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医闹事件让沈酒儿受了伤,又考虑到她可能受到了一些惊吓,于是院长给了她一天的假,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沈酒儿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之后看见君慕给她发了条信息。
-睡醒给我打电话。
沈酒儿揉着惺忪的眼,给君慕拨了过去。
那边却挂断了。
沈酒儿纳闷的看了看手机,觉得他可能是在开会什么的,不方便接电话。
于是就发了条消息给他,告诉他自己起床了,然后就去刷牙洗脸了。
她刚涂了满脸的泡沫,门铃就响了。
她用手抿了一下眼睛周围的泡沫,然后去开门。
君慕今天没有穿西装,只是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高级的裁剪工艺将他的腰身衬托的完美修长,像个高贵的王子。
他素来冷淡的脸上带着浅笑,配着这一抹白,让他整个人的轮廓都柔和下来,染上了一层优雅的光芒。
沈酒儿看呆了,待君慕进了屋,她才想起来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君慕将早餐放到微波炉里加热,然后说:“你在家,我哪还有心思上班,连觉都睡不好,早早的就买了早餐在你楼下候着。”
虽然他不是医生,但他也知道做医生的疲累,昨天她还受了惊吓,所以君慕也就没打扰她,想让她睡个好觉。
他给沈酒儿发短信的时候,已经到她楼下了,一直在车里坐着,等她的电话。
只是没想到她会睡这么久,早餐都凉了。
沈酒儿心里热热的,赶紧冲去卫生间,把脸洗干净,然后一头撞进了君慕的怀里蹭来蹭去。
君慕顺势把她搂住,然后在她饱满的额头上啄了一口,哑着嗓子说:“一大早的,你别勾我啊,我怕控制不住。”
微波炉“叮”的一声,君慕把早餐拿出来?
两人吃着早餐,君慕用手机刷着新闻,不时的跟沈酒儿交流几句。
沈酒儿虽然从没有接触过生意上的事,但君慕发现她对某些事情居然有着很独到的见解,而且一眼就能从千丝万缕的牵扯中找出最关键的一点,这是很多生意人都缺少的睿智和果断。
这个发现让君慕有些难以自持的兴奋和骄傲,他觉得沈酒儿像一个神秘的宝藏,会给他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而这个宝藏,只属于他一个人。
君慕试着跟她说了下商业圈里面几个地位比较高的家族,沈酒儿听着听着,突然就想起了沾沾的事。
听她问起这个,君慕放下手里的早餐,跟她说:“蒋老太太确实在前一晚去过医院,但具体的情况是查不到的,因为病房里没有监控,除了沾沾和蒋家,没有人知道那天在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酒儿拧着眉,这她早就知道了啊,就没有点别的线索?
君慕看了看她的表情,然后说:“蒋老太太自从跟女儿断绝关系后,就得了抑郁症,据说前一阵儿又严重了,现在已经被送去疗养院了。”
沈酒儿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君慕捏了捏她的手说:“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蒋老太太已经这样了,你觉得还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义吗?”
沈酒儿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无论他们曾经对沾沾做过什么,沾沾现在已经死了,无从得证。
而且蒋老太太现在又得了抑郁症,这种病自杀率非常高,也难以治愈。
不论怎么看,这件事情也该到此为止了。
但沈酒儿还是觉得沾沾太可怜了,她问君慕沾沾被葬在哪里,君慕说了一个地方,沈酒儿想了想,左右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不如就去看看沾沾吧。
君慕自是不会拒绝,虽然他不喜欢沈酒儿多管别人的闲事,但他喜欢这样温柔善良的沈酒儿。
两人吃过饭后,就去了沾沾的墓地。
沈酒儿给她带了一束灿烂的向日葵。
沾沾本来也该像这向日葵一样,积极成长,努力盛放,过一段灿烂而美好的人生。
可她的生命静止在了手术台上。
沈酒儿看着墓碑上笑魇如花的小女孩,低声说:“沾沾,希望你下辈子能够过得幸福。”
从墓地回来之后,沈酒儿的心情一直处于低落状态,君慕把她搂在怀里,又亲又揉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笑了。
白蔓安挽着霍祁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他们在商场里逛来逛去,白蔓安也没看到个喜欢的,她噘着嘴撒娇:“老公咱走吧,在商场里没有我喜欢的东西,咱俩去打高尔夫吧。”
霍祁在这种事情上向来迁就她,两人往出口走着,突然就碰到了熟人。
那是很熟很熟的人。
白蔓安磨着牙叫她:“沈,酒,儿。”
沈酒儿在远远看到白蔓安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跟君慕离了老远,却被君慕一把捞进怀里,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说:“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怎么,你是觉得我拿不出手吗?”
沈酒儿知道这次是难逃一死了。
她强撑着笑对白蔓安说:“蔓安,你听我解释……”
“好啊,正好大家都有空,找个地方坐下吧,”白蔓安笑得越发温柔,“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可千万得给我解释清楚了啊。”
沈酒儿听她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心里默默的流泪,她看了看两人身边的男人,说:“这个事等哪天咱俩单独说行吗?”
白蔓安冷笑着说:“不用哪天,让他们两个先走,咱俩现在就可以单独说。”
这次不等沈酒儿开口,两人身边的男人就异口同声道:“不行。”
一瞬的安静后,霍祁对着火冒三丈的白蔓安小声说:“听话,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聊,但今天你只能陪我。”
君慕紧紧的搂着沈酒儿说:“你们俩改天再说,今天她只能陪我。”
白蔓安被他们两个这基本一模一样的话逗的差点笑出来。
但在看到委屈巴巴的沈酒儿时,她赶紧又绷住了脸,冷声说:“行,我给你一天组织语言的时间。”
在他们即将擦脸而过的时候,霍祁和君慕在上方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沈酒儿垂头丧气的转头看了看白蔓安的背影,在心里心胸顿足的想,在君慕问她想去哪的时候,她为什么要说家里的床头灯坏了,想来商场买个灯呢?
这下可好,灯还没买,先遇着了一盏审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