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云朵回来了。宋星辰和拓跋云曦对视一眼,两人连忙分开,拓跋云曦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宋星辰也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以免云朵看出什么端倪来。
云朵直接进了内殿,呼吸还有些不稳,她就怕完成不了德公公的嘱托,跑着去御膳房,拿了糕点,又赶紧跑着回来。她怕宋星辰怀疑她,一副邀功的样子说:“两位姑娘,这是奴婢从御膳房取回来的糕点,奴婢怕凉了,都是跑着回来的,姑娘,你们快尝尝。”
宋星辰听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拿起一块默默地吃着。而拓跋云曦脸上则挂起笑容,口中感谢道:“真是麻烦云朵姑娘了,还大老远的跑这一遭,取这些糕点来。”
云朵屈膝行礼,口中客气道:“姑娘严重了,这是奴婢该做的。”拓跋云曦笑了笑,也拿了一块糕点吃着,一时间,殿内无人说话,可却暗潮汹涌。
揽月阁偏殿,在如玉和稳婆的共同努力下,殿内很快就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了。张院判正在为宋未雪把脉,李太医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已经回了太医院。片刻后张院判收回手,对着一旁殷殷期待的如玉和稳婆说道:“皇后娘娘已经脱离危险,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入,需要好好养着一段时间,膳食方面也要以坐小月子来置办,以滋补为主。臣会再为皇后娘娘开些药方,好好调养。”
如玉记在心里,还没来的及开口,稳婆就没忍住问了一句:“张院判,那皇后娘娘什么时候会醒来?”
张院判抚了附下巴上的胡须,沉吟片刻开口:“今日必定会醒,但具体是几时并不确定。最好皇后娘娘身边不要离开人,腹中龙子没了,皇后娘娘必定会情绪激动,你们一定要安抚好皇后娘娘,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动怒,否则会对身体有影响。”
见如玉和稳婆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张院判拿起一旁自己的医箱,又开口道:“臣就先回去太医院了,还需要为皇后娘娘开几幅新方子,等什么时候皇后娘娘醒过来了,就来太医院为她拿药。”张院判说完就往殿门口走去,如玉和稳婆在他背后行礼,口中感谢:“多谢张院判救回皇后娘娘这一命。”张院判的背影顿了顿,头也没有回的走了。
张院判最初为宋未雪卖命,是因为宋未雪以他家一家九口的性命作为威胁。如果听话,以后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要是不识好歹,那就……所以一开始张院判对宋未雪,心里有恨、有怨,却没有办法反抗,虽然他当时只是贵妃,可却也是这后宫位置最高的女人啊。
御书房里,夜亦痕看着手中的密报,脸色越来越阴沉。这是北樾国的探子传过来的消息,是这些日子他们在北樾国查到的各种资料。其中有一部分就写的是夜泽熙和北樾国国王之间产生的事情。
“荒谬!”夜亦痕越看越生气,最后终于没忍住将奏折丢了出去扔在了一旁摆着的花瓶上,发出“嘭”的一声后,花瓶也碎成了渣渣,惊到了殿内的宫女太监们。一时间,满殿的宫女太监都跪下了,头深深地埋下,他们不知皇上为什么生气,可是就算与他们无关,也得乖乖的跪下,心中暗自希望怒火不会蔓延到自己身上。
德公公只知道是那封密折惹怒了夜亦痕,却不知那奏折上写了什么。他连忙跑过去捡起碎片中的奏折,眼睛往上面瞟了几眼,依稀只看见了“金国附属”“臣服”“北樾国为主”等字眼。他不敢多看,就合拢了起来,生怕触了皇上霉头。
德公公将奏折合起来放在夜亦痕面前的桌上,呵斥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宫女太监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起来把这里收拾下呀,一个个的,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听了德公公的话,那些宫女太监才像如梦初醒般动作起来,一会儿就将那些碎片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收拾完了就站在离夜亦痕最远的门边。
夜亦痕自然不会注意他们都在干什么,他还沉浸在刚刚的奏折里面,那个混蛋小子,真是不知好歹,竟然和北樾国狼狈为奸,还许下那种丧权辱国的承诺,把手都伸到后宫来了。看来,不给他一些教训他怕是记不住疼。夜亦痕眯了眯眼,口中叫到:“小德子。”
“哎,奴才在,皇上您有什么吩咐?”德公公脸上挂着些许笑容,弯下腰来,以便于能听见夜亦痕的吩咐。
“告诉甲一,尽快把调查的那些消息给朕汇总拿上来,把那些大臣和夜泽熙的中间人全部给我抓起来,那些地方也一一销毁。还有,京郊的人可以动一动了。务必这次重创夜泽熙,捉拿他回来。听明白了吗?”夜亦痕本不想赶尽杀绝的,可这是夜泽熙自己作的,谁也没办法。
“奴才明白了。”德公公一边应承着一边退下了。看来。这次皇上是动了真火了,以往皇上知道夜泽熙的消息都没有太放在心上,有意留他一条生路,只要他不找事,并不过多为难。可今天一封密折就把皇上气成这样,肯定是夜泽熙又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才彻底把皇上给惹发火了,直接下旨捉拿夜泽熙回来了。啧啧,不怕找事的人,就怕自己作死的傻子啊。
揽月阁偏殿,如玉正守在宋未雪床边,一个人自言自语。稳婆年龄有些大了,已经在这呆了整整一天了,见皇后娘娘没有大碍了,就去休息了。
如玉握着宋未雪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娘娘,你快醒醒啊,奴婢都快要急死了,你怎么还不醒来啊……”如玉的话语渐渐被哭声所淹没,他有些说不下去了,本来平日里她就没有什么主见,只有忠心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说什么,她就去做什么,现在皇后娘娘一直昏迷不醒,她感觉整个天像是塌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