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你去向德公公打听打听,看皇上今天有什么安排。”宋星辰直坐起身,吩咐站在身前的云朵。
“宋姑娘,这可万万不能啊。”云朵一脸惊慌失措的摆手拒绝。
“怎么了?不就让你去问一下嘛,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至于这样慌张吗?”宋星辰不解,这个任务有这么艰难?
“不是,姑娘,问事情是没有问题,可是问皇上的行踪就有问题了。皇上乃一国之君,怎么能让别人轻易探听行踪呢?这可是要治罪的。”云朵不知道宋星辰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她怕出岔子,所以详详细细的给宋星辰解释了一遍。
“唔……这样啊。”宋星辰摸着下巴,一脸思考之色。正当云朵松了口气,以为她打消了念头的时候,她又开口了。
“治罪我也不怕,你就直接去问德公公,我不信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他问你了,你就说是我强迫你去的,你没法子,只能听主子的话。”
宋星辰说完,云朵还是在那磨磨唧唧的不肯走,就有点火了:“让你去你就去啊,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与你无关。”
云朵没办法,只能去找德公公。
宋星辰有些无语,她本来就不喜欢磨磨唧唧的人,可偏偏这个云朵,前怕狼后怕虎,什么都不敢去做,还和自己不是一条心,跟个监工一样,什么事都给夜亦痕汇报,委实有些用不惯。
自己还得想办法培养一个忠心于自己的人,不然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都不趁手。这件事得尽快着手完成。
御书房门口,云朵已经在这里徘徊很久了,不敢去问德公公,但是又怕宋星辰怪罪。
门口把守的小太监看着云朵转来转去,就是不说要干嘛,只得开口询问:“这位姑娘,你在这里逗留了好久了,你是要干嘛呀?”
云朵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是……是来……找德公公的。对,我是来找德公公的。”云朵越说越顺溜,终于说明白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是哪个宫的啊?”小太监问道。
“我是沉宣殿的云朵。”云朵自报家门,她还有些忐忑。
“原来是沉宣殿的云朵姑娘,哎呀呀,我这拙眼,都没瞧出来。我这就帮你叫德公公去,你等等啊。”那太监一听,脸上马上挂上了如花般灿烂的微笑,还带着一丝讨好的谄媚。
那太监说完就去内殿叫德公公了,留下了有点蒙的云朵,这个公公,怎么变得这么快?
“哎呀,这不是云朵姑娘嘛,你可是稀客啊,今天来有什么事啊?”德公公听了小太监的禀报,正在给夜亦痕磨墨,给夜亦痕告了个假,让小太监顶了他的事,赶紧出来了。这沉宣殿的事,就是大事,耽误不得。
“公公,是我家姑娘说……说……”云朵说到了关键地方,又开始支支吾吾的。
“哎哟,云朵姑娘,有话你就说呀,你家姑娘说什么了?”德公公有点急切,这云朵,宋姑娘说什么你倒是说出来啊。
“我家姑娘说,让我来问问皇上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我知道这是窥探圣踪,但姑娘不听我的劝,我也没有法子。”云朵一鼓作气,一口气说了出来。
“嘿,咱家以为什么事呢。旁的人问皇上的行踪那就是窥探圣踪,你家姑娘问那就不是。皇上晚上要接待北樾国的使者,恐怕是有点忙。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直接来问咱家就好了,咱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德公公并不在意自己说了皇上的行踪,可能皇上知道了,还要夸奖他呢。
“哦,好的,那就谢谢德公公了,我先去禀报我们姑娘。”云朵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德公公不仅没有呵责她,反而让她以后有问的直接问,不用吞吞吐吐的犹豫。
云朵走后,德公公返回内殿,向夜亦痕禀报此事。
“皇上,刚刚是宋姑娘派来的云朵,让她问问您今天晚上的安排,奴才已经全部说了,没有半句隐瞒。”德公公顿了顿,挂起笑脸,又接着说:“看来这宋姑娘心里还是有您的,专门派了人来问您呢。”
夜亦痕笑了下,又像是觉得不太庄重,收回微笑,正襟危坐的说:“不要拿这些小事来烦朕,你自己看着办吧。”
德公公低头口中应“是”,脸上正经不 已心里却笑开了花,这样死鸭子嘴硬的皇上真的是少见,还有几分有趣好笑的意味。不过这些话可不能让皇上知道,不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云朵回到沉宣殿后,一字一句的给宋星辰转告了德公公的话,无一字遗漏。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宋星辰吩咐云朵道。
“是,姑娘。”云朵屈膝行礼,就出去了。
见云朵出去后,宋星辰一头倒在chuang上,准备睡觉。毕竟晚上还有大事,现在要吃饱睡好才是对的。
云朵想不到,宋星辰不安分的时候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再怎么盯着,也是白搭。
御书房中,夜亦痕在批阅奏折,身旁只有一个小太监在研磨,德公公并不在殿内。
“皇上,白宇刚刚来报,那个陌生女子耳后的莲花图案调查的有眉目了,说牵涉的面有些广,他处理不了。您看,是现在处置,还是晚宴结束以后处置?”德公公从殿外进来,挥手让那个小太监退下,接替了他的工作,才开口轻声禀报。
“还有什么事是白宇没办法处理的?朕有些好奇。今日就先到这里吧。宣白宇。”夜亦痕放下笔杆,活动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手腕。今日差不多批阅完了这些天堆积的奏折,果然每日的事情不能留到第二日做,否则越积越多,像滚雪球一样,永远也没有尽头了。
“奴才白宇,给皇上请安了。”白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殿内,给夜亦痕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