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来?没有回来这意味着什么?离家出走?看来绮梦是失望了,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畅桑手足无措,因为绮梦根本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机会,追回来,确实能追回来,再怎么秘密地走也会留下蛛丝马迹,在这个交通发达的世界,确实是想走多远就能走多远,那么同时找人也是想找多远就找多远。
但是找到有用么?现在的绮梦正在气头上,找到了都不会给人说话的机会,解释她会听么?还不如离开一段,冷却一下,也许过了一段,心境稳定下来,反而更好解释。畅桑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有愧疚,有不安,有紧张,甚至都有了些许绝望。
但是在畅桑的内心里有一个信念一直支撑着自己,那就是,畅桑相信绮梦对自己的真爱,因为真爱,绮梦会回来,因为真爱,绮梦还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挫折,坎坷和误解最终只能是加深两人的爱,两人的爱一定会经得起暴风和骤雨。
绮梦离开畅桑那里,确实没有回家,而是开上了自己的“奥迪”漫无目的兜了几个圈子,现在的绮梦失望,痛悔,愤怒,悲伤,百味杂陈,甚至想到了闭上双眼干脆把车开到沟里,一了百了。
但是伤心归伤心,真正面对死亡,还是没有勇气。而且在想到死亡的瞬间整个脑海了居然充满的是畅桑的音容笑貌。“这个冤家,看来是要折磨我一辈子了。”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哪?当然是家。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最想找谁倾述?当然是爸妈。
云醉天,确实做了很多事让绮梦不能理解,甚至让绮梦相当痛恨,一度想断绝父女关系。但无论如何云醉天毕竟是绮梦的父亲。所以这是无助的绮梦还是想抓住这根稻草,虽然知道这根稻草根本不能救命,但至少能平复一下波澜起伏的心情吧。
自从宋寄博被提升为某部的大员后,云醉天已经成为S市的市长了,五十刚过的云醉天可谓是中年得志,意气风发。这几年除了狠抓人际关系,谄媚上边大员,无底线收殓钱财外,对这个自己唯一的女儿越来越关注了。
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给钱不用说了,只要绮梦张嘴,在云醉天这里钱就是一个数字。但多次的询问,绮梦根本没张口要过钱,因为绮梦是血雨的头啊,辖下有两个企业呢,钱,能缺么?
云醉天也想到了给绮梦权利。几次三番鼓动绮梦进入政府,那样一步一步发展,等自己退下来的时候,凭绮梦的聪明超过自己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绮梦偏偏无意政界。
云醉天剩下的只有对绮梦终身大事的关注了。云醉天曾经极力主张把绮梦介绍给宋厦碧,其实云醉天除了为自己的官场铺平道路外,也考虑了绮梦的以后生活,宋家是一颗大树,虽然嫁给宋厦碧感情生活不一定幸福,但物质生活的丰富,甚至官场的直步青云,诱惑太大了。
但是绮梦偏偏选择了一无所有的畅桑,云醉天最后还是拗不过绮梦,而且又有郑司令的面子,才不得已让他俩订了婚。但订婚也不是结婚,所以云醉天的心中还是给自己留了发挥的空间,到关键时候可以不择手段。
云醉天不知道这几年畅桑在军队的业绩,也不知道畅桑现在的军衔和职务。所以一直对当年绮梦抛却宋厦碧选择李畅桑的事情耿耿于怀。
云醉天在当副市长的时候就已经在S市内购买了一套别墅了,绮梦得到这套别墅的钥匙已经几年了,但还真一次也没来过。以前的绮梦很忙,管理着血雨,还有两个企业,同时还要招呼“野店”的生意。近两年,绮梦尽量把权利交给了手下,但结识畅桑后,那牵肠挂肚的思念,让绮梦真没有到处逛逛的心情。
绮梦来到别墅时看到别墅里亮着灯。推门进入,客厅中沙发上独坐一人,喝着茶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正是老爸云醉天。数年的政坛生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耗费的是精力和心血,片片秋霜已经爬上了云醉天的两鬓。
绮梦看着日渐消瘦的老父亲,眼泪不由得唰地流了下来。
“呦,梦梦,啥风把你吹来了,咋还哭了?”云醉天随着地位的提升,对权力和金钱的追逐不再特殊的执着,所以对绮梦的关心也相对增长了许多。
绮梦抱着老爸痛哭流涕,只是说和畅桑发生了矛盾,没有说出一点细节。
