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好？
宋苒颜无法理解宋达海的自信从何而来。
自她的父母离婚之后，她的父亲甚少联系她，即便是联系她，说的都是些伤她心的话，做的也都是些伤她心的事。
宋苒颜看着宋达海，“爸，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对我和对宋清瑶有那么大的区别？我们都是你的女儿，是你的血肉至亲，你怎么可以偏心偏得那么厉害？”
这个问题，宋苒颜早好些年就想问清楚了，可是她一直不敢问。
她怕宋达海说他恨她的母亲，连带着也恨着她。
宋苒颜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放在宋达海身上，视线牢牢地锁着宋达海，试图在宋达海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想要回答她的神情。
可她失望了，什么都没有。
宋达海面色沉静地看着宋苒颜，“苒颜，我答应过你的母亲，会守住这个秘密。”
“可你也答应过我！”宋苒颜赤红着眼睛看着宋达海，“你答应过我，会告诉我的！”
宋达海脸上布满了不耐烦，烦躁地又抽了根烟出来，吸了口烟之后说道：“苒颜，我不会说的。”
“爸！”
宋苒颜大喊了一声，带着气愤和急切。
宋达海别过身，“如果你不愿意带我去见你妈妈，那你就走吧。”
“爸，你不能这样对我！”宋苒颜抓着宋达海的手，险些就跪下来哀求了。
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困陷在宋达海对她的冷漠中，她无法理解他的父亲为什么对她如此苛刻。
明明宋达海并不是丝毫不顾父女之情的人，却总是一次一次地伤害她。
宋苒颜不让宋达海抽出手，在宋达海强拖着要走的时候，宋苒颜到底还是跪了下去，膝盖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响，“爸，就当我求你，你让我死个明白，成不成？”
宋苒颜已经无法继续承受下去，以前她只当宋达海是偏心，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公。
可宋达海已经明确说过他对她不好是有理由的，宋苒颜相信宋达海说的是真的。
“苒颜！”宋达海的语气带着激烈的斥责意味。
宋达海往些年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宋苒颜的名字，现在去掉了姓，用更加亲昵的称呼，却显得更加凶恶。
宋苒颜仰着头看着宋达海，“爸，我已经成家，我的丈夫是我永远的后盾。无论事实如何，我都能接受得了。”
宋苒颜的眼睛闪着光，里面满是坚持。
宋达海看得心头一哽。
这就是当年在家里哭得撕心裂肺几度晕厥的孩子，她长大了，更漂亮了，也更坚韧了。
“你……真的一定要知道真相？”宋达海低头看着宋苒颜闪亮璀璨的黑眸。
宋苒颜郑重地点头。
宋苒颜很想知道原因，所以她一个人前来，所以她可以卑躬屈膝地向自己一向憎恨的宋清瑶道歉。
所以……
她跪在这里。
林淑芳和宋清瑶躲在角落里，两人的眼睛瞪圆，不敢大声呼吸。
真相？
什么真相？
似是为了回应她们的疑惑，宋达海的声音在夜色中沉沉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