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良久,绮梦脸红了,虽然心中像揣着小兔子,真想跑出去投进畅桑的怀抱,狠狠地惩罚一顿畅桑,让他亲口解释上次的事情,但现在毕竟在上班,毕竟在面对自己的一群顾客。
顾客们没有人焦躁,也没有人非议,仿佛都理解绮梦此时的心情,虽然也不乏对畅桑的深深嫉妒,但维护心中的女神好像本来就是人们心中固有的城墙,不可摧毁,不容亵渎。
六个人,绮梦办理业务的速度已经到达了极限,在畅桑看来队伍的移动速度却像是龟爬。没有人感受过畅桑此时的心情,没有人能理解畅桑此时的急迫。畅桑的心现在就像在水中煮,就像在烈火中烧。因为面对这绮梦他有太多太上、多的话要说,但现在却不能说。
终于在煎熬的期盼中送走了最后一位顾客,畅桑到了前排,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绮梦都忘了自己来做啥了。
良久,绮梦不舍地移开目光,轻声问道:“畅桑,啥业务?”
畅桑这才如梦方醒,拿出身份证,银行卡,贷款凭据,交给了绮梦。绮梦现在的业务实在是太熟练了,一个小额贷款还款几分钟之内就完成了。
刚要和畅桑偷偷聊几句,这时银行老总“噔噔噔”从楼上跑下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紧张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总在员工面前从来都是镇定自若,这次如此的仓促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老总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云绮梦的面前,还不忘对旁边的人瞪眼训斥了一句“你们看什么看,没你们的事。”转脸马上挂上微笑“小云啊,你可以下班了。
”“那谢谢老总了。”云绮梦也很意外,正犯愁想出去见畅桑没有借口呢,毕竟离下班还有一会儿的时间。
云绮梦像一只小鸟飞出了隔断门,外边的大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人,正是云醉天,原来是云醉天和老总打的招呼,这时云绮梦才恍然大悟。
“云,云市长,您,里边坐会儿?”老总看到给自己打电话的云市长亲自来了,局促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云市长?”“云绮梦?”“妈呀,云绮梦难道是。。”“错不了,是云市长的女儿”“难怪说我们惹不起。”业务员们七嘴八舌,窃窃私语起来。
云醉天抬眼看到了畅桑很是意外,略显尴尬,毕竟是自己的准女婿,点了点头,没说话。
“云叔,你怎么来了?”畅桑不怎么喜欢云醉天,但面子上还是得过去,毕竟是晚辈,他不说话,自己得说话。
“宋少找我和绮梦吃点饭,聊聊工作的事,正好你也去吧。”云醉天知道女儿的性格,不带着畅桑恐怕这顿饭也就泡汤了。
“宋少?哪个宋少?别告诉我是宋厦碧,那个人渣的话,不去!”畅桑脱口而出。
“哎哟,这是谁呀,大庭广众之下说我坏话,不给我面子?”宋厦碧推门而入。
“是我呀,怎么的?别说说你两句坏话,就是动手,你知道我也不惧,你敢不敢再去找混混或者军队啊?”畅桑本科来就看不起宋厦碧,被他那句不给面子激起了火气。
宋厦碧也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上李畅桑,但话已经出口了,收是收不回来了,只能求助地看向云醉天。
绮梦悄悄地拉了拉畅桑的胳膊。
云醉天知道自己必须出头了,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把握,毕竟入狱的事对畅桑有愧疚,而从军的时候又有郑老将军的面子,而且女儿和畅桑也订了婚约。
“都少说两句吧,大庭广众的,也不怕丢人?”云醉天不用看宋厦碧,因为他知道宋厦碧一定会给自己面子,自己实际是在给他找台阶。云醉天不敢看畅桑,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压住畅桑,畅桑的火爆脾气一发会不可收拾。
云醉天只好看向绮梦,恳求的神色溢于言表。
云绮梦挽上了畅桑的胳膊,悄悄在畅桑的耳边说道:“怎么样,给个面子吧?反正有你在,他又不能吃了我,听听他说什么,好么?”
“他狗嘴吐不出象牙,能说出什么好话?多余去听,哼哼。”畅桑也悄声说道,但明显对绮梦妥切了。
宋厦碧看着两人的动作和耳语,恨得牙痒痒的。心里在想:“让你们再温存几天,等我把她调到我身边,嘿嘿,订婚又没有法律保护,李畅桑,我让你哭都找不到调。”
“走吧,一起去吃点。”云醉天看绮梦安抚住了畅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几人来到旁边的一家饭店,要了几个菜,一平酒。由于有畅桑的加入,真的打破了宋厦碧的计划,几个人吃菜,喝酒,反而都一言不发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云醉天没办法,还得自己打破这沉默。“小宋,听说你的老婆出事了,有这么回事么?”
