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安自己做了什么心里能没数吗,她嘴上跟霍祁犟着,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见霍祁一副不跟她计较的样子,白马安倒是见好就收,没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腻腻歪歪了好一阵,白蔓安才想起来一件事:“怀孕了之后,前几个月都还好说,也不耽误上班什么的,但是等到肚子越来越大了,又或者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肯定没有精力再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也不能把公司交给别人去管理,万一要是又出了内乱,真是后悔都来不及,前几年的内乱事件,真是让白蔓安长了记性。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问霍祁:“所以白氏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你处理,但是你还得顾着你们家的公司,这样你忙得过来吗?”
霍祁想了想,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跟我爸说一下,让他看着霍氏,我专心管理白氏就好。”
白蔓安有些迟疑的说:“这样不太好吧,叔叔都已经退休这么多年了,现在为了白氏又让他出来帮忙,他不会不高兴吗?……”
霍祁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这有什么的,霍氏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公司,我没时间管,他不管谁管,再说了,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分的这么清楚干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似的,笑意更盛:“还不高兴,你信不信?我现在要是打电话告诉他,他马上就要做爷爷了,都不用咱们说,他自己就会主动提出来让你别再管公司的事情,把事情都交给我。”
白蔓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虽然她和霍祁现在跟结婚也没什么区别,霍祁他爸妈对她也一直都很好,但是一想到要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们,白蔓安还是感觉有些窘迫。
就像沈酒儿说的,霍祁在得知自己马上就要当爸爸之后,开心的马上就要飞起来了,他甚至有一种想要跑到大街上,高喊几声的冲动,但好在理智还尚存,他只一直笑着搂着白蔓安,没事就亲一口,就像是得了个大宝贝。
也确实是个大宝贝,而且这大宝贝肚子里还怀着个小宝贝。
白蔓安对霍祁知道自己要当爸爸后的反应还是感到很满意的,她看着欣喜若狂的霍祁,又再一次在心底庆幸自己做了这个正确的决定。
不过有一点让白蔓安挺无语的,就是霍祁现在把她当成一个瓷娃娃一样,就连走路上个厕所也要跟在她旁边搀扶着。
白蔓安哭笑不得的说了他好几次,霍祁却充耳不闻,还理直气壮的说:“厕所地滑,万一你要是摔了怎么办。”
这房子他们住了三年多了,白蔓安就算赤脚在还带着水的瓷砖上走,都没有摔过,现在怀了孕,就会摔了?
白蔓安感到很无语,但也对于霍祁这种因为太过在意所以草木皆兵的心态表示理解,更何况自己还挺享受这种被鞍前马后伺候着的感觉的。
这跟平时不一样,虽然平时霍祁也会很体贴的给她洗脚什么的,但那时候只是单纯的对她的一种宠爱,现在却带着一种初为人父的小心翼翼和温柔,他把自己对孩子的那份爱也都倾注在了白蔓安的身上,这让白蔓安这幸福感直接爆棚了。
今天晚上的洗漱工作,白蔓安连根手指头都没动,全都被霍祁代劳了,要不是上厕所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替,霍祁连这活都要抢了。
折腾了老半天,两人终于上了床,霍祁把白蔓安捞到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用他的话说,就是孕妇需要充足的睡眠,不能再熬夜。
但白蔓安哪能睡得着,她满脑子都是对未来他们三口之家的期许和憧憬,霍祁就更不用提了,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精神百倍,热血沸腾,而且这热情还顺带着燃起了他体内那被他压制了许久的欲火。
美人在怀,他却动不得,只能咬牙硬挺着,用还在白蔓安身体里发育着的孩子转移注意力。
两人抱在一起,带着即将为人父母的忐忑和激动,不知不觉的就聊了半宿。
沈酒儿下班的时候,刘玉梅早就把糖豆接回了家,往严家开着的时候,沈酒儿突然又想起了君慕留给她的那张字条。
这一天的忙碌让她差点忘记了君慕要出差一个星期的事情。
沈酒儿思忖了一会,现在家里就只剩下了她和糖豆,住在哪都是一样的,她总是不定时的加班,这一个星期,估计都得有刘玉梅帮她接送孩子,既然这样,又何必再来回折腾?
沈酒儿这样想着,就给刘玉梅打了个电话过去,让她帮忙把房间收拾一下,她先回家拿几件换洗的衣服,这几天她和糖豆都在严家住。
刘玉梅欣然应允。
沈酒儿眯着眼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那些车灯在昏暗的天色中放着刺目的光,如同一只只蛰伏着的野兽。
她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和君慕争论着自己在被他强吻时,曾经试图想要回应的事的时候,君慕那突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和幽深晦暗的眼眸,也挺像一只被触怒的野兽的。
可是这只野兽现在走了,沈酒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在心里苦笑。
她不知道君慕到底想要做什么,明明连自己跟别人接吻的话都听不得,却又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从今往后,只跟她做相敬如宾的夫妻。
即使沈酒儿因为他的这段话而感到失落,她心里也是不信的。
可能是她太清楚君慕对自己的感情了,就像自己没有办法对他做到完全冷情一样,她相信君慕也是一样,两个心里都有对方的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怎么可能完全做到不干扰对方的生活呢?
同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管君慕到底能不能做到,按照他现在的说法,应该是沈酒儿最想要的结果,但她在听到君慕这样说的时候,心里的刺痛和苦涩,都不是假的。
也是无法忽视的。
她有的时候挺恨这样的自己的,说了要断,却总是断不干净,狠不下心拒绝君慕,又鼓不起勇气接受君慕。
她在君慕深沉的爱意中摇摆不定,不仅伤了君慕,也疼了自己。
身后催促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沈酒儿这才发现眼前的车流早就继续前行了,她赶紧收起了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专心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