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飘着淡淡烟火气的小镇突然又落了雨,君慕和沈酒儿共撑着一把描着青花的油纸伞,在这诗情画意,烟雨朦胧的楼阁里……
给白蔓安挑礼物。
虽然沈酒儿和白蔓安姐妹情深,但是这个礼物,却不是沈酒儿心甘情愿买的,她是被逼迫的!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子的。
两人在这古镇住了四五天,假期时间还剩下一半。
但这里该玩儿的也差不多都玩儿遍了,风景也都看过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小镇从第三天就一直在断断续续的下着雨,连他们的房间都带着一股子潮气。
沈酒儿一想,既然这样还不如换个地方再玩玩,就跟君慕商量了一下,两人一致认为在看过了水之后,去看看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后他们决定再往南边走一走,去黄山风景区看一看。
在他们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白蔓安给沈酒儿发来了视频通话。
白蔓安和霍祁刚刚重归于好,两个人黏腻的不行,就连上个厕所都得打着电话。
霍祁公司这几天又忙了起来,白蔓安不能再黏着他,无聊的她想约沈酒儿出去逛街,这才发现沈酒儿和君慕居然悄无声息的跑出去旅游了。
沈酒儿把摄像头对向了君慕给她买的那套汉服,骄傲的炫耀着说:“好看吧?我跟你说,我穿着更好看。”
白蔓安不服,沈酒儿为了治她的不服,把衣服换上了。
这下白蔓安服了,不仅服了,还死缠着沈酒儿,非让她给自己也带一套。
沈酒儿没想到她得得嗖嗖的炫耀,居然还给自己找了个活儿干,本来她已经给白蔓安挑了一支簪子做纪念礼物了,没想到还要被她欺压着去买汉服……
于是两人的黄山计划又推迟了半天,在买完了汉服的时候之后,两人才继续启程。
黄山钟灵毓秀,气势磅礴。
黄山四绝更是让人神思飞跃,流连忘返,浮想联翩。
沈酒儿想的是挺好,爬到山顶,然后看日出,看云海,跟君慕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可当她爬到半山腰,她就几乎已经丧失行为能力和思考能力了。
君慕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在一旁嘲笑沈酒儿缺乏锻炼,肯定爬不上去不说,还状似很贴心的说回去要给她办张健身卡,让她强身健体,长命百岁。
沈酒儿被他气得不行,为了面子,咬着牙往上冲,非要让事实替她给君慕一嘴巴。
别说,有这一口气顶着她,她还真爬到了山顶。
为了方便游客们看日出和云海,黄山山顶上就有专供住宿的酒店,君慕开了个豪华房,沈酒儿一进去就瘫在了床上。
她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尤其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君慕看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
他飞快的冲了个澡,然后拉过沈酒儿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给她揉着僵硬的肌肉。
沈酒儿被他揉的眼泪都出来了,哭唧唧的说:“能别揉了吗?太疼了。”
君慕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不行,把僵硬的肌肉揉开了就好了,现在要是不揉,明天你会更疼。”
他话说的强硬,但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轻缓。
过了一会儿,肌肉应该是开始放松了,沈酒儿觉得酸痛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了,她揉了揉湿润的眼角,撑着头看君慕。
君慕的头发还湿着,浴袍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露出大半个精壮的胸膛。
他眉眼柔和,低着头认真的揉搓着沈酒儿的小腿。
沈酒儿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君慕用余光瞥到了她痴迷的眼神,嘴角越翘越高,怎么收也收不住。
沈酒儿见他笑的促狭,猜到他是发现自己的痴汉目光了,有些难为情的想要收回腿,却被君慕紧紧的抓住了脚踝。
沈酒儿感受着他掌心灼热的温度,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嘟囔:“你放开我啊。”
君慕侧头看她,手顺着她细腻的肌理渐渐向上滑,语气认真又正经的问:“你知道为了缓解肌肉酸痛,除了按摩,还需要干嘛吗?”
他缓慢又挑逗的触碰,让沈酒儿觉得像是一条带着艳丽色彩的毒蛇在她的身上蜿蜒爬行,她浑身的毛孔被激起了颤栗,只能僵着身子说:“不,不知道。”
君慕突然笑了起来,那笑蕴着迷人的危险,他眸里闪烁着阴谋得逞的光,轻声说:“除了按摩,最好的办法,就是拉伸……”
被迫拉伸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沈酒儿累的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还泛着粉的肌肤上覆了层薄汗,被灯光一照,闪着点点诱人的星光,像是一条被搁浅的美人鱼。
君慕大手一捞,带着他的美人鱼进了浴缸里。
沈酒儿双手勾着君慕的脖子,以防自己滑进水里,她语气幽怨的说:“你是人吗?”
君慕嘴角勾着餍足的笑,轻轻吹着她的耳朵说:“那得看是什么时候了,在你面前,我一般都会化身为狼。”
沈酒儿被他湿热的呼吸吹的头昏脑胀,哼哼唧唧的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君慕低头看着她,心里化成了一滩水。
他是个从来不信命的人,却在遇见沈酒儿之后,越来越相信命运。
如果当初他没有糊里糊涂的要了她,而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他们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而如今她已经占据了自己的整颗心,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他越来越看清了自己的心,他知道,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让自己放弃她。
既然如此,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还重要吗?
还需要再查吗?
君慕在沈酒儿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叹了口气。
他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厚厚的床帘把外面的光线挡得严严实实,屋子里一片漆黑寂静,只能听见两个轻浅的呼吸此起彼伏。
突然,桌子上的手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激烈而又准时的响了起来。
沈酒儿被吓得一个激灵,她眯着干涩的眼,看到君慕的胳膊从自己头上跨过,拿起手机按停了闹钟。
君慕显然也没睡醒,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了,薄薄的唇也紧抿着。
他坐起身来缓了一会儿,然后侧过身子伏在沈酒儿身上,一边用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一边吮着她柔软的唇。
待沈酒儿从睡意中渐渐清醒,开始慢慢回应他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她,喑哑着嗓子说:“起来吧,再晚就要赶不上日出了。”
沈酒儿揉揉眼说:“那云海呢?”
君慕点点她的鼻子说:“你今天如果看到了日出,就看不到云海了,你想看哪个?”
沈酒儿认真的想了想说:“云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