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徐琳琅继续道:“你要是敢在我父亲面前多嘴,我就把你赶出宫去。”
一听这话,银杏倒了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宋星辰吃了药喝了一碗小米粥便接着又睡,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当她醒来时,便看见拓跋云熙仍旧守在她的身边。
“姐姐,你总算醒了。”拓跋云熙看着宋星辰,因为熬夜,双眼微微红肿,“药早都熬好了,你再不醒我就要叫醒你了。”
她边说着边去将药从药罐中倒出来端了进来。
宋星辰接过药碗,不好意思地说道:“云熙,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照顾姐姐是应该的。”拓跋云熙微笑道:“以后我靠姐姐的地方多着呢,可得把你给照顾好了。”
宋星辰将药喝完,把空碗递给拓跋云熙,说道:“我想见皇上一面,你去帮我传个话。”
“好的,姐姐。”拓跋云熙接过空药碗,说道:“皇上昨日下午来看你了,你睡着了,他在你床边坐了好长时间才走。”
宋星辰愣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了。”
“姐姐。”拓跋云熙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你没看见,你昏迷的时候,夜亦痕紧张的每日食不安,寝不眠的,他这人虽然凶了些,但是对姐姐你绝对是真心的。”
宋星辰点了点头,心想原主对她说的话没错,这夜亦痕对她就是由爱生恨,看她活的好,他不高兴,看她要死了,就更不高兴了。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是一定要出宫的。”宋星辰想到原主想让她陪在夜亦痕身边,不由加重了语气,说道:“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关在这里一辈子,我可做不到。”
拓跋云熙看着宋星辰,觉得她对于她口中的自由的渴望超乎常人。
“为了自己爱的人也不可以吗?”拓跋云熙呆呆地问道。
“为了谁都不可以。”宋星辰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自由,毋宁死。”
“哦,这样啊。”拓跋云熙是从小在北樾国皇宫中长大的,对宋星辰口中的自有是有向往的,但是要是重新回到皇宫中生活,也不是不可以,她叹道:“我还是给姐姐去叫皇上吧。”
半个时辰后,拓跋云熙回来。
宋星辰用了膳后便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她睁开了眼睛,问,“夜亦痕什么时候来?”
“姐姐,德公公说皇上今日来不了。”拓跋云熙回道:“说前些日子积累了太多的奏折,要抓紧时间批完。姐姐,你的事情急不急啊。”
宋星辰找夜亦痕有两件事情,一件是关于佘太医的,还有一件便是将皇后毒害宋将军之事告诉夜亦痕,让他为原主报仇。
“也不算太急。”宋星辰问,“皇后毒害我父亲的事情,你们禀告给夜亦痕了吗?”
“禀告了。”拓跋云熙回道:“德公公亲自禀告的,就在这里。”
宋星辰似乎想到了什么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再等等吧,他要是一直不来,等我好些了亲自去御书房找他。”
夜亦痕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宋星辰,但是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皇上,您就实话对宋姑娘说吧,您也不能总躲着她吧。”德公公说道:“以老奴对姑娘的了解,等不了多久,她就要自己来御书房找您了。”
“不能说。”夜亦痕皱眉,“帝王的死穴,知道的人不能超过三人。现在知道的人只有你,皇后,还有朕自己,绝对不能再告诉第四个人了。”
“奴才知道了,可是宋姑娘那边……”
“朕要是不帮她,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无妨。”夜亦痕道:“就拖着吧,让她也着着急。”
天色还未暗,玲珑阁里的戏台子便早早地搭好了,徐琳琅是第一个到的。
“皇后姐姐,几天不见您,气色越发的好了。”徐琳琅看见宋未雪,走上前热络地寒暄道。
“妹妹的气色可不怎么好啊。”宋未雪拉着徐琳琅的手,关切道:“身子好点了吧。”
“哎,可不是吗,这几天在屋里,可把我憋闷坏了。”徐琳琅道:“这不身体刚刚大好就急忙来玲珑阁看姐姐来了。”
两人说话间,其他宫里的嫔妃也都陆续到了,大家互相寒暄恭维,安静了好久的琳珑阁一时之间热闹之极。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戏吧。”宋未雪坐在主位上,招呼道。
吕嬷嬷递过来戏单子,道:“请皇后娘娘点戏。”
宋未雪看了一下戏单子,点了一出西厢记,然后抬头对大家说道。
“今日时间早,可以连着唱五台戏,本宫点了一台,还有四台你们商量着点吧。”
夜亦痕不喜玩乐,宫中只有逢年过节或是招待贵宾的时候才会办宴席,今日皇后开戏台,还供给上好的茶水零嘴,各宫的娘娘们都很欢喜。
“我来点。”徐琳琅伸着脑袋说道:“我最爱看戏,点的戏保证你们爱看。”
徐琳琅爱热闹,打打闹闹的戏一连点了四出,这才恋恋不舍地交出了戏单子。
当戏开一半时徐琳琅突然有些肚子痛,但是又不想错过好戏便一直憋着。
银杏看出了她的不适,便问道:“娘娘,你怎么了?”
“兴许是水果吃多了,肚子疼。”徐琳琅捂着肚子说道。
“那奴婢服侍娘娘去出恭。”银杏连忙道。
“不不,你在这儿看戏,我找别的小宫女带我去。”徐琳琅站了起来,道:“不行了,我憋不住了,你仔细看啊,回来我要问你的。”
徐琳琅随便找了个小宫女带着自己去出恭,解决完了之后浑身轻松地出来,她刚走出来便听见外面守着的两个小丫鬟在说话,其中一个正在嘤嘤地哭泣。
徐琳琅刚想训斥突然听两人提到了北方的天灾,她想到自己的父亲此刻正在北方赈灾便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听了起来。
只听其中那个哭泣的小宫女开口说道:“我收到家里的家书了,家书上说北方连着两个月的大雨,河道决堤,淹没了大片庄稼,好多人都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