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深夜,空旷的街上只有几辆车偶尔疾驰而过。
君慕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余光不时的瞥向身侧闭眼假寐的沈酒儿。
沈酒儿在暗处勾了勾嘴角,然后突然开口说:“专心开车,别老偷看我!”
君慕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眼睛看着前面的路,抿了抿唇问:“你真的不生气了?”
沈酒儿半眯着眼问他:“怎么,你还希望我生气?”
君慕立马说:“当然不是,但是你这转变的也太快了,让我有点懵。”
沈酒儿没忍住笑出了声,伸出细白的手指捏了捏君慕的脸说:“你都说了,你心里没有她,那我还生什么气?”
虽然那苏玫明摆着就是奔着旧情复燃的目的回来的,但是君慕既然都说了对她无心,那自己也没必要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都不是小孩子了,谁还没有段过往呢?
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件事跟君慕大吵一架,那才真是合了苏玫的心了。
君慕听她这么说,又想起了她刚刚在苏玫面前的张牙舞爪的模样,越想越觉得可爱。
他笑着说:“你刚刚的表现我很满意,回家奖励你。”
沈酒儿挑了挑眉问:“奖励什么?”
君慕坏笑:“奖励你刚刚在天台没做完的事。”
沈酒儿小脸顿时涨红,拧着君慕的胳膊骂他流氓。
君慕对这个称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踩着油门的脚猛的用力,银色的劳斯莱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下一秒几乎就要飞起来了。
极速的飙车把沈酒儿的小脸吓得惨白,两条腿落地的时候直打哆嗦,君慕把她拦腰抱起,到了卧室才把她放下。
沈酒儿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她瞄了瞄在浴室里洗澡的君慕,悄悄的从床头柜里拿了个小盒子出来。
高贵典雅的黑色天鹅绒布上摆着两枚精致的星空石袖扣,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着流光,就像真的星空一样。
这是她花了三个月的工资给君慕准备的圣诞节礼物。
浴室里的哗哗水声停了下来,沈酒儿屏息听着里面传来的衣物摩擦的声音,有些小紧张。
不知道君慕会不会喜欢这份礼物。
“咔嚓”,浴室的门开了,君慕趿拉着拖鞋,手里的毛巾抖动着,漫不经意的擦着湿润的头发,向沈酒儿走了过来。
沈酒儿突然伸出素白的手心,君慕看着她手上的天鹅绒小盒子,有些惊喜的挑了挑眉问:“送我的?”
沈酒儿的眼睛亮晶晶的,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一个等待着表扬的小孩子,她说:“你看看喜不喜欢?”
君慕含着笑打开看了看,半敛的眼皮掩住了里面的眸光流转。
他盯着袖扣看了许久,看到沈酒儿期待的心都蔫了,他才把它小心的收了起来,然后对沈酒儿说:“我很喜欢,但是这个礼物对我来说还不够。”
沈酒儿猜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些紧张的闭上了眼。
温热的呼吸渐渐靠近,但预想中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沈酒儿悄悄地眯开了一条缝,就见君慕正眉目含笑的看着她,她立马睁开了眼,张嘴就要骂君慕不要脸,君慕却在这一瞬间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
沈酒儿醒来时,君慕已经去上班了,因为今天公司的董事们要一起开个早会。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和大腿,小声的埋怨着君慕,一转头就看到了床边的红色盒子。
她打开一看,是某个著名奢侈品牌的手镯。
沈酒儿咧着嘴将它戴在手上,傻呵呵的笑着说:“上次送项链,这次送情侣手镯,下次是不是就该送……”
她激动的在床上打了个滚,整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只留下了一对红彤彤的耳朵。
凌云城的别墅里。
苏玫昨晚从天台回来之后倒头就睡,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四点才醒。
她喝了杯柠檬水,感觉前些天消耗掉的那些精力终于被这漫长的一觉补回来了一些,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看着暮色下的余晖,轻轻说了句:“可以开始了。”
她从桌子上拿过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那边可能看到是陌生号码,直接给挂断了。
苏玫并不生气,反而笑着说了句:“还是这个脾气。”然后又打了一遍。
在她第四次拨过去的时候,电话那边终于接了起来。
一个很是娇横的声音不耐烦的喊:“你谁呀!”
苏玫说:“露露,我是苏玫。”
君露露惊的目瞪口呆,她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本地号码,磕磕绊绊的声音里满是惊喜:“苏玫姐?你回来了?!”
苏玫声音温柔,笑着说:“嗯,我回来了。”
君露露激动的浑身发抖。
苏玫回来了,她一定是为了君慕才回来的,而沈酒儿连苏玫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君慕肯定会抛弃沈酒儿和苏玫重归于好。
而没了君慕庇护的沈酒儿,不就任她拿捏了?
君露露想,她一定得利用苏玫把沈酒儿从君慕的羽翼下拽出来!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苏玫问道:“露露,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君慕身边有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她是谁?”
伶牙俐齿?君露露嗤笑一声,看来苏玫应该是已经跟沈酒儿碰过面了。
好戏就要开场了。
君露露笑的无比灿烂:“她叫沈酒儿。”
……
沈酒儿把x光片放到观片灯箱上,皱着眉看了看心脏那处的阴影部分,对一直咳嗽的患者说:“你再去做个心脏彩超吧,光看这个阴影并不能确定它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回过头,看着满脸焦急的家属,轻声安慰道:“你们先别瞎想,有阴影并不能证明就是得了很重的病,有的时候一直咳嗽也会出现心影增大的情况,属于正常现象。”
听了沈酒儿的话,家属激动的情绪显然平稳了许多,但还是不放心的问:“大夫,真的不是癌吗?”
沈酒儿还未来得及说话,诊室的门突然打开了,郁晨站在门口,语气倨傲的说:“咱俩谈谈。”
沈酒儿没理她,声音柔和的跟病人说:“可能性不是很大,先去做个彩超吧,做完我再看看。”
家属这才松了口气,搀着病人离开了。
沈酒儿的笑在他们离开之后瞬间消失,她拧着眉,语气不悦的问:“你要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