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乐第二天出门上班的时候，刚一拉开门，就看见林曦站在他家外面。
林曦的脸色和昨天一样的苍白，但是因为上了妆的缘故，嘴唇艳丽得像是冬日雪里的红梅。
林曦带着行李箱，神情洒脱，声线泠然，“王晓乐，我要走了。”
“去哪里？”王晓乐皱了下眉。
林曦很轻很淡地笑了一声，“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或许就在国内的某个城市，或许是一个遥远的国度，这都要她到了机场之后再做决定。
“你要走了，在这里等我做什么？”王晓乐冷漠地打量着林曦，不让自己泄露出丝毫的情绪。
林曦轻笑了一声，将准备好的盒子递给王晓乐，“临别礼物？”
“临别礼物？”
林曦笑了下，“嗯，临别礼物，你要吗？”
林曦的姿态很随意，一副王晓乐要也可以不要也可以的模样。
“不要。”王晓乐很冷漠地回道。
林曦耸了下肩膀，“行吧。”
林曦走到垃圾桶旁边，把手里的盒子往里面扔的时候，王晓乐拉住了她的手，“你要送我的临别礼物，只是垃圾吗？”
林曦抬头看向王晓乐的眼睛，眼睛里带着笑，“你不要，它就是垃圾。”
王晓乐冷着脸，把盒子夺到自己手里，“一路顺风。”
“谢谢。”林曦笑。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同进去。
电梯门打开，林曦一个人出来。
林曦拒绝了王晓乐送她去医院的提议，她向来都是当断则断的人，做事绝不拖泥带水。
而王晓乐偏偏爱的就是她这股子无情的劲儿，一开始是只有喜欢，现在却是又爱又恨。
王晓乐上了车，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王晓乐看着手里宝蓝色的盒子，犹豫了许久都没有吧米黄色的缎带打开，将盒子放在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人都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也都不重要了。
王晓乐在两天之内经历的起伏，是他近十年里产生过最大的情绪波动。
他很清楚，他这段来得突然又结束得突然的恋情，会在之后日复一日的工作里慢慢遗忘，如同他已经记不起来的初恋，如同他已经记不起来的喜欢穿白裙子的让他情窦初开的同桌。
王晓乐深呼吸了一口气。
作为人民公仆，私人感情注定要放在工作之后。
他还有案子悬而未决，不可能追去机场挽留一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女人。
王晓乐一直都是很清醒的人，哪怕有一瞬间的迷失，也能快速重新确认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
林曦走得很急，没有告诉除了王晓乐以外的任何人。
林曦买了最近班次的飞机，飞往地球另一边。
谈墨找不到林曦，最后想到查林曦出行记录的时候，林曦已经落地，没入了茫茫人海中。
“林曦居然敢逃走？”谈墨没有料到林曦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艾琳见谈墨气得快要抓狂，不解地抓着谈墨的手问道：“谈，发生什么事了？”
谈墨不想艾琳牵扯进来，摸了摸艾琳的头，“我没事，我陪你去画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