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将苏瑾寒丢下,让她独自面对庄靖铖,白秋落半点愧疚也没有。
感情的事情,外人其实是很难插手的,所谓冷暖自知便是如此。
而苏瑾寒虽然很对白秋落的胃口,如今两人也算是好朋友,但是到底是半路出家的,白秋落并不知道苏瑾寒的过去,所以对她的感情也不了解,自然也就帮不上忙,既然如此,还不如不管呢,免得越帮越乱。
白秋落推着邵南初来到了隔壁她自己的房间。
“那个,这里也没办法讲究,喝药茶吧。是我研究出来可以预防疫症的,你刚进来,喝些药茶能起到预防的作用,也好让我安心。”白秋落到底是欺骗了邵南初才离开的,有些心虚,眼神根本不敢正眼看他。
虽然心虚,但好歹还记着这里是疫区,邵南初进来是冒着风险的。
邵南初从先前那句话之后,就再没开过口,这时白秋落开口和他说话,他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白秋落摸不准他的意思,不过这药茶不管他理不理她,她都是要让他喝下去的,所以也不管他的反应,倒了一碗药茶放在他的面前。
邵南初伸出修长的手,端起碗凑到唇边,默默的喝着药茶。
“你怎么会来这儿啊。”白秋落等他喝完之后,才低低的开口问。
邵南初抬眸看她,神色淡然。
“你在这儿,我自是来寻你的。”
“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白秋落神色略带几分茫然。
邵南初轻呲一声,开口是清浅的叹息和无奈:“落落,你当真以为没有我的默许,你能来这儿吗?”
白秋落闻言顿时瞪大眼睛看他:“你当时就知道?那你怎么……”
如果邵南初当时就知道,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放她来这儿呢?
白秋落呆呆的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算我不同意,你也会想办法来不是吗?”邵南初淡淡的开口。
白秋落哑然,看着邵南初的目光很复杂,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酥麻,让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伸手敷在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背上,低低道:“南初,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理解我,谢谢你能这样包容我,哪怕明知道疫区危险,也放手让我前来。
“傻丫头,谢什么?”邵南初轻叹一声,反手将她纤细的手攥在手中,低低道:“你那么喜欢行医,那样善良,喜欢治病救人,此番疫症来势汹汹,你定然是想要尽自己的一番力,若是我拦着你,便是拦下了,你怕是也要怨我的吧。”
邵南初的声音怅然,面色宠溺也无奈。
这才是他放手的真正理由。
他担心白秋落的安危,也不想她来疫村,可他更明白,若他不让她来,她怕是要记恨他一辈子了。
相比起被她记恨一辈子,让两人之间心生隔阂,他宁愿自私一些,让她前来冒险。
因为这是她所热爱的事业,他舍不得过多的去阻拦,因为那样她会难过。
再一个,他既然阻止不了她的举动,便只能陪着她冒险了,就算发生意外,好歹能死一块儿。
有这样一个对她无比了解的男朋友,白秋落还能说什么?当然是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啊。
忍不住依偎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肢,低低道:“南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对她的主动投怀送抱,邵南初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的,抬手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开口。
“以后不要这样莽撞,擅做主张了。你想做的事情,我自是不会阻拦于你的,可你这样莽撞,我却是放心不下。”
“我知道了,以后不管我想做什么,我都先和你说,好吧。”白秋落娇声开口。
“嗯,这才乖。”邵南初嘴角终于流露出见面后的第一抹微笑,成功的蛊惑了白秋落。
白秋落忍不住凑上前轻轻吻了吻他的唇瓣。
“丫头,你在惹火。”邵南初声音喑哑,落在她腰间的手也微微用力,将她按在怀里。
白秋落脸色忍不住飘红,但是纤细的手臂却忍不住缠上他的脖颈,送上她娇软的唇瓣。
白秋落此举无疑点燃了邵南初心里的火,方才还是矜贵公子的邵南初瞬间化身为狼,压着她的后背让她完全贴在他的怀里,张开唇瓣,开始凶狠的掠夺。
白秋落被吻得晕头转向,头晕脑胀的。
正在迷糊时,骤然觉得唇瓣微痛,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已经松开她的邵南初。
“你属狗的吗?咬我做什么?”白秋落娇嗔,声音带着几分恼怒,羞红的脸蛋带着万千风情。
“这是对你企图隐瞒我,独自前来冒险的惩罚。没有打你小屁股就算是轻罚了,还敢骂我?”邵南初轻哼。
白秋落瞪大眼睛:“你不是已经放过我了吗?竟然还秋后算账?”
