弃的人离开后,台上还在的人,除了朝歌外,只剩下不到五个人。而站在离朝歌最近的那位青衣男子,在看到朝歌望过来的目光后,笑了笑,小声对他道:“这群人中,在下就觉得公子气度最为不凡,想必并不缺红颜知己。不知,公子能将今日这机会让给在下吗?”
朝歌闻言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那人看朝歌没同意却也没拒绝,以为有戏,忙继续道:“不瞒公子,在下思慕一位姑娘已久,可是苦于找不到机会与她表明心意,若是这一次能拿到花球,得到这一日夫妻的机会,那在下这一辈子都会感激公子你的,在下一定会……”
“不用想了。”他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朝歌打断:“今日这头筹,我势在必得。这一日夫妻的机会,我也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