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望着花想容,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上因为他刚刚的呼唤染上的绯色,更显得她那原本就貌美的脸更加娇艳。她身上自带的若有似无的香气传来,他只觉得鼻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梅花清香,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在她面前,即便是她如今一个小小的动作,对他来说,都觉得有诺大的魅力,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容儿,”他轻唤了一声,将眼中染上的情欲压了下去,轻抚着花想容的脸:“跟我来这边境,数次九死一生,你可怨我?”
“为何要怨你?”花想容有些不解:“每次意外都是事出突然,又不是你碰巧安排的,为何要怨你?相反的,每次我出事情,都是你过来救的我,帮的我,那你又可曾厌恶过我,觉得我是个拖累?”
“不曾。”齐墨说着,望着花想容的眸子越发温柔,眼中那明显的情愫几乎要溢出眼眶淌下来:“我从不曾觉得认识你是个拖累,相反,我总在想,为何我不曾早点认识你。”
“哦?”花想容闻言轻笑了一声,漆黑的眸子中又染上坏笑:“那将军说说看,若是你早点遇见我,会有什么表示呢?”
“那自然是……”齐墨说着,说到这里,突然俯下身,在花想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袭上她的唇:“若我早点遇到你,自然早点对你倾心相待,早点与你长相厮守,早点娶你做我的妻。”
他那薄凉的唇贴在她唇上,耳间是他温柔的话语在回荡着,让花想容原本坚定不会喜欢任何人的心,微微有些晃动,不知如何是好。
还没等花想容理清楚她现在心中浮上来的情愫到底是什么,齐墨辗原本只贴在她唇上的唇有了动作,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粗鲁中又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夹杂着隐隐约约陈年桃花酿的味道,似乎要将他这连日来对她的担惊受怕和不知所措全都在这一吻间发泄出来。
也不知吻了多久,直到花想容忍不住微微喘息的瞬间,齐墨松开了她的唇。
他将花想容搂进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头,轻声问道:“容儿,你是喜欢我的吧?”
花想容闻言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你是喜欢我的。”似乎本来就没指望花想容的回答,齐墨在问完那句话后就自己回答了出来:“若不是喜欢我,怎么可能在风君彦那时为了我以命换命?”
一想到她当时自己亲手拔下自己身上的箭向着风君彦射过去,他就觉得担惊受怕。她一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弱女子,居然为了他,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忍受了那么大的痛苦。她难道不知道,若是再晚一步,她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只怕会要了她的命吗?
“齐墨,我……”
“我们齐家的人,从来是说一不二,所以我刚刚对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似乎担心花想容那张小嘴里吐出什么他不喜欢听的话来,所以某人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齐墨打断。他望着花想容,表情变得严肃,好像接下来就要说出什么大事了一般。
“容儿,你知我虽是朝歌名义上的皇叔,可我却并非皇室血脉,所以所说所做,只用随性就好,并不用考虑太多。”
恩,这个她知道啊。
早在宫中时候就听御岚苑的丫鬟提起过齐墨的来历,齐墨的父亲幼时便跟随先帝的父亲南征北伐,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先帝即位后,他便一心一意辅佐先帝,东寻能有如今的这般盛况,齐墨的父亲,功不可没。既是功臣,又老来得子,先帝便格外喜欢齐墨,在他还未出生时就已经被封为异姓王爷,年龄虽小,可是辈分却与先帝同大。
只是,他今日突然跟她提起他的身世,是想告诉她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喜欢,我们甚至明日就可以完婚。”
“……”
这家伙,想什么呢!她都还不确定她对他的这点不一样的情愫是不是喜欢,他就已经开始想着要跟她完婚了?是不是太猴急了点?
谁要跟他完婚,谁答应要跟他完婚了,真是的!
“你若是不愿意,我也可以等到你愿意那天再来求娶你。”齐墨看着听完他这话就一脸郁闷的花想容,忙改了口说着。只是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他神秘兮兮地一笑,轻声道:“不过为了给你盖个印,让你记住我对你有这个承诺,我地送你一个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被他说得这么神秘,仿佛只要是他递出了这个东西,就表示认定了她这个人,终生都不能改变了一般。
花想容好奇地盯着齐墨,就看到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锦盒来,显然是来此之前就已经准备好,打算送给她的。他打开那盒子,借着案台上灯盏发出的幽暗的光,花想容看到一只翡翠玛瑙玉镯出现在她眼前。
那镯子通体鲜红,在最中央的地方,用与镯子同样颜色的金丝镂空出一朵花来,红黑色的花枝缠绕遍布在玉镯上,让整个镯子显得妖娆高贵,也神秘不凡。而花枝藤蔓上唯一的那朵镂空的花蕊正中间,镶嵌着一颗小指大小的玉石。
那石头整体呈黑色,可是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却而又让她觉得,石头是五彩斑斓的一般,不同的角度折射出不同的颜色,镶嵌在鲜红的玉镯子中,与那镯子相得益彰,即便不用刻意去看,就已经晃花了她的眼。
这种感觉,似曾相似。
花想容蓦然记起,之前在朝歌府上初次见到朝歌脖子上那块女娲石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朝歌那块原本显现为白色的玉块也只有拇指般大小,在烛光下,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也会呈现出不一样的色泽。白中带红,红中带黑,黑中却带着紫。
刹那间,花想容唇间猜测的那个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