这人未免也太腹黑了些。
方才说得那么好听,她想做什么都支持她,这会儿就秋后算账了,亏得她刚刚还那么感动。
白秋落嘟着唇,有些不满的想着。
“我说支持你,却不代表赞同你的做法。不阻拦你是不想你难过,可你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让我担心,我还不能罚你了?”邵南初挑眉,淡淡的开口。
白秋落哑口无言,也知道她背着他悄悄来疫区,肯定让他担心了,这八天,他怕是也不好过。
再一看他眼底淡淡的青黑,眼中潜藏的疲惫,心里顿时软成一汪秋水。
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疫症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邵南初低柔的应了。
“看你,眼圈都黑了,快去休息一下吧,这几天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白秋落心疼的说。
“有空担心我,你还不如去照照自己的尊荣,看你那眼圈黑得,再看看你自己憔悴的样子,白秋落你老实说,这几天你好好睡觉了没有?”邵南初反问。
白秋落顿时瞪大眼睛,眼神放空,遮掩着心里的心虚。
这几天她都快忙成狗了,哪里有时间休息啊,每天能眯个四五个小时就算很不错了。
事实上最近这两天她为了研究药方,每天就睡了三个小时,脸色能好就有鬼了。
当然,这话白秋落自然是不敢开口的,支支吾吾的想要遮掩过去。
然而她越是遮掩,邵南初就越是察觉不对劲。
就在白秋落快要败下阵来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声音。
“白小姐,我家王爷伤口崩裂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有人喊我,你快松开。”白秋落对着抱着她不放手的邵南初道。
邵南初微微皱眉,却是没有再禁锢着她的腰。
白秋落跳下他的腿,快步走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清辉,白秋落看着他有些惊讶的开口,“庄大哥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说着,下意识的看了邵南初一眼。
他那么爽快的放过她,难道是早就知道庄靖铖受伤了?
“走吧,过去再说。”邵南初一脸平静,淡淡道。
白秋落只好取了药箱,推着邵南初过去。
两人进门的时候,庄靖铖和苏瑾寒正在互怼,见到他们来,这才停了下来。
苏瑾寒上前拉着白秋落,对她道:“秋落,你快给他看看,他胸前受了伤,死活不肯说是怎么弄的。”
白秋落应了一声,上前替庄靖铖解纱布。
邵南初微微蹙眉,又很快松开,默默的看着白秋落的举动。
在心里默默劝说自己,她是大夫,要接触病人很正常,他不能拦着她。
但即便如此,每次看到,心里还是忍不住嫉妒。
白秋落解开纱布,将伤口暴露出来之后,苏瑾寒才发现,庄靖铖胸前的伤口,远比她想想的还要严重。
长长的一条刀伤,几乎从胸前横到了腹部,伤口缓缓渗着血,看着很恐怖。
白秋落命人准备了干净的热水,又给他消了毒,清洗了伤口,这才用止血散给他止血。
苏瑾寒眼圈红红的看着这一幕。
“看就看,哭什么哭,本王还没有死呢,要哭出去哭,真是晦气。”庄靖铖看不得她红眼圈,恶声恶气道。
苏瑾寒看着他,想到他身上还有那么严重的伤,撇了撇嘴别开头,没有和他对着干。
白秋落一边给庄靖铖上药,一边道:“你伤得这样严重,不应该来重疫区的,这里是疫病最严重的地方,到处都有病菌和细菌,你身体情况不好,很容易感染的。”
苏瑾寒顿时紧张起来,“这么严重?要不立刻安排人送他离开吧,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庄靖铖看了苏瑾寒一眼,不屑道:“本王身为巡查使,怎么能轻易退缩呢?再说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在洪水中本王都活下来了,疫病也奈何不了本王。”
邵南初淡淡的开口,“落落,他的伤当真很严重?不能留在这里?”
白秋落道:“确实很严重,咱们虽然已经尽力的做到了干净卫生,也尽力的清洁过,但是这边的空气里同样遍布着细菌和病菌,他身上有伤,抵抗力会比平常人要低上不少,最好是不要待在这里,因为待在这里的感染率会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