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望着一身红衣,容貌比夙栾妖娆多分的风宸宁,抬起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这个时候,要装傻。
“怎么,离家出走离到床上来了也不打算给我个解释?”风宸宁望着花想容的小动作,勾了勾唇角,桃花眼转到了夙栾身上:“啧啧啧,花蝴蝶,你这口味越来越重了,连未成年都不放过。”
“瞎说什么呢?”被风宸宁这么一激,花想容坐不住了,拿开盖住自己眼睛的手,向着他望过去:“这,这都是误会。”
“哦~”风宸宁故意将“哦”字拖得老长:“既然是误会,那这小子就留不得。敢轻薄我风宸宁的女人,死一万次也不够。”
他说完这话,原本拽着夙栾衣襟的手往上一移,瞬间就扣住了他白皙的脖颈,让夙栾那张俊美的脸变成绛紫色。
“哎哎哎,”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救出来的人还没蹦跶几下就要死了,花想容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快放手,快放手,他是我刚救回来的。”
“救?”风宸宁转过头望着向着他跑过来的人,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花想容突然间摔下去的身子,心中一慌,忙松开了钳住夙栾的手,向着花想容掠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怎么这么不小心?”
风宸宁绝色的脸上闪着显而易见的心疼。他抚上她的脸,顺着她的眉眼描绘了半圈,目光下移,就蓦然瞥见她胸口那道显而易见的伤痕。
“这是……”风宸宁顺着那道伤口轻抚下去,一直触及到花想容裹着的肚兜时也没停止。
风宸宁的手很轻,也很暖,此番顺着伤痕拂过来,让她感觉到轻微疼意的同时,是数不尽的爱怜,像极了他平常调情的手段。
等等,调情?
花想容眸子放远,目光越过风宸宁,望向此刻抚着脖子,半趴在地上的,正一脸坏笑望着她的夙栾,顿时身子一僵,眼神不自然起来。她拦住风宸宁不老实的爪子:“别闹,还有人看着呢。”
风宸宁顺着她说的方向望过去,淡淡地瞥了夙栾一眼,颀长的身子就已经掠到了他面前。比他高了半个头的身子贴近他,冷声道:“我们夫妻间有些闺房话要讲,所以,再见。”
“啊?”夙栾眨了眨眼,还没完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只觉得身子一轻,人已经被直接扔出了门外,下一刻,房门便“嘭”的一声关了个彻底。
夙栾坐在地上,望着眼前紧闭着的房门,怔了片刻,忽而就笑出声来。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斜靠在回廊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啊。”
他的嗓音,稚嫩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传到花想容耳间,就只觉得耳根子一热,脸颊开始泛红。
“花蝴蝶,”风宸宁望着她娇羞的神色,在她耳边轻唤了一声,蛊惑性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这话说完,没给花想容拒绝的机会,修长的指尖就直接解开了她本就有些凌乱的衣衫,霎时间,花想容如玉般的身子就暴露在他眼前。
风宸宁望着她胸前那道淤紫色的伤痕,妖娆的眸子开始变暗,眼底的杀意涌了上来。
感觉到风宸宁情绪的变化,花想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哪里是小伤,”风宸宁心疼地抚上她的伤口,掌中凝聚的内力轻轻缓解着她的疼痛:“若不是我依照乖乖的指示找到了你,你是不是还打算带伤跟着那男人到处跑?”
“我没有,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我……”
“对不起。”花想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风宸宁打断:“我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做的不够好,没给你喘息的机会。以后不会了。”
“真,真的?”花想容有些怀疑这话的可信度。
“真的。你若想透气,想去哪里,说一声就是,我们陪着你。”风宸宁吻上她的唇:“这天下之大,让我留恋的,仅你而已。只要你在我身边,去哪儿,做什么,都随你。”
“风儿——”花想容呢喃出声,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我们明日回去吧。”
“好。”花想容应了一声,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眉头一蹙:“可是,那夙栾那小子怎么办?他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我本来打算将他带到皇城,给他安排个住处呢。”
“他?”风宸宁眯了眯眼:“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处理就好。”
三日后,东寻皇宫一处别苑中。
一群人围着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讨论着什么。那几人,连带着被围在其中的少年,个个容貌绝色,气质不凡。此番不过是随便站在原地,也能让人有沉惊艳艳之感。
“风宸宁,你说的就是这小子?”朝歌率先搭了话。他望着夙栾,身上的一声朝服还未换下来,举手投足间满是久处宫中的威严。
“嗯。”风宸宁依靠在树枝上,垂下向下看着,语气有些愤然:“这小子精得很,你们等下整他时最好长个心眼,他虽然不会武功,可是那一肚子坏水,可不比公孙那笑面虎差。”
“评价这么高?”齐墨挑了挑眉,将目光转向树上一声红衣的风宸宁,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看来某人压他回来的这一路上,可没少受他欺负啊。”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傅凌止打抱不平。
“……”
讨论还在继续着,可是不管他们说什么,夙栾只是静静地坐在石桌前,望着桌面上已经凉了的茶水,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不言,也不语。
直到——
“你之所以跟着回皇城,是因为觉得容儿会跟你走吗?”
这一句话从远处传来,语调很轻,语气很柔。明明用着反问的话语,可是语气里,却带着绝对的笃定,一针见血。
他明明什么也没说,却让人一剑就看出了心中想法。
夙栾抬了抬眼,深沉的目光向着院中出现的那道淡青色身影望了过去。
公孙少卿一步步地向着他走过去,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可是望着夙栾的眼中,却满是冰凌:“刚刚那个问题,你只需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不回答?当他刚想不敢认吗?夙栾抿了抿唇,嘴角裂出一抹笑意的同时,轻道:“是。某种程度上来讲,她是这个时代,最适合我的女人。”
“只是适合,并不是喜欢?”
“目前不是,不代表日后不是。”
“可惜,你没有日后了。”公孙少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那东西金属外观,只有手掌大小,从外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可那东西一拿出来,夙栾就瞬间变了脸色。
“我知道你接近容儿还有一个目的,她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能帮助你回到原来的地方,或者说,帮你们回到原来的地方。我经历过一次失去,断不会让第二次失去发生。我不会强迫你离开,但是,若你执意留在这里,今日,我就当着你的面毁掉这东西。”
夙栾望着他手中的东西,绝美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犹豫。半晌,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一般,他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东西还我,我保持不再出现。”
回去与女人之间,他当然会选择前者。
至于花想容,自求多福吧。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男人,没一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