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医院离严家虽然有一定的距离,但好在有直达的公交车,沈酒儿点儿好,刚走到公交站牌那,就碰上了那辆直达的公交车,她飞快的就跳了上去。
车上人挤人,几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再加上今天的天气也不算凉爽,沈酒儿在车上随着人群晃荡着,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连衣服都起了皱,就这么一路被人群,推挤着,好歹到了安达医院。
沈酒儿先去了趟主任办公室,主任跟她简单介绍了一下工作的环境和其他的医护人员,然后又亲自带着她去了分给她的诊室。
换好衣服后,沈酒儿就开始跟着其他的大夫一起去查房,正式开始了她的新工作。
这一上午倒是风平浪静的,但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沈酒儿却听到了一些不大好听的话。
她跟着几个同事在食堂吃完饭,正想回诊室稍微睡一会儿,在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沈酒儿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就听到一个压低的声音说:“她之前是在中心医院上班的,我记得前几年中心医院有个医生特别倒霉,因为患者抢救无效去世了,患者家属说她医术不精,上了好几次新闻,我今天看她就觉得有点眼熟,想了老半天,又上网一搜,才发现她就是那个倒霉的医生!”
另一个人说:“啊?真的假的呀,不能吧,主任不是说他技术很好吗?”
对方啧啧舌:“那谁知道了,反正我是不大信,你看她长成那个模样,哪像是个技术特别好的人啊?依我看啊……估计是床上的技术特别好,所以才……你拉我干嘛啊?”
说得正来劲的那个女医生觉得莫名其妙,在看到对面医生脸上尴尬的神色后,又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往后看了一眼,就见被她嚼舌根的女主人公正站在她的身后。
她被惊的立马噤若寒蝉,她旁边的那个刚刚听她说八卦的医生干笑了几下,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跟沈酒儿问好:“啊呀,是沈大夫啊,你吃过饭了吗?”
沈酒儿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人,眼神冷的像是要结了冰。
就在那两个医生被沈酒儿的眼神冻的胆颤心惊,想要偷偷溜走的时候,沈酒儿却突然开了口。
“有的人啊,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优秀,看到优秀的人,她会觉得嫉妒,会觉得自卑,所以只能用污蔑别人说别人的坏话,来求得心理的平衡。”
她语气淡淡的,却让人莫名的觉得更加恼火,那个大夫听她明里暗里的嘲讽着自己,恼羞成怒的问:“你说谁呢你?谁嫉妒了?谁自卑了?”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沈酒儿坦然回她,“你不是质疑我的实力吗?放心,我马上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实力碾压,不过我觉得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管住你自己的嘴,如果你管不住,我可以来帮你,你可以去中心医院打听打听,我的缝合技术可是一流的,绝对让你满意。”
她冷笑一声,直接转身回了诊室。
这个小插曲让沈酒儿用一上午的时间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好心情瞬间坍塌了,她咬着牙,在心里暗暗的骂着刚刚那个满嘴喷粪的女医生,就在此时,白蔓安给她打来了电话。
沈酒儿正愁无人吐槽呢,一见是白蔓安的电话,飞快的接了起来,还不等白蔓安说话,他就咬牙切齿的说:“蔓安,我跟你说,我刚刚碰到了个神经病!”
她叽里呱啦的跟白蔓安说着刚刚自己听到的那些话,白蔓安听完之后比沈酒儿还要激动,沈酒儿听着她用各种词汇和修辞手法不间断的骂了那个医生半天,甚至连个重复的词都没有,似乎都可以从他的语气中想象出,白蔓安叉着腰的模样,她心中的郁结和烦闷瞬间就消失了。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原本很生气,很生气,但一旦你身边有人比你更生气,你的怒火就会被这股暖流熄灭,不生气了不说,还会觉得特别幸福。
在得知有人欺负你的时候,你身边会有一个心疼你的人为你打抱不平,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沈酒儿傻呵呵的笑了几声,白蔓安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听到他她么说,你不上去挠她两爪子,就知道像小猫一样回来跟我吐槽,现在居然还笑起来了,我真是……”
“好啦好啦”沈酒儿哄着她说,“但这种人生这气犯不上吗?而且我才刚来工作,你总不能让我第一天工作,就落了个打架斗殴的罪名吧?”
白蔓安不满的嘟囔了几声,然后交代她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乱嚼舌根的人你就甭客气,把她的名字和照片发给我,我找人好好收拾她,保证让她这辈子都记住乱说话是什么样的下场!”
沈酒儿连声说知道了。
白蔓安这才跟她说起正事:“酒儿,我昨天仔细想过了,我觉得你应该答应君慕和他结婚。”
沈酒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可置信的问白蔓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蔓安翻了个白眼,说:“我当然知道啊,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呢,我觉得和君慕结婚对你来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你不是也承认君慕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吗?而且以君慕的脾气,他怎么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再怎么挣扎也是没用,倒不如顺了他的心意。”
她耐心的劝着:“反正他不是说了结婚后不会碰你吗?而且你还可以提各种条件,这样一来,你不仅不用再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逃避君慕的纠缠,还给了糖豆一个美满的家庭,他以后就不会在因为自己没有爸爸而伤心了,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沈酒儿咬着唇听她一一细数着和君慕结婚对自己的好处,心里也都承认她说的是对的,但在她询问自己是怎么想的时候,沈酒儿还是轻声说:“我不想答应,如果实在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了,那我就带着糖豆回法国。”
白蔓安把霍祁昨天跟她说的话,对沈酒儿重复了一遍:“以君慕的脾气,他是绝对不可能再给你机会让你逃到法国去的,他既然能拿这件事情威胁你,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让你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既然结果都是要答应,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