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想着,李志伟竟然要这个东西,索性不如教给他算了,还可以拿到那一箱子金条,总好过陪着这两个人一起疯,把自己牵扯进这件麻烦事里。
但他的想法却没有瞒过周薇与周天云的眼睛。
周天云用一种看白痴的神情看着陈昭,让他感到浑身发麻。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道:“你以为事情真的这么简单?你给了他,你也一样要死。”
陈昭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是只想要这个金桐秘坠吗?”
“他得到了这个东西以后,你还有活着的必要吗?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泄密的可能,以我们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会痛下杀手的。”
陈昭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这两人。
的确,他们说的话并不能说完全不可靠,但也不代表完全就可靠。他们的确是救了自己,可不代表他们不会自己先做局啊。只是现在的情形并不适合什么都开门见山的问出来,也不适合去调查,陈昭只能暂时先稳住,再待良机去查明一切。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陈昭好奇问道。
“先找到金桐秘坠,再做打算。”周天云道。
“可金桐秘坠现在已经下落不明了呀。”
周天云摇摇头,道:“不,并不是下落不明,应该是金桐秘坠感知到了李志伟的出现,自己藏了起来。”
陈昭以为自己听错。一块石头,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给藏了起来呢?
周天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必然是不信的,但他并没有多言,只说了一句:“那不是普通的石头。”
陈昭无话可说了。
后来三人在家中找了一圈,几乎连柜子底下都没有放过,但就是没有找到那金桐秘坠的下落。三人都累出了一身的臭汗,疲惫不堪。
周薇被周天云要求留下来保护陈昭,以免出什么意外,而他自己则消失不见了。
洗完澡,陈昭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
“那个老人是你爷爷吗?”陈昭道。
周薇摇摇头:“不,是我父亲。”
陈昭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他不敢相信,那老人看上去那么老,竟然会是周薇的父亲。
周薇看出了他的诧异:“其实那不是我父亲本来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每天带着那张面具。”
“你母亲也没有见过你父亲真正的样子吗?”
“我没有母亲,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我母亲是谁。”
陈昭不再说话了,每个人都有伤心事,自己也有,所以何必多问?他默默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睡了。
因为有心事,所以好久才睡着。躺在床上,就像是煎咸鱼一样的姿势可不好受。迷糊中,陈昭又梦见自己到了那个怪异的地方。
他也知道自己又是在做梦,可仍旧止不住地要往前走。
真奇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梦中,陈昭的意识很清楚,也可以思考。他一边走,一边仔细地想着这一切。
他渐渐想明白了,是自从自己得到那个金桐秘坠开始,便时常会做这个古怪的梦。那么,梦中的那个女子就是金桐女帝?
可陈昭又觉得不对劲,金桐女帝不是被冰封的么?自己上次看到的那个棺椁并不是冰棺,而是华丽的,金镶玉棺材。
这是怎么回事?
转眼,已经到了。因为有过经验,所以陈昭这次并没有惊慌失措。他被一种奇怪的意识指引着,走到了棺材前,拿起那个金桐秘坠。
棺椁里的美丽女人果然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她冷冷地看着陈昭:“你为什么要拿走属于我的东西?为什么?”
陈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看见女人的眼中淌下了血泪,面容也急速地开始枯萎。
他拔腿准备跑,忽而感觉到自己像是踩空了,但却又没有跌落。紧接着,一种清晰的冷传入他的身体。
是谁说做梦不会有感觉?扯淡,放屁。
陈昭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落入了水中,窒息的感觉将他死死包围,他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挣扎,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枚招魂坠。
忽而,他看见那个女人的脸出现在了他眼前,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陈昭却没有办法听清楚。
他打算凝聚自己的全部精神去捕捉女人说的话。但,梦却在这个时候醒了。
醒来已经是白天了,强烈的阳光照入了他的家中,或许是昨天晚上的梦,陈昭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过了好久他才清醒过来,吃力地爬下床,随便吃了点周薇放在桌上的早餐,走出了家门,向外而去。
坐在店铺里陈昭心神始终不宁,周薇此时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就这样傻乎乎地坐着,不知是几点。
把陈昭唤醒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顺着声音向上看,只见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站在他面前,朝着他微笑。
这个女人和周薇是不一样的,周薇的美像是水莲花不胜微风的娇羞,清纯中洋溢着青春气息。而眼前这个女人,则明显是另一个类型。妍丽无匹,极妍媚态,她看上去应该有差不多三十岁。
但却展现出这个女人最好的美态。开到荼蘼的美——
“我想要买一件玉器,你可以帮我挑选一个吗?”
她声音也很好听,十分醉人。
这样的客人,陈昭当然是欢喜的,一个男人,只要他是正常的,面对美女的时候,心都会跳得快一些。
何况是陈昭这种单身很久的男人。
他很认真地为女人挑选了一个适合她气质的玉坠子,女人接过玉坠子之后,十分满意地抚摸着,并不住地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
“很好,我早就听说你这家店是这里货物最好的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多少钱?”女人说道。
陈昭哪里还能思考别的事情,这个女人有着全世界最锋利的兵器——美丽的笑。一个漂亮而妩媚的女人,她的笑容的确是全世界最锋利的武器。
陈昭的眼睛在她脸上错不开了。
好久,陈昭才说道:“五十。”
“好的。”女人笑着把钱递给了陈昭,货币上还有女人的脂粉味道。陈昭痴痴然地接过钱,目送女人离开。
但女人走了几步后却躲在了不远处的一栋房屋前,带着诡异地笑容打量着陈昭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