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一阵小风刮过,凌乱了苏玫的头发,发丝刮过脸上带起一阵痒意,苏玫胡乱的抓了抓。
然后她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她把手机举到严子锡眼前,解释说:“我手机关了静音没听见,不过……”她拉长了声音,“就因为我,不接你的电话,所以你就找来了?”
严子锡抿着唇,没说话,带着些许琥珀色的眸子里隐藏着汹涌的情绪。
刚刚微风拂过她的头发,携来了一阵淡淡的清香,滑过他的鼻尖,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苏玫见他不说话,歪着头一副天真的模样问他:“我想问问严大夫,你这么着急的过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吗?要是有的话,为什么见了我之后又不说话了?”
严子锡用有些喑哑的嗓音说:“刚刚那个男人是谁?”
苏玫坦然回答。:“是工作上的一个朋友。”
严子锡又问:“你跟工作上的朋友来这种餐厅吃饭?”
他原本只看招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刚刚进了餐厅内部,他才发现里面营造着的那种浪漫的情调,分明就是给情侣准备的,苏玫跟他在这种餐厅吃饭,是什么意思?
苏玫见他什么也不说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突然就有些烦躁,她忍了忍没发作,淡淡的说:“餐厅是他定的,我又不知道,再说了,这和你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关系吗?”
严子锡看着苏玫好似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模样,气的眸子里簇起了两团火,还不等他说什么,苏玫就像嫌他的怒火烧得不够旺似的,又装作恍然想起的模样补了句:“对了,他今晚跟我表白来着,说要追我,所以才会带我来这家餐厅,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嗯?”
喉咙被怒火烧得生疼,严子锡用舌尖顶了顶腮帮,满是愤懑的吁了口气,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特别没劲,他淡淡的瞥了苏玫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苏玫虽然气他态度不好,但是不得不承认,严子锡这仿似吃醋的模样,确实让她忍不住在内心多了几分期待。
她惴惴不安的等着严子锡接下来的话,却没想到严子锡直接转身就走。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苏玫感觉自己的心猛地空了一下,然后一种铺天盖地的失望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严子锡头也不回的走到车旁,打开车锁,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在听到他引擎发动的声音时,苏玫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也决绝转身,收拾起自己那落了一地的期待,维持着自己优雅高贵的姿态一步一步的坚定的往前走着。
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要走到哪里,她只想着,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高跟鞋被她踩的噔噔响,就在她即将要过马路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人扼住了,紧接着是一股巨大的拉力,让她整个人被迫转过身来。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还不等她的视线落定,温热的手掌已经覆上了她的后脑,紧接着,一个带着微凉的唇就狠狠地压了下来。
她被迫仰起头,在理智回归的那一刻猛得推了严子锡的桎梏。
严子锡神情一片淡然,好似刚刚强吻她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苏玫眼神冷冷的看着他,问:“严大夫是属狗的吗,急了就咬人?”
在她推开严子锡的时候,严子锡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不疼,反而让人觉得痒。
严子锡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苏玫被他这不自觉的轻佻动作气的笑了出来,语气却越发冷然:“是我看走了眼啊,严大夫原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也就是个容易被美色吸引的浪荡公子啊……不过不好意思,我没时间陪你玩,你要是实在寂寞了,打个车去红灯区找找看看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一直没有言语的严子锡却突然出手捞住了她的腰,那力度像是要将她从中勒断一样。
苏玫气的要命,永远都是优雅得体的姿态马上就要崩溃瓦解。
她不懂严子锡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里记挂着沈酒儿,却又因为她和别的男人出来吃饭而兴师问罪。
不表明自己的心意,却在她离开的时候冲上来吻了她,吻了她之后又不说话。
现在她要走,他又要拦……
他究竟想怎么样?!
然而就在苏玫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严子锡终于开了口,他嗓音低沉,落在苏玫耳边,就像是一把经久的大提琴,声音依旧动听,却不自觉的走了调。
严子锡说:“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沈酒儿带着一身水汽上了床,糖豆立马像只小泥鳅一样钻到了她的怀里,仰着小脸儿跟他说:“妈妈,我们可以跟爸爸视频通话吗?”
沈酒儿神色一僵,然后语气有些泛酸的问他:“才半天没见,你就想爸爸了?”
糖豆点了点头说:“我们回姥姥家了,家里就只剩下爸爸自己了,他一定特别孤单。”
沈酒儿撇撇嘴,小声嘟囔着:“自己在家怎么了?他又不是小孩子,看看新闻,玩玩手机,做什么不行,有什么无聊的,说不定咱们不在家他更开心呢。”
糖豆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然后小心翼翼的说:“妈妈,爸爸是又惹你生气了吗?”
沈酒儿噎了一下,没说话。
她要是说惹了,糖豆一定会追问君慕到底做了什么把她惹生气了;她要是说没惹,那糖豆肯定又要吵着要跟君慕视频。
想到今天早上君慕的那个怨妇相,沈酒儿有些想笑。
为了带糖豆去钓鱼,沈酒儿特意跟严子锡和严硕,一起把休假的时间串到了今天,还多请了一天的假,想休息一下,毕竟她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因为不用上班,所以沈酒儿并没有开闹钟,打算睡到自然醒,但是八点多的时候,沈酒儿迷迷蒙蒙间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她费劲巴力的撑起了半个眼皮,就见君慕坐在床边,正一脸专注的看着她。
沈酒儿吓得立马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睡意全无,刚刚睡醒的嗓子哑的像破锣一样,她哆嗦着嘴唇问:“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君慕一脸幽怨的说:“你今天不是要带糖豆回演讲吗,一呆就是两天,我舍不得,所以坐在这里多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