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莫利亚安其拉一行人态度空前的好,一是莎莉和莱恩于他们而言关系还算挺好,二则是想邀请苏染染一行人去最近的一个他们参与的音乐交流会。莎莉莱恩一拍即合,想都没想就立刻答应了,主要是想着苏染染他们也喜欢这方面的爱好,也忘了询问他们到底愿不愿意。
苏染染心下的愉悦已经褪去了大半,眼看着他们已经应下了,又不想扫大家的兴致,只好也点点头,表示愿意。这个时间找她参加音乐交流会,那目的还不够明显吗,穆辰溪脸色已经不太友好了。“去吧。”苏染染开口,像是对他们说的,也像是在对他说的。
近的音乐交流会,没过多久,便要开始了。苏染染手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太过劳累,即使时日将至,也只能每天小练几曲。穆辰溪更是小心翼翼,怕她手累着,一下班回来就准备着热毛巾给她敷着。
苏染染心里暖的不行,嘴上还是说着穆辰溪太过紧张了,没必要。穆辰溪也不反驳,只微微一笑,继续揉着那娇小的手。苏染染只垂眸看他,眼中的暖意是掩藏不住的。
黄昏,是时候出发了。苏染染换上礼服,临上车前还不忘拍一张只漏出半张脸的夕阳,余晖染红了一片天空,令人心醉。真是,有意境呢。苏染染这样想道。苏染染戴上耳机,跳跃的音符立刻涌入了耳朵,她在准备,在准备自己接下来可能会弹到的曲目。
虽然手伤还没好完全,不过也没有想象中的糟糕,起码短时间内支配琴键的力气还是有的。由于手伤,支撑不了苏染染日常的练习,技术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她不敢保证,更不敢拿自己的手去开玩笑。能完美演出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她也不会蠢到牺牲自己的手去长时间地练习换众人一个赞赏的眼神。
此次所谓的音乐交流会,从安其拉莫利亚那一行人口中说出来的邀请,她和穆辰溪都心知肚明他们的目的,只是不说罢了。正因为这样,今天的穆辰溪尤为的注重着苏染染的感情变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离开苏染染娇小的小手时间用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苏染染也察觉出来了他的异常,原本松松被握住的手也跟着回握,打趣道:“怎么啦?穆总待会也要上台小秀一下吗,怎么那么紧张。”穆辰溪忍不住给了一个白眼苏染染,还不是怕你突然就想明白了不乐意了想直接下车走人了,到时候你不去莫利亚安其拉他们又有的一回说了。
穆辰溪这样想着,也这样说出来了。苏染染噗的一下笑了出来,看到穆辰溪一下子就有种脸色要多云转小雨的感觉,立刻严肃起来,道,“没关系的,这次音乐交流会他们想干什么,我都知道。”
穆辰溪看着她,眼前的小人接着说道,“其实呢,我就是不想扫了莎莉她们兴致。”是的,眼前这个人,总是先为别人着想。“别看我了,注意开车。”穆辰溪才把头扭过去,盯着红绿灯的眼睛,余光还是照旧停留在苏染染的身上。
场地到了,侍者检查过邀请函,便迅速领着他们到交流会,苏染染和穆辰溪一前一后地走着。交流会算不上是大型,没什么特别杰出的名人,不过有一点好,就是新秀很多。大家交流,也就没有那么地死板。非要说美中不足,苏染染要说这群青年音乐家几乎都来自美国,苏染染压根就谈不上熟,顶多算有过几面之缘。有些,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记得清。
苏染染草草地打过招呼,穆辰溪也不认识他们,只礼貌的跟着苏染染跟着点头握手,直到最后一个人。苏染染像是完成任务一样,还松了口气。终于牵起了穆辰溪的手,拉着他小碎步到角落里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侍者早早的已经放置好了水果和美酒,穆辰溪不许她喝酒,就拿着叉子叉一些自己喜欢的水果吃。听着风格各异的乐器和曲目,也别有一番风味。
“染染……”
“诶?”苏染染脸色毫无变化,似乎已经在预料之中了,直直的盯着莫利亚,丝毫不带逃避的。穆辰溪警惕的看向莫利亚,这人,又想干嘛?
回给了穆辰溪一个安慰的笑容,苏染染被莫利亚挽着手臂,一副好姐妹友谊深厚的样子,给她的朋友介绍自己。苏染染偶尔应和两局,好在算不上尴尬。莫利亚在一旁自导自演,把她在钢琴上的造诣,有多高抬多高。说的那叫一个真实,苏染染觉得自己都要信了。
莫利亚越说越兴奋,用毕生之力在吹捧苏染染。中国不是有句话说,飞得越高,摔得越惨?自己将苏染染那样吹嘘得厉害,那帮人肯定想见识见识的,到时候,只要他们随便提一句,苏染染只要不弹,那便可以理解为外界媒体对她有水份。若是敢弹,以苏染染现在的手,根本弹不了钢琴,上场必定是丢脸。
正如她所想,她的小姐妹们立刻就提出了要现场观摩一下苏染染那令人叹为观止的技术。很快,整个交流会就开始躁动起来,人们都在小声地讨论着苏染染准备上场表演。
苏染染挑眉,还真是步步紧逼,假如她没做复健,或者又说,复健不成功,那她今天的处境,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丝毫退路都没有。
会场已经开始从小小声的议论躁动,变成直接嚷嚷的起哄了,一点文雅的意思都没有了。莎莉意识到苏染染的手,连忙阻止,试图帮苏染染婉拒。莫利亚就等着苏染染出丑呢,铺垫了这么久,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又是这三言两语能够劝得动的?
苏染染只道,“不胜荣幸。”
莎莉拒绝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能呆呆地看着苏染染踩着细跟的高跟鞋上台。所有灯光暗下,只留下一盏照耀着苏染染。随着苏染染指附在琴键上,全场闹哄哄的声音也跟着消散。所有人都跟着安静下来。
穆辰溪隐藏在黑暗中的双眸还在暗暗发着光,里面倒映着苏染染在跳动着的指尖,纤细的指尖带动着琴弦,一个音符一个音符流窜出来。穆辰溪微笑,果然,苏染染永远不会让任何人失望。只要能赢,那她就不会想着输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