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州的爸爸又从车窗扔出了一堆钱,从那一天陆之州知道他的爸爸非常有钱,钱就如同天女散花一样,一张一张从天空上飘了下来。
“是不是嫌少,这些钱你都拿去,以后每个月我也会按时给你打生活费,但是就是不要来找我。”
妙曼直接把陆之州拉了过来,她拍着陆之州的背,看着面前的男人。
“不,江哥,我和你在一起从来都不是为了钱,这是你的儿子,我为你生了一个儿子。”
说完后,妙曼转过了身,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陆之州,生气的拍了下陆之州后脑勺。
“快点叫爸爸。”
陆之州张开了嘴,却怎么也发不出音,他知道面前的男人根本不喜欢他。
车窗里的男人鄙夷的勾了勾嘴角,他的双手轻轻的放在方向盘上,如同看笑话一样,看了一眼妙曼和陆之州。
“你说是我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坐在那栋别墅里,我女人给我生了儿子,至于他,还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种。
我再说一遍,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咱们俩的情分也就算是尽了。
这些钱你愿意要你就拿起,不愿意要就留在这里给乞讨的人。”
陆之州眼睁睁的看着昂贵的车子碾压过了纸币,从他的面前开了过去,妈妈如同一个疯子一样追在了车后,她不停的拍打着车窗,可车子仍然无情地向前开去。
妙曼经过的水坑,脚一歪,摔在了地上,她那么爱干净人直接趴在了泥坑里,双手拍打着水。
陆之州低下了头,乖巧的把纸币一张一张捡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手里,他和妈妈需要钱,现在一天他只能吃一个面包,每天都饥饿的没有一天可以吃饱,只有这些钱,才能让妈妈带他去吃好吃的。
妙曼颓废的从水坑里爬了出来,她拨了拨自己凌乱的头发,每一缕头发都湿哒哒,上面的水滴一滴一滴浸透了她的衣服。
妙曼看着自己的儿子蹲在地上捡钱,她生气的走了过去,把钱拍在了地上,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陆之州一个不小心蹲坐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妈妈。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走,跟我回家。”
妙曼拉起了自己的儿子,一步一步向家走去,她的心一点一点死去。
陆之州不断的回头看着地上的钱,刚刚走过不多时,就有人走了过来,把地上钱全部捡走了。
从此以后,妙曼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对陆之州不是骂就是打,她又去了酒吧打工,而且夜夜都带一个男人回来。
陆之州每次在睡梦中都能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他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了妈妈所在房间的门,他看见一个男人,在妈妈身上不断的起伏着。
妙曼的脸上是一种近乎痛苦的表情,她用这一件事情来麻痹自己。
有一次,陆之州正好对上了妙曼的眼睛,妙曼毫不遮拦,反而转过了头,她的手搭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陆之州变得越来越孤僻,他不和同龄人玩,总是待在自己的家里。
终于有一天,妙曼带回来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这个男人说要带妙曼走,妙曼点了点头同意了。
妙曼收拾包袱,把所有与陆之州爸爸有关的东西通通的扔了出去,她把自己仅有的几身衣服放在了包袱里,转过头看着陆之州。
陆之州委屈的向着自己的妈妈走了过来,他的眼里都是希翼的光芒,他紧紧的抓着妈妈的手。
“妈妈能带我一起走吗,我一定听话,不会给你添乱的。”
那时候妙曼说不清心里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她的嘴角抽了抽,如同看仇人一样看着陆之州。
妙曼无情的带着陆之州走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这就是你以后的归宿,我不可能带着你离开,你是那个男人的孩子,他带给了我无尽的痛苦,只有你替他来偿还,希望你不要恨我。”
说完后,妙曼就跟着那个男人大步向前走,陆之州急忙追了过去,他紧紧的抓着妙曼的衣摆。
妙曼无情的推开了陆之州的手,她转过身,瞪了陆之州一眼,眼睛就如同锐利的冰刀一样,直接擦在了陆之州的身上,使陆之州停步不前,只能站在了原地。
直到现在每一件事,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语言,都在陆之州的面前挥之不去,甚至他夜夜做这个梦,都会从梦中惊醒过来。
陆之州双手插兜站在窗前,他就如同一座冰雕一样,整个身上都透着一股痛苦和孤寂的气息。
陆之州烦躁的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他不愿意回想这些痛苦的回忆,可这痛苦的记忆就如同毒蛇一样,直接绕在了他的喉咙里,他想深深的喘一口气都不可能。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男人带给陆之州的,他到现在,都能回忆起那个男人长得怎样的相貌,他已经把他的一丝一毫都刻在了心里。
王秘书站在门外伸手敲了半天门,也不听总裁的屋内有任何动静,她疑惑地挑了挑眉。
王秘书手推门走进来,他在总裁的办公室内环顾了一周,终于在窗前看见了总裁的身影。
白色的衬衫,利索的裹在黑色的西服长裤中,脚上穿着一双定制的手工皮鞋,身高1米8左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他的背影让人那样心疼。
“总裁。”
陆之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听见声音转过了身,他的眼睛就如同猎豹一样,直接定在了王秘书的身上,使得王秘书全身为之一凛。
王秘书向后的退了退,她的手扶住了门,她的心脏跟着为之一阵紧缩,他都怀疑陆之州会扑过来,咬碎她的脖子,喝她的鲜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房间内特别的安静,两个人同时忘了动作,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彼此对望着。
王秘书的嘴唇轻微的抖动,她不停的咽着口水,手紧紧的握着门,没有得到总裁的命令,一时进不得进出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