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他扣住她脖子的手未松开半分,反倒是更加用力的收紧,让她之前在傅家祠堂被他划伤的伤口因为他此刻粗鲁的动作又再一次撕裂开,殷红的血液从他指缝间溢了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圣女,额,不对,齐王妃!”那守卫望着花想容此刻的模样,想起之前公孙少卿的交代,焦急地面面相觑后,大声喊道:“家主请住手,属下这就去请示右相,望家主放过王妃。”
“好,傅某在此,恭候右相。”
傅凌止依言松开了扣住花想容的脖子,望着守卫向着宫中飞奔而去的身影,转望着花想容:“我就知道,你是块宝贝。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你一身嫁衣跟在朝歌身后走进客栈时我就知道,你大有用处。”
“彼此彼此,对我来说,你也大有用处。”毕竟这身体,她家系统以后没准还得用的。
“哦?”傅凌止似乎对她此刻的话产生了好奇:“你是说之前占据我身体的那东西吗?”
“他不是东西!”
“可他肯定也不是人,而且,以后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傅凌止肯定地堵住了花想容的话:“那东西之前占着我的身体去傅家禁地偷女娲石,不熟悉机关,差点废了我一只手。后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被老爷子一针穿了脑门。才有了现在的我。”
“他去偷……”花想容说不出来。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她每次逼他交出女娲石时他总是找借口敷衍过去,原来,不是他不想给她,而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东西。
这个傻子,为了满足她的心愿,居然闯了禁地,去偷女娲石!
傻子傻子!
“说来,我还得感谢他,若不是他,只怕我在那次旋涡里,就已经死了吧。”傅凌止的话说到这里,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就看到一直空寂的大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越来越近。
“哟,看来公孙少卿对你真是不赖,从紫宸殿到这儿可不近,他这么快出现,不会这一路上,都是跑过来的吧。”
花想容顺着傅凌止调笑的方位望过去,就看到公孙少卿那颀长的身子渐渐走到宫门口来,在马车前面站定。
不过,他一向只穿淡青色的衣裳,所有的便服,全都是清一色的淡青,衣摆处绣着同色的竹枝。可是今日,他却穿着一身罕见的黑衫,衬得他整个人,清雅中带上不常见的邪肆。
“宫门守卫说,这儿快闹出人命了,原来,是傅公子与容儿在玩闹而已。”公孙少卿说着,幽深的眸子上下打量了花想容一眼,瞬间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正淌着血的伤口,眼神沉了下来:“傅公子玩闹也该懂些分寸。”
“分寸是什么?傅家组训那么多,好像独独忘了这一条。”傅凌止挑了挑眉,阴沉的眸子望向公孙少卿:“我今日来,是想让右相将那群烦人的乱民想办法弄走,不然,若是误伤了某些人,可就不太好了。”
他这话一说完,公孙少卿望着他的眼神就变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傅凌止一番,嘴角就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笑:“本尊。”
他这句话不是带着疑问说出来的,而是就是十足十的确定,他就是之前真正的傅凌止。
无论是气质还是语气词,都不像之前总是喜欢黏着花想容,说出些奇奇怪怪话的人。
“右相好眼力。”傅凌止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也不与他废话,直接道:“今日正好有几个人擅闯我傅家禁地被我给关押起来,准备当场处死,可是没想到右相摆了我一道,让他们侥幸多活了些时日。现在,只要右相肯帮忙,我愿意将这宝贝儿,马上还给你。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可是,不用他说,公孙少卿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上天真会开玩笑,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不出三日,傅家必会焦头烂额,可现在,一切化为乌有。
没想到花想容与齐墨去一趟皇宫,会落在傅凌止手里,更没想到,眼前的傅凌止早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对于花想容,根本不会留半分怜爱之意。
此番,他来,得不到所求,绝不会罢休。
公孙少卿抿了抿唇,问道:“还有谁?”
“当然是宝贝儿的夫君,还有那位刚被你逼死丈夫的寡妇。”
他没有明说那两人的名字,可是这一句话,也足以成功地将朝佑的死与公孙少卿联系了起来,让人产生先入为主的思想。
沉默了半晌,他向着花想容伸出了手:“我答应了。”
“哦?”没想到公孙少卿会这么轻易就撤离他原来的计划,傅凌止眼中有些不可思议:“当真?”
“嗯。不过,我有个条件。”公孙少卿朗声道:“男的,傅公子最好在乱民撤离的的下一刻,送到宫中来;而那女的,望傅公子马上斩杀。”
傅凌止蹙了蹙眉,虽然不明白公孙少卿为何要他马上杀了洛水,可是还是在下一刻轻笑出声,抬手握住公孙少卿伸过来的手:“没问题。”
“那么现在,傅公子该将容儿还给我了吧。”公孙少卿少卿甩开他的手,转而再一次向着花想容伸过去,想要将她拉下来。
“哎,我可没说,现在要将宝贝儿送给你。”在公孙少卿的手指探上花想容指尖的瞬间,傅凌止的身子横了过来,将两人阻隔开:“齐墨的魅力,可没有她的大,我得留个保障。”
“你!”公孙少卿淡然的眸子中终于染上怒意:“傅公子不愧是商人,这空手套白狼的本事,可真是日益见长。”
“承让承让!”傅凌止向着车夫示意了一下,那车夫便瞬间甩动缰绳,向着来时的路驶回去。
空气中,傅凌止成竹在胸的声音传过来,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三日,我只给右相三日时间,三日后,若那些人还未走,我会亲手杀了她,绝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