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畅桑的分身灵魂,一面挡住了肆虐能量流的走向,一面把中和的非食精能量流汇入进去。
但是这次的中和完全不同于往次,可能是由于畅桑刻意地控制了能量流的走向,也可能是两股能令流分开再汇合产生了什么想象不到的变化。刚一开始中和,能量流如同喷发的火山狂暴了。
畅桑知道这种狂暴的肆虐即使正常人也本本不可能承受住,更何况索然黛安娜身体温养的已经超过正常人,但是刚刚治疗完毕的虚弱期还是不可能抵抗得住。
一旦黛安娜的身体丧失了抵抗能力,那么这股狂暴的能量流,不但会让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治疗毁于一旦,而且会把黛安娜的身体和精神彻底毁掉。
畅桑由于刚才操作三粒食精4号的能量已经完全超了负荷,分身灵魂的所有能量已经消耗殆尽,现在畅桑想做的就是控制住这两股中和的能量流,但是分身灵魂就向是久病初愈的大汉,想做点什么力气活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畅桑现在依靠的已经不是力量,也不是能量,而完全是一种信念,一种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的信念。
畅桑的分身灵魂飞起,把两股能量流完全包在了自己的灵魂体内。暴虐的能量流在畅桑的分身灵魂里,像火山,像海啸,畅桑感觉像地狱之火灾燃烧着自己的灵魂,像一把刮骨钢刀在一寸寸地割裂着自己的神经。
这种痛苦畅桑也承受过一次,畅桑回想起那一次。
畅桑有半个分身回到了躯壳,也就是说畅桑现在的灵魂已经回到了身体,可惜灵魂是残缺的,那么仅有残缺灵魂的躯体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畅桑现在的状态没有人能知道,畅桑感觉天地之间源源不断的一种气在充斥全身,整个身体在鼓胀,在澎湃,仿佛有无穷的力量能毁地能破天。
畅桑的脑海里是一片血的世界,有无数神鬼在角逐,在征战,而自己傲立风中,手持开天巨斧,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血雾中畅桑抬起双眼,那神鬼脚下挣扎的竟然是自己已故的父母,手足的兄弟,和眷恋的妻子。亲人那决绝而留恋的目光,撕心裂肺的呼喊震荡着畅桑的灵魂。看着亲人的远去畅桑是那样的无奈。
一声毁天灭地的呐喊从畅桑压抑的胸中爆出,开天巨斧扬起落下,神鬼皆惊,灰飞烟灭。
“嘎巴”一声随着畅桑拳头的落下,试验台四分五裂。
“快。快,大家马上撤出去,畅桑有意外了,出去想办法。”陈老知道今天可能会出意外,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畅桑还在研究室内肆虐,不一会儿已经打碎了三张桌子,十几个凳子。
不讳,你看这是怎么个情况?陈老脸色苍白,紧张地问道。
“我也不能确定,但据我观察推测,应该是半个魂魄入体,想在的畅桑恐怕已经是疯魔状态,好像,好像阳气过剩需要发泄。”李不讳谨慎地说道。
“那还有没有办法?让他这么折腾下去不得力竭而亡么?”雷不明担心道。
“不会那么严重,但也差不多少,办法应该有一个,但也不一定管用。”李不讳说道。
“快说吧,管不管用也先试试啊。”沈晓溪说道。
李不讳迟疑了一下,眼睛不自觉地扫过几个女孩子。
“阳气过盛造成畅桑现在体内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必须发泄。要浇灭这团火只有阴气。也就是,也就是。”李不讳也有点不好意思,最后咬咬牙终于说到“需要一个女孩子献身。”
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静得可怕,静得压抑。
秦碧纤抬身欲起,眼睛的余光刚好看到了室内,室内已经是那样的繁杂凌乱,残破不堪,畅桑立在房中,像虎,像狼,像要撕裂整个世界。苍白的脸已经转青,,紧咬的牙关渗着丝丝的鲜血,充血的双眸闪动着野兽一样的光芒。
秦碧纤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了。心里只有一句话“我不能过去,过去了,我会死,我真的会死!”身体软软地坐回了凳子,一颗心仿佛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依靠,彻底迷茫在风中。
绮梦现在眼中的没有房间的凌乱,破碎的桌椅,只有畅桑疯魔的表情和手脚上的伤痕。心中也只有看到畅桑的一种心疼和心碎。
跟畅桑相识以来的一幕一幕,一点一滴全都出现在眼前。野店里的促膝谈心,入狱时的以身相带,从军前的情定终身,这些年的苦苦等待。
自己应该出去,应该为畅桑奋不顾身,绮梦不怕风险,甚至不怕失去性命。但是当要站起身时还是犹豫了。
自己跟畅桑仅仅是订了婚,没有真正的名分,这一去的结果非常的明显。如果真的那样了,自己的老师陈老会怎么想?畅桑的三哥李不讳怎么想,旁边这些自己的同学怎么想?以后爸爸知道了会怎么想,传出去世人会怎么想?
