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已经好了。”萧贵妃微笑回答道:“多谢皇上关心。”
“朕关心自己的爱妃是应该的,何谈谢字。”夜亦痕嗔怪道:“你大病初愈应该在宫里好好休息,怎么还来这高处观雪,万一受了风寒如何是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萧贵妃往茶炉处走去,然后径直坐在了宋星辰刚才坐的位置上。
“爱妃坐啊。”夜亦痕指着对面的椅子对萧贵妃说道,萧贵妃坐了下来。
夜亦痕看着桌案上精致的点心,还有茶具,心想她还挺会享受的,他开口对萧贵妃说:“这茶倒是挺香的,爱妃不给朕倒一杯吗?”
萧贵妃犹豫了一下,目光看向宋星辰,见她仍旧跪着,脊背倔强地挺得笔直。
在无人之时,宋星辰在夜亦痕面前常常不讲礼数,但是当着外人的面,为了活的长久一点,不给别人落下口舌,该遵守的礼数,她一向是毫不含糊地照做。
夜亦痕自从进来时看了宋星辰一眼,之后便完全把她这个人当做了空气,在皇权至尊的大金国,没有夜亦痕的准许是不可以随便起身的,所以宋星辰便一直跪在了那里。
“爱妃,给朕倒茶。”夜亦痕又重复了一遍。
“皇上,这茶是宋姑娘准备的,不如让她来给您倒吧。”萧贵妃说道。
“哼。”夜亦痕冷哼了一声,道:“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朕差点忘记了。”
他用目光斜睨着宋星辰,说道:“你起来,伺候朕和贵妃用茶。”
宋星辰站了起来,来到桌案前拿起茶壶给二人斟茶。
夜亦痕拈起一块芙蓉虾糕,问萧贵妃:“爱妃,这不是你家乡的食物,芙蓉虾糕吗?”
“正是。”萧贵妃道:“虾糕要趁热吃,皇上来迟了,虾糕一凉就腥气了。”
夜亦痕又想起宋星辰从小便不吃带有腥味的东西,看向宋星辰下意识地问道:“你也爱吃这个?”
宋星辰低垂着眼睛,答道:“吃,我不挑食。”
夜亦痕将虾糕放了回去,看着萧贵妃,笑道:“好茶,美食,美景,还有美人,真是好享受啊。”
萧贵妃受到夸赞,俏脸染上绯红,轻声道:“皇上日理万机,辛苦了。”
“朕今日见了爱妃,一天的辛苦劳累瞬间便消散了。”夜亦痕温柔说道。
“皇上……”萧贵妃看着夜亦痕,眼神愈发温柔的像要滴出水来。
夜亦痕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德公公,吩咐道:“小德子,去把这些点心送到御膳房热一下,朕饿了。”
德公公愣了一下,观雪楼距离御膳房距离可不近,一个来回怕是要半个时辰,皇上今日兴致可真是高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夜亦痕瞪了德公公一眼。
“是,奴才现在就派人去。”
雪渐渐地越下越大,气温也越来越低,夜亦痕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德公公让太监们用屏风将四周遮挡了起来,还是有冷风透过缝隙吹进来。
宋星辰只觉得那冷风顺着自己的裤腿儿往骨头缝里吹风,**不由自主地在打颤。
“爱妃,你冷不冷?”夜亦痕将萧贵妃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捂,“冷的话,朕就派人送你回去。”
“臣妾不冷。”萧贵妃道:“臣妾愿意陪着皇上。”
宋星辰在心中咒骂,你们想要卿卿我我就去自己的宫里,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有意思吗?
她觉得冷风已经爬上了她的脊背,呼出的气都比刚才要白上好几分。脸已经麻了,头也有点疼,腿还有些发软。
“宋姑娘,皇上叫你呢。”宋星辰听见德公公叫她,她转头看向德公公,只见德公公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三个脑袋,且三个脑袋都在晃。
“不好。”她心道:“要晕。”
然后她腿一软整个人向着桌案栽了下来。
“星辰。”夜亦痕反应得快,站起来一把将宋星辰拥在了怀里,只见怀中的人儿双目紧闭,面色发青,嘴唇发乌,刚才的好气色全无。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是一阵的心疼。
“小德子,快传佘太医。”夜亦痕抱起宋星辰便走。
“皇上。”萧贵妃在他身后叫道,但是此刻,夜亦痕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了宋星辰的身上,周围一切的声音都入不了他的耳朵。
夜亦痕抱着宋星辰下了楼直接上了皇撵。
“皇上,去梨花院吗?”德公公问道。
“梨花院太远,去朕的沉宣殿。”夜亦痕道。
“摆驾沉宣殿。”德公公唱了一声,一队人向着沉宣殿的方向快步而去。
萧贵妃一个人静坐在观雪楼上,直到落梅上了楼。
“娘娘,皇上已经走了。”落梅道:“刚才我与三公主回来时被太监拦在了楼下,皇上离开了才让我上来。”
“知道了。”萧贵妃将手伸了过去,道:“落梅,扶我起来。”
落梅扶着萧贵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落梅焦急道:“您这样不能走了,我去找人来抬您回宫。”
“不必了。”萧贵妃声音低沉,“本宫现在就想回去。”
佘太医被宣进了沉宣殿,他以为是皇上生病了,没想到躺在床榻上的是宋星辰,而皇上则脸色阴沉地坐在一边。
“佘太医,你快给宋姑娘看看,姑娘刚才突然就昏倒了。”德公公对佘太医道。
佘太医一看宋星辰的面色,开口便道:“她这是受了大凉了。”
继而他又气道:“臣早就跟她说过,她受不了大凉,如此不听话,这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再好的大夫遇上这样不听话的病人也是白搭。”
“有这么严重?”夜亦痕问道。
佘太医压下火气,说道:“回皇上的话,臣绝不是危言耸听,宋姑娘的五脏六腑包括各处关节都受寒气入侵,若不好好保养,即便不会要命,也会**病榻。这几日,刚刚修养好了些,又受了这么大的凉,真是白费了臣的一番苦心。”
德公公疑惑,说道:“不对啊,佘太医,姑娘这段时间不论刮风下雨每日起床打拳,不像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