“爸,我在这边找份工作,不想……暂时不想回去了。”绮梦沉思良久,终归还是不能狠下心,彻底放弃畅桑。
“工作,没问题,有老爸在呢。至于畅桑,我看不如放弃算了,老爸再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反正就是订婚,也没啥束缚。”
“不,老爸,如果离开畅桑,我就一辈子不嫁人,一直照顾老爸你了。”
“傻孩子,那怎么行,以后再研究吧。”云醉天摇了摇头,也不急着劝绮梦脱离畅桑重攀高枝,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好了,梦梦,明天你先去市盛京银行上班吧,工作一阶段,如果顺心就在那继续工作,不顺心再和我说。”
畅桑平复了一下心绪,把绮梦的事暂时放在一边,公司的事还得进一步安排。雷不明,沈晓溪,秦不纤暂时在前台,朱颖灿暂时管理财务,第一步先搞一些常见的买卖把公司挺起来再说。
等资金充足一点了,再想方法调集人手,最后,这些同学还是应该都回归到研究的行列,而这些前台的粗活还得另聘其他人。
民以食为天,桑亭小镇是以种地为主的,所以畅桑决定先做点与种地有关的买卖。畅桑带着雷不明,沈晓溪,走遍了K县的市场,研究了种子,化肥和农药的价格,在这里发现了一些问题。质量好的都是天价,而便宜的质量就很差,看来这一块买卖大多是欺骗农民的居多。
研究完市场,畅桑三人去了市里的农业研究中心,找到了适合东北种植的种子,联系好先进了一批种子,又到了厂家联系了化肥了农药。进来的货全是货真价实的,决不能用假货欺骗百姓。至于出手的价格当然不能用黑心的天价,中和分析了市场的价格,定了老百姓能承受的,自己公司还能见到利益的合适价格。
畅桑的公司暂时算是走上了轨道,但这仅仅是起步,,畅桑知道以后公司的经营项目会发生本质性的变化。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这一天,出事了。
朱颖灿接到了尤弱桦的一个短信。短信中说施秀昧死了,连同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也死了,今天早晨施秀昧的老母亲接到的消息,突然的噩耗传来,老人家只能联系了唯一一个和施秀昧家里有联系的同学就是尤弱桦。
原来,施秀昧毕业后和大家不一样,没有参加工作,而是直接嫁给了在县委办公室工作的宋厦碧,过上了表面上多少女子羡慕的官太太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尤弱桦在一家信用社工作,一直保持着跟施秀昧的联系。开始的时候施秀昧非常的满足,还经常和尤弱桦开玩笑说让她也和自己一样找个官二代嫁了得了。可是后来随着宋厦碧的升迁,施秀昧再聊天的时候,经常表达的是郁闷,痛苦,甚至有时候感觉是恐惧。
本来和尤弱桦无话不说的施秀昧,最近的聊天,很多时候都是躲躲闪闪,常常说着话就欲言又止,连尤弱桦都有点莫名其妙,问了几次,她就说没什么。
结果今天接到了消息施秀昧死了。虽然不说,但尤弱桦隐隐觉得这里边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所以她告诉了朱颖灿,也是希望同学们帮着出点主意。
畅桑的公司刚开业一天,今天就不得不又停业了。因为施秀昧是大家一起生活学习了三四年的同学啊,而且听尤弱桦的意思还死的不明不白。
宋厦碧的家在K县的北边缘一个小湖附近的一座别墅。畅桑把车停下来和尤弱桦,还有施秀昧的老母亲汇合了。好人家苍苍的白发,满脸的皱纹。哭过的双眼还红红的。
门开了,宋厦碧一脸的冷漠,一群警察围在死者的旁边一边拍照一边窃窃私语。让人疑惑的是被保护的现场略微有一点的凌乱,
死去的两母子不是在卧室的床上,而是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不是正南正北的方向,明显的有些歪斜,旁边的一个凳子倾倒在地上,沙发下边尤一些零散的药片之类的东西,房间里还有着淡淡的煤气味道。
“宋厦碧,到底是怎么回事?”雷不明一声大吼。
“煤气中毒,详细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没看人家警察在分析么?”宋厦碧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阴霾,匆匆地敷衍着。
几个警察倒是很认真,拍照很仔细,拍完面上的,排底下看不到的,什么沙发下面,茶几下面,电视后面,地板缝。然后又到了厨房,详细地拍了一遍。宋厦碧看着警察的认真,眯缝了一下眼睛,眼光中闪过一丝残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