绮梦陷入了一个误区,一个爱与虚荣的误区,被深深低折磨着。当她最后艰难地决定放弃一切的时候,一天人影却已经先她飞进了研究室。
其实大家思考的时间也就是几十秒脸一分钟都不到。是朱颖灿进去了。
朱颖灿什么也没有想,因为她的心中单纯的只有都畅桑的爱,现在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别人,只有畅桑所表现的痛苦;现在她的耳中已经没有了别人的声音,只有畅桑痛苦的呻吟;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世界,只剩下对畅桑的爱。
秦不纤和绮梦看着朱颖灿的身影,心里没有轻视,没有责备,没有怨恨,有的就是羞愧和恼怒。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放下,为什么这条身影就不能是自己?为什么在面对真爱的时候自己会瞻前顾后,三心二意?
几秒,就是那几秒,一切都在定格。朱颖灿扑向了畅桑就像飞蛾飞向了火炬,也像干柴投入了烈火。
畅桑看到了一条身影,疯狂般地揽入怀中,如雨点般亲上住颖灿的脸庞,双手撕裂了朱颖灿的衣服……
陈老摇着头默默地关闭了房门。
半缕残魂使畅桑彻底变成了无意识的野兽对着身下再无寸缕的白羊一样的朱颖灿征伐,征伐。
朱颖灿自从走进这房间大脑里就已经是一片空白,对畅桑根本生不出半点的反抗,一种有生以来没有体验过的快感涌遍全身。几滴满足的清泪洒落腮边。
一股巨大的引力从畅桑的身体里发出,畅桑在苞米粒里拿半边灵魂终于得到了深切的呼唤破壳而出,飘荡瞬间,渺渺归窍。
畅桑完全恢复了神志,心底某个角落有发出了那声微弱而颤抖的声音:“畅桑,我是绮梦,你是我的,是我的!”
畅桑保持着这最后的一点灵智,双手捧起朱颖灿的脸,看着朱颖灿梨花带雨,满心的惭愧。“你不是绮梦,你是朱颖灿,我做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畅桑刚刚恢复的脆弱神经到底没有经受住这狂烈的打击,仿佛一声巨雷过后彻底绷断昏了过去。
门终于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门口。凌乱不整的衣衫,披散的秀发,苍白中带着两团红晕的面颊,一双清凉的眸子,看不出有任何的情感。
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但大家心里又何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能问发生了什么,又何必问发生了什么?
朱颖灿来到绮梦的面前,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绮梦,对不起,对不起。。”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谢谢你。”绮梦搂住朱颖灿,眼泪,委屈的眼泪想一条小河再也不能停断。
女人,这就是女人,她们能在哭泣中言辞里还打着机锋。朱颖灿的一句对不起,是在抱歉,抱歉代替绮梦先一步得到了畅桑,而这言辞又怎么没有得意和欣慰的含义?
绮梦,没有抱怨,没有呵斥,一句谢谢你,分明在说,畅桑是我的,所以我能代表畅桑表示对你的感谢。但这感谢里谁都能听出那藏不住的心酸和无奈。
两人分开,情绪逐渐稳定,还是陈老打破了沉寂,冲散了这份尴尬。“小朱,畅桑怎么样了?”
“应该无耐了吧。”朱颖灿脸一红,说道。
“走,进去看看。”李不讳说道。
大家一起走进了研究室。朱颖灿,秦碧纤,绮梦看到畅桑只穿着一个短裤没有去床边,三人默默地整理纷乱的现场,时不时偷偷瞄几眼床边。
陈老,雷不明,沈晓溪站在床边,李不讳在给畅桑检查,先把脉,再用听诊器,还翻了畅桑的眼皮,看了畅桑的舌头。畅桑一直睡着,没有任何反应,李不讳的操作就像不知道一样。
“情况怎么样?”陈老问道。
“可能是神魂都回到了体内,已经没有任何异常,应该是极度的疲惫,让她进入了深度睡眠。”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老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沈晓溪给畅桑穿上了衣裤,还找了一条小被盖上了。三女已经收拾好了屋子,都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