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颜被薄聿臣一通洗脑,心脏在胸腔里怦怦地跳个不停。
她是紧张的。
宋苒颜再也编辑不下去一个字,整个人在喧闹的婚礼现场,脑子嗡嗡直响。
薄聿臣把失神的宋苒颜抱在怀里,不让其他人看出她的异样。
这般容易被蛊惑的宋苒颜,该有多讨厌那两个人啊。
王碧心积劳成疾抑郁成病,和这两个人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宋苒颜有多么爱自己的母亲,就有多恨这两个破坏她家庭的人。
宋苒颜能够在这里安然坐这么久,薄聿臣难以想象她承受着多大的煎熬。
在宋苒颜一再在他面前表达对宋清瑶婚姻的不看好的时候,其实就是需要有一个人给她肯定的答案,告诉她,她可以像自己心里所想那么做。
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在身边人不认同的眼光中,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薄聿臣希望宋苒颜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而不是总拘束在别人的目光中。
人这一辈子就那么长一点,委屈自己过一生是过,潇洒肆意过一生也是过。
无论有什么后果,他替宋苒颜担下来就好。
薄聿臣抱着宋苒颜,在宋苒颜的头发上亲了亲,“苒颜,做你想做的。”
“真的……”宋苒颜咽了咽口水,“真的可以吗?”
宋苒颜的手指抓紧了薄聿臣的外套,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对宋清瑶和宋清瑶的母亲是能躲则躲,根本不想和这两个人见面,以往每一次被她们嘲讽,她都碍于教养没能骂回去。
她真的很想骂她们,骂她们不知廉耻,但她骂不出口。
“可以的。”薄聿臣的手轻轻拍在宋苒颜的背上,“你的退让,只会让她们变本加厉地欺负你。明明知道你根本不想来,却偏要让你爸打电话给你逼你来,你真的能心平气和地祝福她们吗?”
宋苒颜手指捏紧,将薄聿臣的外套捏紧成一团,“薄聿臣,我怕。”
没有勇气去做,是怕自己没有能力承担后果。
“没关系,有我在。”薄聿臣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坚实的安全感。
六个字,击破了宋苒颜最后的防线。
她根本没办法去想薄聿臣只是在安慰她,还是真的有本事替她解决后顾之忧。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只是迫于压力来这一趟走个过场,可宋达海却丝毫不考虑她的感受,不合规矩地要她上台讲话。
她怎么甘心?
怎么甘心自己对自己仇视的人送出祝福?
她希望宋清瑶一生不幸。
宋苒颜心绪慢慢平复下来,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她看着薄聿臣笑,小声说道:“等会儿如果我呆住了,你可要记得拉住我的手,快点带着我跑走。”
不然被他们抓住了,她会死得很难看的。
宋苒颜现在几乎是带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她做不到祝福,那就诅咒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司仪在台上说着话。
“新娘和她姐姐自小关系亲密,现在我们听听新娘姐姐对自己疼爱的妹妹即将嫁出去有些什么样的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