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锡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居然这么矫情,苏玫也好似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无意中给严子锡造成了伤害,即使她看出了严子锡因为自己先买了机票,然后才把要回哥伦比亚的事告诉他而有些情绪低落,但她也只是以为严子锡是舍不得跟她分别那么多天。
两个人一个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个又不愿意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几句话说完,气氛就冷了下来,这个时候如果继续留下来,只会让两人的关系继续向冰点靠近,于是严子锡在给苏玫做完晚饭之后就离开了。
沈酒儿听完严子锡说的话,心里也有点拿不准到底该站在哪一边,她有些迟疑的开口说:“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也没资格评论太多,只是我觉得你既然能够把这些话都告诉我,那为什么就不能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苏玫呢?”
严子锡苦笑了一声说:“她都不跟我商量一声,直接就买好了和哥伦比亚的机票,这件事情已经让我心里有些怀疑我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了,在这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可能再袒露所有,如果苏玫真的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那我说再多,也就是在自取其辱。”
他用双手狠狠揉搓着有些麻木的脸,说:“我就是不想让自己输得太难看。”
沈酒儿闻言皱了皱眉:“你们两个是在谈恋爱,又不是在比赛谈什么输赢?”
严子锡轻扯了一下嘴角,没再说话,端起酒杯,企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内心针扎似的痛楚,沈酒儿看着严子锡这酒消愁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乱。
严子锡和苏玫之间发生的事情,沈酒儿并不是很清楚,甚至在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前,沈酒儿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居然是相熟的关系。
所以她现在也不好根据严子锡说的这些话,就来判断苏玫对严子锡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不过至少在苏玫来找沈酒儿的那一次,她是明显可以感觉的到苏玫对严子锡是喜欢的。
至于这喜欢到底有多深,又会持续多久,沈酒儿就猜不到了。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按住严子锡还要往嘴边送酒的手,说:“行了,你就是喝再多的酒,苏玫还是要回哥伦比亚的,你有这时间,倒不如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解决你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如果在苏玫离开国内的时候,你们还一直保持着冷战的状态,那等苏玫回来之后,你们的关系可就不乐观了。”
苦冽的红酒味在口腔里迅速蔓延着,被这味道刺激的分泌出些许津液,严子锡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口水,但声音依旧干涩:“我现在脑子里乱的很,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沈酒儿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轻声说:“你想和苏玫好好的在一起,既然这样,那你就应该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跟苏玫好好的说一下,如果你始终顾及着自己的尊严,那你很有可能就会错过很多,在爱的人面前适当的作出让步,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沈酒儿安慰了严子锡半天,看着严子锡有些恍惚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她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拿起已经快空了的红酒瓶和另一个干净的红酒杯,转身离开了。
原本沈酒儿今天是想着九点左右就回家去,毕竟君慕都已经给她打电话了,她如果耽搁太久的话,君慕肯定会不高兴,但没想到中途遇到了这么件事情。
等沈酒儿从严子锡的房间里出来来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快到十点了,而自己放在客厅的手机上,显示着有好几个君慕的未接来电。
沈酒儿正准备给君慕编辑条短信过去,刘玉梅就从一旁走了过来,搂着她的肩膀说:“你不用着急,我刚刚带着糖豆在房间里玩,没听见,后来到客厅来接水喝的时候,听到你手机的声音,就接了起来,我已经跟君慕说了,你今天晚上会稍微晚一点回去,如果太晚的话就在这里住下。”
沈酒儿想着自己刚刚在往严家走的路上,君慕给她打的那个电话,有些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对等着听自己跟她报告从严子锡那里打探来的消息的刘玉梅说:“我哥没什么事,就是跟苏玫闹了点小矛盾,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好跟你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哥一定会很快就处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带着糖豆回去了,要不然你真不该在家里等急了”
刘玉梅皱着眉,有些不太高兴的说:“你这算什么打探的消息,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和苏玫肯定是闹矛盾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会和苏玫闹矛盾……”她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都这么晚了,糖豆已经在房间里睡着了,你们两个今天直接在这住下不行吗?”
沈酒儿有些为难:“我哥这事儿我真不好跟您说,他们两个自己现在都没弄清楚呢,我要是把这话跟您说了,不等于激化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吗?今天晚上我就不在这住了,君慕在家里该等急了。”
虽然特别想直到严子锡和苏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刘玉梅也相信沈酒儿,既然她不愿意把事情跟自己说清楚,那肯定是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的,于是她也没再追问,反而调侃起沈酒儿:“是君慕在家等急了呀,还是你舍不得跟君慕分开一个晚上啊?”
沈酒儿脸一红,然后急着解释道:“当然是他等得急了,我来的路上他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去,现在已经晚了,我要是再不回去,他肯定要跟我闹脾气。”
刘玉梅撇撇嘴,不太相信:“刚刚我接电话的时候,也没听出君慕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反而叮嘱了我一声,让你太晚了就不用回去了,在家里住就行。”
沈酒儿嗤笑一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君慕那都是装的,如果自己真听了他的话,在这儿住一晚,那明天自己再回家,君慕不定怎么折腾自己呢。
毕竟他现在身上的伤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羊总是要入狼口的,虽然事情如此,,但沈酒儿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尽量表现的好一点,哄的君慕开心,让他对自己手下留情一些。
刘玉梅毕竟也是从他们这个年纪过来的,哪能不知道君慕心里那些小心思,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逗逗沈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