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有些魂不守舍的,刘先勇算是明白了过来,这一切的误会,都是他上次没有好好跟崔芳芳解释车离的大烟究竟是怎么回事,导致这件事成为了她心中的一根刺,让她担心自己的同时,还听信了九爷的话,选择大庭广众之下让荣鸢儿下不来台。
也让他被荣鸢儿给这样辞退的。
等等,刚才他听到九爷的人说什么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证明,荣鸢儿接下来可能还会受到九爷的人的迫害。
快步回到屋内,刘先勇抓起桌面上的车钥匙就朝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崔芳芳听到动静,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刘先勇慌慌张张要出门的样子,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刘先勇摇了摇头:“说来话长,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不行!我不允许你现在这个时候还出去!”猜也不用猜就知道刘先勇要作什么,崔芳芳更是紧紧攥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刘先勇狠狠的摇了摇头,甩开崔芳芳的手:“你分明知道九爷要对小姐不客气!这个时候我不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要是去了,我就死给你看!”崔芳芳伸手从桌面上抄起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威胁着刘先勇。
刘先勇看着从屋内揉着眼睛走出门来的儿子:“你干什么!?儿子还在这儿,你这副样子算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他荣家什么意思?难道为了他荣老爷的千金的安全,就要牺牲我的丈夫吗?!”崔芳芳摇了摇头,朝后撤了两步,现在不仅仅是上次的大烟没能解释清楚的原因,更是她听到九爷的人说的那番话,明白现在荣鸢儿的处境十分危险,刘先勇要是这个时候去了,一不小心,可能没命啊!
刘先勇尽量安抚崔芳芳的情绪,压低了嗓子,低声说道:“这样,芳芳,你别寻短见,儿子还在这儿,你没必要这样……”
刘先勇的儿子元宝冲上前一把将崔芳芳的腿抱住,大声哭喊道:“娘你别死,娘别死!”
崔芳芳听到儿子的哭喊,也跟着落下眼泪来,紧握着剪刀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刘先勇趁势将崔芳芳的剪刀夺了下来,将她按倒在沙发上:“你听着,我肯定不会有事,而且我现在去小姐那儿,是去劝她尽早离开沪省。”
“可是……“崔芳芳还是有些不放心,死死的拽着刘先勇的衣袖,另一手紧搂着自己的儿子。
刘先勇反握住崔芳芳的手:“芳芳,我这人是什么样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让我看着荣小姐深陷危险反而不伸出援手,这还是我吗?”
“你……”这一番话让崔芳芳无话可说,毕竟当初她能看上刘先勇这个外省的穷小子,就是因为他讲义气,守承诺!
刘先勇的儿子元宝伸手紧紧的搂着自己父亲的胳膊:“爹,我相信你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人!”
“这不是见义勇为,算了,儿子,等爹回来教你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好吗?你照顾好你娘。”刘先勇转头看了一眼已经黑透了的天。
崔芳芳终于松开了刘先勇的胳膊,点了点头:“我也把钱还给九爷!告诉他,我们不缺这些钱!”
“那可不行,你要是还给九爷,那倒会让他起疑。要是有人问起我的去向,你就说你也不知道,也在找我。”刘先勇摇了摇头,低声嘱咐完,站起身来离开了家里。
开车迅速来到了陈家坳,果然客厅的灯都还亮着,刘先勇快步朝着门口走去,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了吵闹声。
“你们让我去死!都怪你们!都是你们的错!”方雪的嘶吼回荡在整个屋内,在刘先勇进门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减轻。
荣鸢儿和大娘两人拼命地尝试让方雪冷静下来,本身用布带绑住了她地双手,没想到她现在烟瘾的力气更大,为了挣脱桎梏不顾一切。
“我不会再给你了,要是再给你抽,那你这辈子是真的毁了……”荣鸢儿伸手握住方雪的手腕,不让她再寻短见。
大娘则是一边低声抽泣着,一边尽力抱着方雪的腰背。
“我本身就已经毁了!荣鸢儿,这些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们害的!”方雪大声嘶吼着,看向门口站着的刘先勇,猛然间跪了下来。
方雪记得上一次给她拿烟来的就是刘先勇,跪下之后苦苦哀求到:“刘哥,最后再给我一支烟,我求求你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求你了……”
刘先勇看着方雪凹陷的脸颊,还有那双仿佛小偷一般贼溜溜的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断然地拒绝到:“不可能。”
“刘哥,不要钱?我给你磕头?我求求你,给我一支烟吧!”方雪狠狠的朝着地上就磕了两个响头,头晕目眩之间,晕倒在了地上。
刘先勇俯下身来把方雪打横抱起,放到车子地后座上,带到了医院内。
“因为烟瘾寻短见的人,刚刚我们也处理了一个。”医生给方雪查看完了情况,一看就知道她这双颊蜡黄,眼眶凹陷的原因是什么。
“有没有什么办法?大夫……”荣鸢儿还是不想放弃方雪,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痛苦?上次刘先勇给了她一支烟,的确还是管了几天,可是她的烟瘾说犯就犯,实在也是没了办法。
医生摇了摇头:“我们是医生,这抽大烟的一个个到最后你哪里见到有什么好下场的?戒掉太难了,你们还不如让她自生自灭。”
“大夫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大娘站在一边,听到医生这番话,等于已经给方雪判了“死刑”了,她不能接受。
医生不屑的轻笑一声:“办法也有,你们去求那些洋人,是他们把这东西带进来的,他们自己都没办法,别说你我了!”
荣鸢儿紧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注射了一针镇定之后安稳睡着的方雪,心里更是纠结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