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官看来是个称职的副官啊!”傅鎏春在车上稍等了一会儿,转头跟陈耀招了招手,这才吩咐司机开车前往她在湘城的住宅。
陆子星坐在前面的副驾驶,点了点头:“陈副官的确是整个督军府上下十分优秀的副官了。”
“我是说,他看来不仅仅是陆少将的工作伙伴,甚至还知道一部分路少将的家事啊……”傅鎏春笑得意味不明,转头看了一眼开着一条缝的车窗,刚才站在车边两人的对话她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个陆子星,跟自己想的还真是不一样!自己老丈人遇到困难,居然都没有出手相助,还算是够沉得住气。
陆子星嘴角微微上扬:“督军府有时候公务繁忙,家里的事情照顾不过来,陈副官不知道是听说了些什么罢了。”
傅鎏春点点头,岔开话题到:“这次段先生把整个督军府交到陆少将手里,看来是对陆少将给予了厚望啊!”
“傅小姐过奖了。”陆子星不为所动,他清楚得很,为什么刚才在办公室内的时候,段无涯面对傅鎏春几乎是赤裸裸的邀请丝毫不为所动。
傅鎏春虽说的确是实力强劲,可脑袋也的确是灵光得很。说是要在这十天之内协助陆子星,实际上十天之后可就是风水轮流转了。
“到了,傅小姐。”车停在别墅门口,陆子星绅士的下车将车门打开。
傅鎏春搭着陆子星的胳膊朝屋内走进去,黑川在门口见了陆子星,下意识地眯起双眼,摆出十分机警的样子。
“黑川,陆少将不是外人。”傅鎏春低声开口说着,黑川便侧过身去走出了屋子。
陆子星看着黑川苍白的完全不像正常的人肤色,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
“陆少将在看什么?”傅鎏春虽说被陆子星搀扶着,可却是她带着陆子星在朝前走。
陆子星摇摇头,晃神之间便被傅鎏春带着已经走进了闺房之内。
“傅小姐,这恐怕有所不妥。我一个糙男人进了您的闺房,到时候传出去了对傅小姐的名声恐怕有所影响。”陆子星对傅鎏春这个女人总是有些防备,她任何一个动作都能杀人于无形,更别说这时候还是在她的住宅。
傅鎏春勾起嘴角笑了一声,脱下身上的马术服外套来搭在陆子星的胳膊上:“你紧张什么?这湘城上下没我的允许,谁敢传我的绯闻?”
陆子星心中腹诽,可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傅小姐说的是。”
傅鎏春眼看着再脱一件就要露出内里的衣裳,陆子星还是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子星,我当时是你从沪省亲自给接回来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可能选择督军府,北方的张作,中原的黑五旗,你说我选择谁不是一样的?”傅鎏春随手套上一件薄薄的纱衣,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无疑。
陆子星低着头,开口说道:“段先生当时把傅小姐从国外请回来,傅小姐既然答应了,肯定也有自己的考量。”
“说的倒是轻巧,他段无涯比起其余的军阀,也没见得哪里有非同一般的优势,更别说现在的黑五旗因为地区优势,掌控了黄河的中游,把握住了中原的命脉,已经有了不同以往的实力了。”傅鎏春伸手将陆子星胳膊上搭着的外套拿下来,一手将陆子星推倒在沙发上,坐在了陆子星的大腿上。
陆子星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开口说道:“傅小姐,这黑五旗虽说是在中原如日中天,可抵不住那五个老爷跟土匪似的胡乱征收税款,藩镇割据,这肯定不是一个政府该有的样子。”
傅鎏春点点头,手指在陆子星锋利的侧脸轮廓上游移:“对,你继续说。”
“所以,傅小姐当初选择相信段先生是个明智的决定。”陆子星怀内抱着这么一个温软香玉,脸上的神情倒是比平时更加正经起来。
傅鎏春有些挫败感,努了努嘴,朝着陆子星的胸口靠去,还没等到她靠在陆子星胸膛上,门外便传来了一丝动静。
“啪……”
“傅小姐,看来是出了点状况,您还是出去查看一下吧。”陆子星抿了抿嘴,刚才那声巨响让他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更何况现在门口还有人在细细簌簌的讲话。
傅鎏春深吸了一口气,这她刚准备进入正题跟陆子星谈正事,怎么在家里还传出这样的动静来了?!
只能站起身来到门外查看状况,傅鎏春披上一件外套,伸手将门拉开。
看见刚才出门的黑川这时候正一脸无辜的站在旁边,而一个女佣人躺在地上,双腿都是被碎玻璃碴子给扎入后的血痕,另一个女佣人则是连忙上前查看状况,可无奈一个女人根本抱不起另一个女人,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黑川,你……你还不赶紧帮忙?!”傅鎏春看着这女佣人一腿上都是深深扎入肉里的玻璃碴子,稍稍偏过头不想多看。
黑川低头看了一眼傅鎏春,迈步走进屋内,抬头看见陆子星,眼神凌厉起来,极具攻击性,甚至有种巴不得把陆子星一匕首杀了的意思。
陆子星有些彷徨,不太明白为什么黑川对他具有这么强的憎意。
黑川进屋拿了一双毛绒拖鞋到门口,放在傅鎏春脚边,自己则是单膝跪地示意傅鎏春穿上。
“你做这些事情干什么?”傅鎏春神色严肃,女佣人走得好好的,怎么无端无故还打碎了手里的东西?
黑川转头看了一眼陆子星,又透过傅鎏春没有完全穿好的衣服看见了里面有些露骨的薄薄纱衣,低下头来一言不发。
傅鎏春有些气愤的转头回到屋内,猛地将门关上,把黑川锁在门外,也没理会黑川递上前的拖鞋。
“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放纵了,你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角色了。”傅鎏春沉稳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让本身站在门口的黑川自然下垂的双手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