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的爱,也抵不住你的肆意挥霍,它终有消耗殆尽的那一天。
沈酒儿看着坐在她面前,仍旧嘴硬的白蔓安,忍不住为霍祁打抱不平。
她叹了口气,说:“虽然我是你的好朋友,但这件事,确实是你不对,”她顿了顿,“不止这件事,是你对待你们两个感情的态度,就不对。”
白蔓安眯着眼看她,用一种近似威胁的口气说:“你现在是要给我上课吗?你确定是我不对?”
沈酒儿不畏强权,坚定的回答她:“我确定,就是你不对。”
然后对着眉头紧皱的白蔓安说:“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互相体谅,无论做什么,都该顾及一下对方的感受。霍祁这一点做得就很好,但是你却从来没有替他考虑过。”
白蔓安嗤笑一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其他考虑过?”
沈酒儿轻飘飘的回了她一句:“你替他考虑过什么?”
这句反问颇有些四两拨千斤的架势,竟还真给白蔓安问住了。
沈酒儿伸出手,一一替她数着霍祁为她做出的让步。
霍祁原本是有个画家梦的,但和白蔓安在一起后,因为白家不可能让她嫁给一个画家,生在财阀家,婚姻只会是强大家族的筹码,所以他就毅然决然的放弃了梦想,选择继承家业,用霍总的身份,继续和她在一起。
霍祁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他深爱白蔓安,只想把她锁在家里,不给任何人看,做自己的金丝雀。
但是白蔓安却是向往外面世界的一只花蝴蝶,霍祁不想委屈她,只好陪着她到处飞,到处跑,如果陪不了,就呆在原地,默默的等她玩够了,回到自己的怀抱。
甚至还要忍受她跟别人调情暧昧,因为白蔓安说这是她的爱好,他不能剥夺她爱好的自由。
明明不喜欢她喝那么多酒,但是理解她为了陪朋友的心,每天从公司忙完还要去接她回家,照顾喝得醉醺醺的她……
还有许多许多……
光是沈酒儿看到的,用两只手都数不清了。
白蔓安听她一一数着,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搓细了,又揉扁了,来回的折腾,折腾的她心口发闷的疼。
自尊和骄傲让她强装着镇定的开玩笑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不会是暗恋老霍吧?”
沈酒儿翻了个白眼,然后故意气她说:“如果我没有君慕的话,我还真说不定会被霍祁给迷住了,然后利用你靠近他,把他抢到我手里,我对他肯定不会像你对他这样,我会对她很好的!”
沈酒儿看白蔓安突然低了头,以为她被自己说的无地自容了,顿时有些小傲娇。
结果没一会儿,白蔓安就抬起了头,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说:“你再说一遍。”
沈酒儿气呼呼的那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等她说完了,白蔓安笑着说:“谢谢沈老师今天给我上的这一课,我都记住了,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我和霍祁的事的。”
沈酒儿一看她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
他们两个现在的感情已经出现了问题,沈酒儿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放任她就这么回去,不然以她的脾气,说不定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难看。
于是她赶紧加了剂猛药,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问:“如果昨晚是你发现霍祁带着个美女在卫生间里,那美女还把衣服都脱光了,你……”
“不可能!”白蔓安直接打断了沈酒儿的话,“霍祁不可能干这种事!”
沈酒儿饶有兴趣的问:“为什么不可能?这种事是哪种事?怎么就能干了?”
白蔓安被她的三连问噎的哑口无言,她眯着眼,用满含警告的眼神看着沈酒儿。
沈酒儿不为所动,满心期待的等着她的回答。
白蔓安憋了半天,最后粲然一笑,说:“沈老师您太厉害了,学生我真是甘拜下风,听老师您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啊,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就祝愿老师您今晚过的愉快吧!”
说完拎起包就往外跑,沈酒儿已经起身去追,却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抓到。
沈酒儿恨恨的跺了下脚,小声嘟囔着:“不听我的话,迟早有你来找我哭的那一天!”
她说的是气话,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沈酒儿关上门,听到手机响了,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发现君慕发来的。
-很好,你等着。
沈酒儿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晚上君慕回来,把她按在床上折腾到了半夜,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惹他生气了。
直到她迷迷糊糊挂在君慕的脖子上,呜呜的哭着,君慕才一边抚摸着她的背,一边点开了手机……
然后她就听到了自己嗷嗷的喊着要把霍祁从白蔓安那里抢过来的声音……
沈酒儿一愣,随即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暗骂白蔓安。
这个臭不要脸的,怪不得她让自己再重复一遍,原来是要偷偷录音发给君慕!
她哑着嗓子跟君慕说:“你听我解释,我说是故意说这些话……”
君慕微微挑眉,说:“我还以为你说这些话是无心的,没想到你竟然是故意的……”
沈酒儿瞪着眼还要解释,却被君慕堵住了嘴,又开始了“惩罚”。
沈酒儿这才意识到,君慕压根儿就不想听她解释,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子来压榨她……
她在心里痛斥着白蔓安和君慕的罪行,人也渐渐昏睡在了君慕怀里。
第二天沈酒儿揉着要断了的腰,在家里歇了一天。
君慕一边帮她揉着腰一边笑着说:“你犯错误的时间挑得还挺好,正好赶上你休班。”
沈酒儿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拿起手机对白蔓安好一顿字诛笔伐,白蔓安没回她。
几天后,白蔓安给沈酒儿打来了电话。
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沈酒儿看着手机,嘟囔了句:“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接起电话就准备对白蔓安一顿炮轰,结果张了半天的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她认识白蔓安快十年了,在她心里,白曼安一直都是一个强势的耀眼的女王。
在她的印象里,白蔓安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她听到白蔓安在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断断续续的对她说:“酒儿,霍,霍祁,不,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