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儿和君慕转过身的时候,君慕拿掉了沈酒儿挎着他胳膊的手,沈酒儿还以为他是闹了脾气,正想着要哄他,还没等开口,紧接着就感觉到君慕的手很是用力的搂上了自己的腰,然后以这样一个完全宣告自己所有权的姿势带着沈酒儿上了车。
沈酒儿刚坐好,就听糖豆很是好奇的问:“妈妈,刚刚那个跟你说话的叔叔是谁呀?”
沈酒儿看了看冷着脸的君慕,又看了看糖豆,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可真是补刀小能手,哪壶不开他偏提哪壶。
她一边用余光偷偷瞄着君慕的脸色,一边对糖豆说:“那个叔叔是妈妈之前医院里的同事,我们也不是很熟,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是他跟妈妈打招呼了,妈妈也不能不理她,你说对不对?那样多没礼貌呀。”
她这名义上是在跟糖豆解释,实际上是在向糖豆爸爸表忠心的行为,并没有让君慕的脸色和缓一些。
这一路上,君慕都没再主动说话。
沈酒儿有心想要哄他,但当着老董和糖豆的面,怎么也不好意思,也只能一直憋着。
好不容易到了家,君慕也没给沈酒儿留下解释的机会,直接冷着一张脸进了书房。
沈酒儿在心里暗搓搓的想,君慕这醋劲儿是越来越大了,光是跟林海说几句话,就让他气成这样,要是让他知道,林海曾经还想要追过自己,君慕不得气炸了?
要照这样下去,君慕说的“金丝雀”计划有朝一日可能真的会付诸于行动了,为了保证自己的自由,沈酒儿给糖豆又切了一小块蛋糕,递到他手里,小声的对他说:“糖豆,你先到楼上去吃蛋糕好不好?妈妈跟爸爸有事情要说。”
糖豆人精似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他咧着小嘴,笑嘻嘻的问:“妈妈,爸爸是不是因为你跟那个叔叔说话,所以吃醋了呀?”
沈酒儿哭笑不得的问:“这都谁教你的,你知道什么叫吃醋吗?”
糖豆扬着下巴,一副学识渊博的模样,说:“我当然知道啦,还是爸爸告诉我的呢,爸爸老早以前就跟我说,要是有陌生的叔叔过来跟妈妈说话,让我一定要过去捣乱,因为他不喜欢你跟别的叔叔说话,他会吃醋,吃醋就是生气的意思!”
沈酒儿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个料,想到君慕一本正经的交代着糖豆这些话的样子的沈酒儿的唇角不由得高高翘起,她揉了揉糖豆的头发说:“好好好,你最厉害啦,那你现在可不可以去楼上吃蛋糕了呢?妈妈要好好哄一哄爸爸了,要不然他该不带我们一起出去旅游了。”
糖豆一听立马就急了,别的都好说,不带他出去玩怎么能行?
他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护着手中的蛋糕,踮着脚,在沈酒儿的脸颊上重重地啵儿了一口,小声的嘟囔了句:“妈妈加油!”然后就蹬着两条小腿儿,飞快的上了楼。
直到糖豆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楼上,沈酒儿才开始行动起来,她屈起手指用指节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微微提高了音量,喊了句:“君慕,我可以进去吗?”
她问完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得到君慕的回应,沈酒儿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等君慕的允许,打算直接推开门。
沈酒儿原本还以为君慕会锁门,但是她开门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挡,沈酒儿暗自偷偷笑了笑,心想君慕就是表面上傲娇,其实心里也一直等着自己去哄他呢。
既然如此,沈酒儿就更不能让他失望了,于是君慕在听到书房门打开的声音后抬起头,撞进眼里的就是沈酒儿脸上灿烂得耀眼的笑容。
他看着这样明媚的沈酒儿,心里一动,心里的火瞬间烟消云散,但为了让沈酒儿以后能够跟所有的异性保持适当的距离,君慕还是硬撑着一张冷漠的脸,将落在沈酒儿脸上的视线强硬的移开了,继续假装处理公司的文件。
沈酒儿贼兮兮的走到了君慕身旁,从身后弯下腰,搂着君慕的脖子,撒着娇的摇晃着:“哎呀,你这醋吃的未免也吃的太厉害了,都要酸死人了。”
君慕没反应,沈酒儿想了想又说:“我跟他真的没什么,要不是他自己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我压根都忘了他叫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眼熟而已,就像我刚刚在车上跟他跟我说的,她都主动跟我说话了,你说我要是不搭理他,那像那么回事儿嘛。”
君慕哼了一声,虽然声音很轻,但是沈酒儿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她再接再厉:“再说了,你跟他吃醋,也犯不上啊,不管是身高还是长相,还是才华,他样样都比不过你,你俩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面上的,你怎么还会吃她的醋呢?这显得你多没自信呀。”
君慕的心被沈酒儿几句话捧得老高,虽然有点飘,但他依旧谨记着自己最初的目标,他磨了磨牙说:“这些还用你说,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吗?”
沈酒儿愣住了,有些莫名其妙的问:“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是因为什么?”
君慕将她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来上来,然后将她拽到了自己身前,让她与自己对视,冷笑了一声说:“曾经共事的同事见了面打声招呼,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说什么晚上有空在微信上聊呢?有什么好聊的,就算你是他姥姥的主治医师,他想要跟你探讨一下她姥姥病情,那就不能等到上班的时候去医院里面,用谈公事的方式来说这些事情吗?就一定要占用你的私人时间,用这种私人联系的方式说这些事吗?”
沈酒儿傻傻的愣在那里,随即爆笑出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君慕看她一笑,脸色瞬间就黑了,沈酒儿笑了好一会儿,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君慕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君慕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夸可爱,他脸色阴沉沉的,拉着沈酒儿手腕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然后咬着牙说:“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沈酒儿闻言,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清了清嗓子,很是认真的说:“好吧,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将心比心,如果是我的家人生了病,主治医生还是我认识的人,我肯定也希望他能够跟我多说一些,不过既然你已经把这个问题给我指出来了,那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