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过去了这么多年，一个找了好些年没有找到的人突然间出现，这符合常理吗？
薄聿臣也觉得不合常理，但这并不影响他欣然接受命运巧妙的安排。
“是她，我确定。”薄聿臣对于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
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名字，除了她，还会有谁？
那张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梦的脸，那张在他梦里翻来覆去重现的脸，在长大之后以略微成熟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怎么可能不是那个女孩儿？
“你向她求证过了吗？”
薄聿臣深黑的眼瞳里流泻出些许暗光，沉声回道：“没有。”
“如果她不是呢？”沈新荣眉心微蹙，声线和她一贯的温柔优雅全然不同，冷到了人的骨头里。
她决不允许自己儿子的婚姻出现过分的失误！
薄聿臣眉心紧皱，有些烦躁地摸出烟盒和打火机，重重按压打火机，蓝色火焰腾地一下冒出，等周遭的风安静了一些才慢慢显露出黄色的外焰。
“你在抽烟，证明你在害怕，对不对？”沈新荣快速从薄聿臣那边的打火机声音里判断出来薄聿臣现在的心境，“聿臣，你都没有求证过，就和她结婚，会不会太冲动了？”
太冲动了吗？
是太冲动了。
和他一贯谋定而后动的行事方式背道而驰。
当看到她嘴角的苦涩和鼓起勇气之后却得到沉默的失落，他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原则，他怕自己继续犹豫下去，宋苒颜会另外随便拉个男人结婚。
那些男人要么会让宋苒颜再次失望，要么只是贪图宋苒颜的外貌，没有一个人会像他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真心对宋苒颜好。
哪怕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短短几日的相处，他为了宋苒颜收敛自己的脾气，为了宋苒颜学会认错和迎合，为了宋苒颜费心对待一个完全陌生的老妇人。
他自信，不会再有人像他一样，在没有爱的情况下，对宋苒颜尽心至此。
“如果她不是那个女孩儿，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沈新荣的声音里充满了冷静和理性。
她的儿子哪怕不愿意按照她所期望的那样和顾倾心结婚，也不该因为一时冲动随随便便负担起另一个人一生的责任。
薄聿臣抽了口烟，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缝，烟雾模糊了他的神情。
“我会问她的。”
“如果她给你否定答案呢？”
“没有如果。”薄聿臣的声音渐冷，完全忘记了在那头咄咄逼他的人是他的母亲。
沈新荣作为一个母亲，并没有因为自己儿子的任性和发脾气而退步：“聿臣，凡事无绝对，如果她不是那个女孩儿，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该怎么做。”
沉默了许久，直到抽完一整根烟，薄聿臣才回话：“妈，无论她是不是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女孩儿，我都打算和她一起度过往后余生。”
的确，他答应和宋苒颜结婚，念的是旧情。
但宋苒颜自身有着太多吸引他的特质，宋苒颜容貌出众，身材姣好，性格温和，爱工作，有韧性，还孝顺，本身就值得他去爱。
哪怕宋苒颜不是那个人，能和这样一个女人共度余生，他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