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沈酒儿说话,小糖豆就摇了摇头说:“不是免费的。”
严子锡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然后问小糖豆:“那我帮忙拿行李,你会给我钱吗?”
小糖豆很是严肃认真的对严子锡说:“舅舅,不要谈钱,太伤感情了,只要你帮我们拿行李,我可以给你一个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
严子锡抬头看了沈酒儿一眼,发现对方眼里笑意满满,他突然有了种特别期待的感觉,他饶有兴致的问:“那你要给我什么?”
小糖豆肉乎乎的小手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然后用力的啵了一口,又把印了口水的地方对着严子锡吹了一口气,然后笑眯眯的说:“你帮我们拿行李,我可以送你小糖豆的香吻一枚!”
严子锡:……莫名的觉得还不错?
小糖豆从知道要回国见姥姥姥爷开始,就特别兴奋,再加上第一次坐飞机还特别有新鲜感,所以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
但小孩子的精力毕竟有限,上了车没一会儿,他就躺在沈酒儿的腿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他睡了,沈酒儿和严子锡为了不打扰他,也没再继续聊天,各自保持着沉默。
在这一片静谧之中,沈酒儿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心头百感交集。
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三年过去了。
当初自己决定离开这里时的心灰意冷,如今想来仍带着密密麻麻的痛。
但好在她现在已经学会放下了,往事如云烟,他们各自都有了新的生活,实在没有必要再去纠结。
更何况……沈酒儿垂下眼眸,看着一边睡一边吧唧嘴的小糖豆,眼里满是温柔的爱意。
她现在已经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在这世上,有了一个跟她有血缘至亲的宝贝,是她怀胎十月,用半条命生下来的骨肉。
对于已经为人母的沈酒儿来说,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过糖豆在她心里的位置。
严家搬了家,新建的机场跟新家离得不是很远,现在这个时段,路上的车辆还是比较少的,所以他们几人很快就到了严家。
初春的风还裹夹着余寒,沈酒儿叫醒了还在睡的小糖豆,怕他被风吹感冒了,让他清醒了一会儿,才牵着他的手跟在严子锡的身后上了楼。
近乡情怯,想着马上要见到许久没见的严硕和刘玉梅,沈酒儿的内心有些激动的忐忑。
显然刘玉梅的心情不比她平静多少,严子锡的钥匙刚插进钥匙孔,门马上就从里面打开了,刘玉梅见到沈酒儿,立马就红了眼。
她一把拽过了沈酒儿纤细的手腕,把她拉到眼前,正要说些体己话,却突然被一个长得像个糯米团子似的小男孩抱住了腿。
她低头看着小男孩那双与沈酒儿一模一样的大眼睛,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刘玉梅立马松开了抓着沈酒儿的手,然后轻轻的放在糖豆的头上,摸着他细软的头发,惊喜的说:“这就是糖豆吧!”
糖豆甜甜的说:“姥姥你好,我是糖豆。”
刘玉梅笑的不见了眼,嘴里乖孙乖孙的叫着,直接无视了多年未见的沈酒儿和拖着行李箱的严子锡。
沈酒儿和杨紫曦无语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一同笑开了。
新家是个小复式,被刘玉梅打理得古香古色,沈酒儿恍然间有种到了江南古镇的感觉。
她看着那些字画,思绪飞回到了某一年,和某个人一起在青石铺的小路上悠闲漫步的时光……
严子锡把行李放下后,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沈酒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问:“怎么看个家具还看愣神了?”
沈酒儿赶走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强忍着心头隐隐的疼痛,扯了扯嘴角说:“新家挺漂亮的。”
严子锡挑了挑眉,说:“都是爸出的主意,妈嘴上说烦,但还是顺着他的心意,弄了个中式风格的。”
沈酒儿一笑:“他们老两口老是这么暗搓搓的秀恩爱。”
刘玉梅牵着糖豆的小手,从厨房里拿了个果盘出来,糖豆嘴里还咬着半块苹果,几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刘玉梅这才腾出眼来看了看沈酒儿,上下打量着她说:“你怎么生了孩子之后还是这么瘦?”
沈酒儿摸摸鼻子讪讪的说:“个人体质问题吧……”
刘玉梅的视线在沈酒儿和糖豆之间游移着,最后还是看在孩子在场的份上,没再多说什么。
一个单身母亲,孤身在国外拉扯着孩子,即使沈酒儿能力再强,日子肯定也不好过,这么大的压力,不瘦才怪。
不过刘玉梅的愁绪很快就被糖豆这个活宝给驱散了。
糖豆虽然年纪小,但这小嘴却是会说,十分能讨人欢心,把刘玉梅哄的合不拢嘴,觉得这小糖豆可真是人如其名,能把人甜到心里去。
沈酒儿看着他们祖孙俩其乐融融的场面,这才想起来问:“干爸哪去了?”
刘玉梅正和糖豆聊着他在托儿所的趣事,抽空回了他一句让他去买菜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严硕就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没怎么变样的沈酒儿,和刘玉梅身边的小糖豆,感受着屋子里热热闹闹的气氛,感觉这个家在此刻才终于完整了。
沈酒儿站起身来,笑着说:“干爸,我回来了。”
严硕鼻子有些发酸,眼角也有些红了,但还是像几年前一样笑呵呵的:“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刘玉梅低下头在糖豆耳边说了些什么,小糖豆立马从沙发上爬了下来,然后颠儿颠儿的跑到了阳朔身边,抱着他的腿喊:“姥爷好!”
严硕一边乐,一边有些不知所措,慌忙把手里的菜都放到了地上,然后双手放在糖豆的腋下,轻轻的抱起了他。
一分钟不到,严硕就也沦陷在了糖豆的魅力之中。
男同志在客厅边看动画片边聊天,一阵欢声笑语,女同志在厨房边聊天边做饭。
刘玉梅看着沈酒儿纤细的腰肢,心疼不已的说:“哎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都当妈的人了,还像个麻杆儿似的……一个人在国外,苦吧?”
沈酒儿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摇摇头,语气坚定的说:“为了糖豆,什么苦我都能忍。”
刘玉梅想着前段时间看到的新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