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拓跋云熙将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说道:“当初,你送我入大金的时候,我那么求你放我离开,你都不同意,就是因为你接受了护送我的任务,所以必须要完成,时我就觉得你就是个没有感情只知道完成任务的工具。”
拓跋云熙看着韩秋生的眼睛,“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事关千千万万条性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对于我来说,任务就是任务,没有简单和复杂的分别,只要尽力去完成便可。”韩秋生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
“好啊,你很好。”拓跋云熙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韩秋生,说道:“既然你不怕遭报应,本公主就不拦着你了,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公主要走吗?”韩秋生问。
“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见。”拓跋云熙道。
“三公主留步。”
“怎么,你还有什么想和我说吗?”拓跋云熙停下脚步。
“三公主知道了这么机密的事情,我不能让你离开。”
“那你想如何?”拓跋云熙霍然回头,瞪着韩秋生,一字一句问道:“难道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韩秋生站了起来,望着拓跋云熙,“我不会,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韩秋生说着突然伸手向着拓跋云熙一挥手,一股奇异的香味冲进了拓跋云熙的鼻子中,她脑袋一阵地发昏,耳边响起韩秋生的声音。
“只是劳烦公主陪我走一趟。”
拓跋云熙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客栈里,并且全身酸软使不上丁点的力气,显然在昏迷的时候被人喂食了软骨散。
“韩秋生,你若真的帮着夜恒扩散瘟疫,你就不再是个人,你就是个畜生,是我父王养的一条狗。”拓跋云熙对着韩秋生大叫道。
“三公主,整个王宫怕只有你还当我是个人吧。”韩秋生苦笑道:“我本来就是大王身边的一条狗。”
“你……”拓跋云熙无语,再难听的话,她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瞪着韩秋生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愤怒。
“三公主不要再浪费口水了。”韩秋生道:“这次任务我一定得完成,这是对北樾有百利无一害的事情,为了北樾,我愿意背负罪孽,有什么报应我都独自承受。”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取出一只瓶子,向着拓跋云熙走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拓跋云熙警惕地问道。
“公主不要怕,这是暂时让公主失声的药。”韩秋生道:“此去霹城要好几天的路程,为了防止公主路上乱说话,吃了此药更保险一些。”
拓跋云熙毫无抵抗的能力,只能由着韩秋生给自己喂下了哑药。她目光直直地看着韩秋生,满眼尽是失望与愤怒之色,韩秋生回避着她的目光,将哑药倒进了她口中。
范琨驾着马车拐进一条僻静的胡同里,马车在胡同尽头一道小门前停了下来,二人打开小门走了进去。
这个小院子便是夜恒在霹城中的秘密落脚点。
二人进入书房,有丫鬟送上茶水,二人没有说话,先各自喝下一杯热茶,这才来得及疏解下午受到的惊吓还有惊喜。
惊吓来自宋轩的追杀,惊喜自然就是夜亦痕掉下悬崖。
“恭喜王爷。”范琨向着夜恒行礼,“夜亦痕一死,王爷登临大宝便指日可待了。”
夜恒脸上也不由泛出喜色,他伸手虚扶了范琨一把,口中却道:“夜亦痕如果真的死了,夜则熙还有北樾王便会成为本王最大的障碍,现在说这个还早。”
“王爷说的是。”范琨接着说道:“当初王爷的计划是利用瘟疫是的搅乱大金使得夜亦痕焦头烂额,自顾不暇然后联合北樾推翻大金,如今夜亦痕已死,王爷原来的计划是不是要改变一下?”
夜恒听范琨如此说,便知他心中已然有了计划,便问道:“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范琨笑了笑,说道:“夜亦痕的死讯,现在只有王爷您,我还有宋轩知道,我们不说,宋轩也不会对外乱说。我们先按照计划行事,麻币夜则熙和北樾王,等到大金真的乱了的时候,再放出夜亦痕的死讯,到时必定朝野动荡,人心浮动。”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夜亦痕没有子嗣,夜则熙是前朝废帝,夜亦痕的心腹必定不会同意让夜则熙登位,夜家宗族中其他拥有皇家血脉的子嗣,要不年迈幼小,要么平庸无能,而王爷您自然便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到那时必定是一呼百应。”
范琨的一番话将夜恒好不容易压抑的喜悦兴奋说的像锅开水一般在心口汩汩沸腾。
“若真到了那日,先生便是护国元老。”夜恒道。
范琨一听,立马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向着夜恒郑重地跪下,叩首道:“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范先生这是做什么。”夜恒激动不已,赶紧将范琨扶了起来,说道:“等真到了那一日在行礼不迟,现在早了,早了。”
“王爷,在臣看来这事已然成了一半,只是还有两件事情不放心。”范琨面露忧虑。
“先生快说,事到如今不管有什么困难,你我二人都要竭尽全力去摆平。”夜恒道。
范琨点了点头,他自少年起便立下宏远,要做立国之材。人到中年才终于遇到了夜恒这个郁郁不得志的王爷,二个郁郁不得志之人碰到一起自然是一拍即合,为达目的可谓是不择手段,不管不顾。
“第一件事情便是夜亦痕,虽然大家都说他掉下了万丈深渊,但是死要见尸,只要没有见到夜亦痕的尸体,这件事情便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臣的心里。”
“先生说的有理。”夜恒也道:“本王也有这种感觉,本王即可派人下崖寻找夜亦痕的尸体,那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件事情便是宋轩。”范琨又道:“王爷,这个宋轩果然名不虚传,当得起宋家军第一将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