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臣有点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
宋苒颜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做表情，冷着一张脸，明明看起来高傲冷艳，说出来的话却丧得有些可爱，让薄聿臣感受到了反差萌。
宋苒颜放松了下来，表情也柔和了许多，这些时日来的压力落下，整个人都有些懒，但还是吃不太下东西。
刚刚那块牛排，她只咬了一口，就又有些反胃，只得放下。
宋苒颜拿纸巾擦了擦嘴角，看着薄聿臣说道：“如果我能更好一点，我或许会努力努力赶上你，可我真的太糟糕了，不仅仅是我家庭工作方面的糟糕，还有我这个人的问题。虽然你说过两个人相处，总是得互相包容，但是我们结婚一个月来，只有你包容了我，而我没有包容你。”
“你别这样说，你的性子其实挺好，就是容易激动。”薄聿臣现在没办法劝解宋苒颜，只能尽力安慰。
宋苒颜笑道：“容易激动就是性子不好，你不擅长安慰人就别安慰我了。“
薄聿臣苦笑。
他这是被宋苒颜嫌弃了吗？
宋苒颜不想继续谈她和薄聿臣的事了，继续说自己读书时候的事：“凌千澈当年追我的时候挺用心的，那些套路一个都没有少。在一起的四年里，我们讨论以后的时候，偶尔也会提起结婚的事，我是真的以为自己最后会和他结婚，所以他走的时候我才会那么舍不得。不过时间能改变一切，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即便有所留恋，也是怀念当初那个单纯却幸福的自己。”
读书的时光总是快乐的，只需要担心学习的事，没有生存的压力，她那时候偶尔做做兼职，就能维持自己的日常生活，奖学金几乎解决了她学业的负担，谈一场舒心的恋爱更是让她觉得一切都好。
“他这次回来找我，跟我解释说他当年不是故意要抛下我的，是为了我好，可我觉得他的对我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对我好。”宋苒颜发现自己能在薄聿臣面前平静地说凌千澈重新追求她的事，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彻底放下了。
薄聿臣看着宋苒颜，十分认真地说道：“你觉得你是我的负担，但事实上对我而言，你没有你所想的那么重。”
薄聿臣把宋苒颜对凌千澈的行为定性用在了他们现在面临的处境之上。
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
这是他第一次和异性长久相处，并且过同居生活。
宋苒颜诧异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薄聿臣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看向薄聿臣笑了下：“是我太累了，我承受不住了。”
一个原本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对她施加恩情，让她承受不住。
内心的歉疚一直折磨着她，她在王碧心病重的时候，想起的全是薄聿臣生气的样子。
薄聿臣为什么要受她的气呢？
就因为她向他提出了结婚？
薄聿臣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还吃吗？不吃我们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