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和宋芸说了几句话后就挂断了通话。
这个突然来电让他有些分心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发呆。
君慕十岁的时候,宋芸带着他嫁进了君家,他的生父欠了太多赌债,被人打死了。
君耀之对他很好,从不曾亏待他。
君慕高中的时候,君耀之想让他去当兵,然后上军校,但君慕妈妈不忍心他去部队受苦。
原本感情很好的夫妻俩因为这事天天吵架,君露露烦的跑去了朋友家住。
然后有一天君慕站在他们两个面前,说:“我不去当兵,我要做生意。”
君耀之问他:“你想做什么生意?”
君慕回:“什么都做,我要做A市的商业龙头。”
君耀之当时听了,笑得直拍大腿,他指着君慕说:“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大学毕业之前,你要是给我挣回来一个亿,我就让你进君氏,要是挣不来,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滚去当兵去!”
君慕说:“用不了。”
君耀之当时没听明白,当君慕在大二的给他赚了十个亿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用不了那么久,我就能给你一份完美的答卷。
君耀之和宋芸感情恩爱,君慕又是个商业奇才,短短几年就把君氏又做大了不少,君露露虽然骄矜,但也无伤大雅。
这么看来,君家确实有些太幸福了。
但是后来,君耀之年轻时落下的心脏病越来越厉害,心功能严重衰竭,必须换心脏。
他们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符合条件的心脏,宋芸却疯了……
香烟烧到了头,那火星一下子将陷入回忆里的君慕烫清醒了。
他抖了抖身上的烟灰,笑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会被这件事扰乱心神。
手机的提示灯一闪一闪,君慕拿过来看。
-君慕你好,我是叶潇然,晚上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君慕皱着眉,想起刚刚君耀之说的话,心里一片烦躁。
虽然知道如果自己不同意,君耀之也不会太逼他,但是这种打着家族联姻的称号来接近他的行为还是让他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火。
他想他可能是对这位叶小姐太客气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了过去。
-七点,莱娅餐厅。
然后调出沈酒儿的电话拨了过去。
沈酒儿接起电话笑着说:“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我刚想给你打过去,你就打过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君慕刚刚烦闷的心情好了些,他问:“想我了吗?”
沈酒儿声音软软糯糯的,甚是乖巧:“想啦!那你有没有想我?”
君慕被她甜的整个人都软了,就剩一个地方是硬的,他突然就后悔答应叶潇然一起吃饭的事了,他想去找她。
“你把我的魂儿都勾走了,你说我想不想?”
沈酒儿嘿嘿的笑,然后说:“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你今晚不用过来接我下班了,白蔓安会过来,咱俩的事我还没跟她解释呢。”
君慕撇撇嘴说:“咱俩的事,跟她解释的着吗?”
沈酒儿说:“当然解释的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都这么说了,君慕能说什么?
正好晚上他也有事,索性今天晚上就把这些闲杂人等一并解决了吧。
两人又黏糊了一会,然后才挂了电话,各忙各的了。
白蔓安来的很准时,不早不晚,正好五点半。
沈酒儿一见她就狗腿道:“白小姐不愧是商业精英,对时间的把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让在下忘尘莫及啊!”
白蔓安不吃她这一套,长臂一伸,挎过沈酒儿的脖子就往外走。
到了家,沈酒儿看着桌上一排排的啤酒,有些打怵。
酒还是那个酒,还是一样的配方,还是一样的味道。
但中心思想已经变了,上次是畅谈人生,这次是严刑逼供。
酒壮怂人胆,沈酒儿猛灌了一口啤酒,然后说:“先说好,不能打我,不能骂我,要像春风般呵护我。”
白蔓安直接踹了她一脚说:“少废话,快点老实交代!”
在沈酒儿老实交代期间,白蔓安一句话也没说。
沈酒儿见她把头埋在臂弯里一言不发,心里越来越没底。
她小心翼翼的说:“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事后也后悔的不行,但事情已经这样了,而且我和君慕现在也在一起了,你就别生我气了……”
白蔓安还是不说话,但肩膀却开始细微的抖动,然后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沈酒儿瞪大了眼,磕磕巴巴的说:“你,你别吓我,你是被我,被我气哭了吗?”
“沈酒儿,”白蔓安说,“你知道吗?”
沈酒儿用快哭了的声音问:“知道什么?”
白蔓安一边抬起头一边说:“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她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的眼角飙泪。
沈酒儿被她吓得紧紧抱住了沙发抱枕,说:“你疯了吗?”
白蔓安擦了擦眼泪,拍了一下沈酒儿的大腿说:“你才疯了呢,我是真的高兴。”
她很认真的看着沈酒儿的眼睛说:“虽然你糊里糊涂的就跟君慕睡了,但你终于从顾衍那个王八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开始新生活了,我真的很高兴,真的。”
沈酒儿被她感动的眼里都含了泪,刚想说话,就听白蔓安激动的说:“而且君慕超级帅啊!帅到人神共愤了都,你跟他睡你也赚到了呀!!”
……
朋友,你见过红色的感叹号吗?
沈酒儿问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白蔓安说:“你现在都有君慕了,我爱不爱你还重要吗?”
沈酒儿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啤酒,说:“我还以为你会骂我。”
白蔓安气定神闲的靠在沙发上,说:“你开心就好,我骂你做什么?”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跟霍祁打听了一下,发现君慕还是一个值得托付真心的人的,如果君慕是个人渣,她确实是会骂她的。
还是骂得狗血淋头的那种。
不过也是因为君慕太优秀了,白蔓安想了想跟沈酒儿说:“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好好看着他,据我所知,打他主意的人可不少。”
沈酒儿不服气的说:“打我主意的也不少啊!”
白蔓安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宝贝,不是一个档次的,就我们这些财阀里面,喜欢君慕的就数不胜数,更别提你这种小透明了。”
说起财阀,白蔓安突然想起来,她撞了撞沈酒儿的肩膀说:“我之前听说叶家的那位就特别迷恋你家君慕,你可小心了啊,叶氏家底可厚。”
沈酒儿皱着眉,突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