“是啊,云老,你也听说了?不只是老婆,还有孩子呢,煤气中毒,死了”宋厦碧做出很悲伤的表情,居然假装掉了几颗鳄鱼的眼泪。
畅桑本就猜到了几分的真相,看到宋厦碧恶心,做作的姿态差点把刚吃下的菜都吐出来。咳了半天,喝了口酒压压。绮梦不知道真相,嗔怪地看着畅桑,拍了拍畅桑的后背。
宋厦碧看开启了话头,畅桑也不可能离开了,无奈开口了:“云老,我感觉绮梦现在的工作不适合她,我们县里有一个副县长的位置,正好缺一个大学毕业的女生……”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不同意。”没等云醉天和云绮梦表态,畅桑首先斩钉截铁地严词拒绝了。
“你算哪根葱啊,别他妈老跟我作对!”宋厦碧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些年众星捧月般地身居高位实在是受不了畅桑的言语爆了粗口。
“你说我算啥?我是绮梦的未婚夫。你呢?DB大学你冤枉陷害,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下黑手,现在又来什么龌蹉心思你自己知道!”
宋厦碧没想到畅桑居然知道这么多,这回真的起了杀心,两眼遍布血丝,盯着畅桑,狠狠地说道:“好,好,你等着。”说完跑到了旁边无人处拿出了手机。“爸,我想做了李畅桑。”“什么?李畅桑?不能动,绝对不能动,别问我为什么,听我的,这人不是咱们能惹的!”
宋厦碧蔫头耷脑地走了回来。“李畅桑,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这事,由绮梦自己决定。”
“不,我们走。”畅桑看绮梦张嘴要说话,强势地拉起绮梦,冲出了饭店,扬长而去。
“小宋,你说的有道理,等我找时间再劝劝绮梦。”云醉天为了挽回点尴尬的局面跟宋厦碧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云老,这李畅桑到底什么来头?”宋厦碧现在真是一头雾水。
“以前的经历无所谓,你也都知道的,就是后来从军是郑老将军介绍的,到底在军队有了什么发展我就不知道了。”
事情暂时只能这样了,两人又寒暄了一气,宋厦碧结了账各自离开了。
坐到了回桑亭的车上,绮梦又想到了让自己耿耿于怀的那一幕,再次恢复了冷淡。畅桑拉了绮梦一下手,绮梦迅速地拽了回去,泪水萦绕在眼圈“你去找你那个女的吧。”
畅桑知道那误会已经深埋在了绮梦的心里,恐怕自己就算是解释绮梦也不会信,关键是现在解释,她都不会听。
畅桑只能转移目标,不想两人一直纠结在这不可能解开的死扣上。
“绮梦,告诉我,如果刚才我不把你拉出来,你会怎么决定?”
“我会答应他去做副县长,和他好好处理上下级的关系,一点点直步青云”绮梦想故意气一气畅桑。
畅桑当然知道绮梦说的是气话,但畅桑还是要给绮梦解释明白:“绮梦,我不是想限制你的发展,实在是这个人渣居心叵测”畅桑看绮梦认真地听着自己的说话,知道绮梦还是爱自己的,就是心里有个扣解不开,也不急于解开了。”绮梦,这宋厦碧的人品真的有问题,我怀疑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我是相信你,但这事可不能乱说吧?有依据么?”
“怎么没有,就我这不专业的人士都看出了点问题。施秀昧,也就是宋厦碧的老婆死在了沙发上,晚上睡觉为什么不睡床要睡沙发?死者的头部有明显的伤痕怎么来的?手脚的腕处都有淤青是怎么回事?”
“最可疑的是,咱县里有一个破案能手严水森,结果刚一着手案子,被宋厦碧一个电话调离了。如果不是心虚,怎么解释?”
“至于宋厦碧的其他坏事我就不说了,由此刻见一斑,这样连自己老婆孩子都杀的畜生能有什么好心对你?”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答应宋厦碧,但听完畅桑的叙述绮梦还是出了一身冷汗,以前就是很讨厌宋厦碧,真没想到宋厦碧卑鄙到这样没有底线。
下车的时候,绮梦拒绝了畅桑的邀请,回了血雨集团。畅桑虽然有一点小失望,但毕竟绮梦的回归,至少给了自己想办法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