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寒顺了顺背后的衣角,然后毫不顾忌地坐在了桌前的木质桌椅上。
“没办法喽,只能等。”顾景寒倒是一副悠然自得毫不在乎的样子,安然地靠在椅背上养神。
顾景寒的模样倒是完全被困且不知何时被解救的样子,反倒是悠然自得地抱着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度假的呢。
叶小葵急地连忙跺脚,恨铁不成钢地冲着他吼道:“顾景寒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们总不能带着这个藏酒室里过一晚上吧。”
“过一晚上怎么了,是有老鼠还是有蜘蛛,容不了你住下了?”顾景寒冷冷开口,甚至不屑睁开眼睛,“我都没发表什么意见呢,你倒好,已经考虑了半天。”
“可我不想住在这,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叶小葵撇了撇嘴,不满地回道。
“有是有,你让那些男仆过来把门打开,我们出去不就完事了吗?”顾景寒说的轻巧极了,一下子将叶小葵给引了过来。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他们过来,让他们把门开开啊?”叶小葵凑上前去反问道。
“没钥匙,出不去。”顾景寒淡淡地吐出几个字,然后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怀好意地道:“难不成你有钥匙?”
“当然没有,要是有我还会和你一起待在这里浪费时间?”叶小葵也学着顾景寒,双手抱在胸前,然后一屁股坐上了椅子。
这个顾景寒……真是过分!刚刚还那个什么,现在就给他她庄里冷漠。
顾景寒沉默了良久,然后缓缓开口道:“明天早上5点佣人们会准时起来检查红酒,等到那时候他们把门开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5点呐,还要等好久好久。”叶小葵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无力地扬起头,躺在椅背上颓颓地开口:“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惨啊!”
不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就是被媒体的长枪短炮轰炸,再不就是被这个男人欺负,她为什么这么惨啊!
想到这里,叶小葵忍不住白了一眼顾景寒,然后赌气似的不去看他,测过身闭目养神开始睡觉。
就在这时,顾景寒的眼眸突然睁开,乌黑的眼睛中有着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墨,在淡淡的烛光中仅仅映射出一点的星星点点。
顾景寒慢慢地站起身来,理了理因为躺在椅背上而睡出的皱褶,高定西装即使在黯淡的烛光下也显得高雅甚至很添上了一分神秘。
顾景寒走向叶小葵,只有两步之遥时稳稳地停下,然后弯腰向前探身,眼睛紧紧地盯着叶小葵。
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叶小葵黢黑浓密地长睫毛覆盖住眼下,小巧又精致的鼻梁微微勾起,粉嫩柔软的嘴唇像是一颗水嫩嫩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叶小葵的醉酒意还未完全清醒过来,鼻腔中呼出的气还带了三分酒香,热扑扑地呼出吹在顾景寒的脸上。
顾景寒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又热又痒,然后立马轻轻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漫长而轻柔的吻,离开了他的脸。
曾经有人告诉过他,在一个人的额头上留下香吻就意味着预祝这个人好梦一生,平安喜乐。
叶小葵仿佛真的睡成了一个死猪,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半点要醒的意思,还是昏昏沉沉地睡着。
顾景寒微微叹了口气,直起身子向他们身后的藏酒室走去。
木质的淡黄色橡木桶一层又一层整整齐齐地堆放在架子上,橡木桶上还按着世界写好了当年所储存的月份以及天气情况以便辨认口感。
顾景寒伸出手指,一点点地擦着他们往前走,直到眼神定格在“2008年, 阳光充足饱满, 雨水充沛, 口感上乘”的标签前点了点头。
就是这桶了。
顾景寒伸出纤细的双手,一把拔掉橡木塞子,泛着红红的酒色的红酒立马涌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优美弧线,然后倒入玻璃坐的承酒器中。
装得差不多了,顾景寒用橡木塞子堵住圆口,然后举起玻璃承酒器在昏黄的灯光下对比,要是亮白透彻的灯光就会照出淡红的晶莹透彻之感,可是在烛光下却显得昏暗也醇厚了许多,更像是一瓶陈年美酒了。
顾景寒一只手插兜,大胯步走回座位,然后又拿出高脚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点点。
顾景寒的右手食指标准地捏在了杯脚,然后举起杯子缓缓地轻饮了一口酒下胃。
味道醇香浓厚,不轻不重地化开在了口腔里,让人忍不住再喝下一口。
真是好酒啊,不愧是在最好的时间最好的地点生出来的品质最好的酒。顾景寒在心中暗暗赞许了一番。
这酒呢,他本来还打算有空带叶小葵来酒庄品品,可是最近一直抽不出身来,只得吩咐了顾明巍带她来。
可是却没想到只是品酒学些礼仪罢了,居然出了这么多幺蛾子,他看着就心烦意乱。
“叶小葵,要喝吗?”顾景寒举起杯子,杯子在灯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反光,对熟睡的叶小葵问道。
可是叶小葵恍若未闻,继续在她的梦里坐着春秋大梦。
“呵,不喝吗。”顾景寒冷冷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满意地舔了舔嘴角,动作极具遐想与诱惑力。
烛光有些黑暗了,顾景寒背对着灯光,脸几乎大半都淹没在黑暗中,只剩下高挺的鼻梁还坚守在阵地。
叶小葵偷偷睁开眼睛,眼睛眯成一条缝,然后偷偷地望向顾景寒。
顾景寒已经双手抱着胸,俩腿交叉地安然坐在桌椅上睡着,完全没有和叶小葵这些人一样的狼狈,即使这样也自成一副画卷。
叶小葵在心中暗暗咂舌,感叹道老天是真的不公平的,有人从出身就含着金汤勺,还长得也帅气高挺五官立体。而她从小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他这样的生活离她太远,终究是不属于她的,所以她更要早早地认清位置,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