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君慕派人去医院去找君露露的动静太大,被君露露发现了,自那次以后,沈酒儿都没有再发现君露露的出现。
时间好像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一转眼,A市已经入了秋。
遍地都是泛着黄的秋叶,路人把它们踩在脚下,发出了苟延残喘般的撕裂声,刚刚做完一台手术的沈酒儿看了看时间,给君慕打了个电话。
“喂,你还在忙吗?”
君慕还没说话,那边先传来了一阵翻阅纸张和低声交谈的声音,而后君慕才开了口,略微有些喑哑的声音,透露着些许疲惫:“抱歉酒儿,我还没处理完,不过我刚刚已经让秘书去安排行程了,尽量在这个月空出一段时间来。”
“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让苏玫去帮你……”沈酒儿小声的抱怨着,“我不管你公司那边的事情到底要怎么安排,总之这个月你必须给我留出时间来做手术,你最近熬夜熬得太厉害了,上次拍的片子里明显能看出来你的病情有所加重,你再这么下去,我可不管你了,你自生自灭去吧。”
沈酒儿气鼓鼓的靠在椅背上,听君慕在电话那头低声哄着她:“好,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气,我一会儿把这个新项目的文件处理完之后,就重新安排一下行程,一定空出一段时间来,绝对把我的身体排在第一位,好吗?”
沈酒儿哼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逐渐暗下去了的手机屏幕,沈酒儿心里越想越气。
当初就是为了给君慕减轻一些负担,她才会同意让苏玫和君慕一起合作,但是没想到两个人合作以后,君慕身上的负担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加的重了。
不得不承认,苏玫的能力确实很强,君慕之前一直想把君氏的企业扩大到临市去,也为之做了不少努力,后来因为事情太多,就先把这件事情暂时搁置了,苏玫上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扩大规模的事情提上了日程,然后以极快的办事效率给这个拖了许久却始终未能正式展开的工程打响了开门炮,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新公司开张,需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君慕和苏玫两人天天换着班的在公司里连轴转,反而比之前占用了更多的私人时间,惹得严子锡和沈酒儿怨声载道,不满到了极点,但工程已经铺了一半了,也不可能临时撤掉,所以他们只能默默的看着君慕和苏玫为了打造君氏的新景象而忙得昏天黑地,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过严子锡和沈酒儿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也没有因为君慕和苏玫忙工作而和他们吵过架,发过脾气,只是这次不一样。
自从苏玫进了君氏,君慕加班的时间就与日俱增,他的病最忌讳熬夜,两人重新开始以后,君慕每天按时吃药,三餐固定,作息时间也都正常,所以病情一直很稳定,基本上没再有病发的时候。
可是这几个月,沈酒儿明显感觉到君慕有点点灯熬油的意思,她特意让君慕空出了一天的时间,拉着他到医院复查了一下,果然发现病情有加重的趋势。
这沈酒儿就不能再忍了,你可以努力拼事业,但你不能用你的生命去拼,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一想到君慕刚刚那个态度,沈酒儿就气不打一出来,正好到了要下班的点了,沈酒儿提前给白蔓安发了个消息过去,说自己一会过去找她,然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时间一到,沈酒儿就起了身,直奔楼下而去。
为防止意外发生,君慕一直都尽量亲自来接沈酒儿下班,但现在他越来越忙,只能将这个重任委托于老董。
沈酒儿上了车,跟老董报了白蔓安家的地址,老董按着导航说的位置走,几分钟后,老董有些犹疑的问:“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啊?”
沈酒儿知道他这是要打听清楚了,好跟君慕报备,虽然沈酒儿正生着君慕的气,但她也不想因为这个让老董为难,所以她并未有所隐瞒,如实说了这是她的一个朋友家。
“一会把我送到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不用在门外等我,我不一定要在那里留多久,如果君慕问起你的话,你就跟他说,我在白蔓安家里,他就知道了,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也会自己想办法的,你不用担心,君慕不会怪你。”沈酒儿解释道。
沈酒儿说的这么清楚,老董也没什么再问下去的必要,老老实实的开着车把沈酒儿送到目的地,眼看着沈酒儿进了面前的别墅后,老董才拨通了电话。
“喂,君总,我是老董,夫人,今天晚上没直接回家,让我带着她来了星海澜庭,说是她的一个叫白蔓安的朋友住在这里,也不让我在外面等她,说跟你说一声你就知道,您看……”
君慕说:“好,我知道了,你回来吧,一会送我去接她。”
老董连声应了,转而向君氏大楼驶去。
沈酒儿拖沓着脚步走进了白蔓安的房间,把自己摔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无奈又烦躁的说:“你知道吗?虽然也觉得我这个想法很幼稚,但是我真的好想买一包炸药,把君氏的大楼炸了,看看君慕还会不会天天留在那里加班。”
白蔓安乐了,对沈酒儿挤了挤眼睛,阴阳怪气的说:“早知如此,你当初何必答应君慕让他把苏玫拉进君氏呢?你看看,现在他们两个人天天待在一起,没日没夜的在办公室里独处,就算是再没感觉的两个人,天天这么腻着,也难免不会有什么别的感情产生吧?到时候你和严子锡两个牺牲自己,成人之美的傻子,哭都没地方哭去。”
沈酒儿气得直哆嗦,伸手指着白蔓安微微隆起的小腹说:“你现在都已经是当妈的人了,咱俩嘴巴还这么毒,你就巴不得君慕和苏玫旧情复燃,双宿双飞,把我和我哥甩了才好是吗?”
白蔓安笑的更欢了:“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在跟你陈述一件可能发生的事情,你愿意信就信,不信就拉倒呗,你要是觉得我嘴巴毒啊,还是说明你心里也没底,拿不准君慕跟苏玫之间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她啧了啧舌,“你说说,你明明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呢,当初君慕跟你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就应该果断的拒绝他,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