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和顾三叔说话说得太多,顾筝筝一早上醒来眼圈都是黑的。快到早晨才睡着,真是不容易啊。
等顾筝筝收拾好,出了房门,发现了消失了一天的余一又回来了。此刻正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直愣愣的看着顾筝筝。
顾筝筝还以为自己样子惨不忍睹,连忙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捋了捋头发。
余一抱着小兔子,看着站在面前的姑娘:“我的伤好了。”
顾筝筝点点头:“站起来走两步。”
余一起身,在门厅来回走了几圈。顾筝筝注意到他的左腿还有着轻微的让力,说明肌肉还在避免刺激流血而自然的转移力量。
“恩恩,也算好的差不多了。”
余一倒是没有感觉到走路上的差别,只是这一身裤子还是顾筝筝给他的,穿了两天,倒也没有在流血,应该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顾筝筝又让余一坐下、卷起裤管,打算再帮他敷两次药消个炎再去个疤,那估计就可以彻底没事儿了。
她折回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颗消炎药,递给了余一。
这次的余一,看到消炎药眉头皱在了一起。
“不会毒死你的。”顾筝筝有点紧张的吐槽,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药的由来和它奇怪的长相。
余一瞥了一眼顾筝筝,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就着把药吞了下去。
见余一乖觉的吃了药,顾筝筝看着他的脚,帮他把旧纱布给拆了下来。
还好是大冬天,旧纱布并没有被掺了两天就变得脏兮兮的。顾筝筝把它丢在了水盆里,想着许是洗净了还可以下次再帮他用上一回。毕竟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纱布就这么多,要是源源不绝,周围的人也会觉得奇怪吧。
顾筝筝仔细的拿一条毛巾帮余一清洗了一下他的伤口,穿着裤子的时候不觉得,等纱布拆了她才发现,其实闷的太严重了,又是冬天,伤口有一些发红,并没有立刻结痂。
“恐怕还要些时日。”余一也看到了自己的伤口,对着顾筝筝说。
顾筝筝同意的点头,一边麻利的帮他又上了新的药,不过这次纱布没有给他缠那么紧:“这是自然。今天晚上你自己睡前把纱布撤下,让伤口也呼吸一下空气,有利于你的伤口愈合。”
余一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也没有想到顾筝筝这么大方。
“你在我这里住一天,就算是我们家的客人,你不用担心,我说到做到。你等伤口好了再走。”
顾筝筝仔细的看着余一的模样,余一收拾干净了之后,那种不怒自威的样子也隐隐的出现在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脸上,估计是从小耳濡目染的。
顾筝筝忍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问到:“你昨天一天去哪儿了?”
余一立刻朝她脸上投来一抹探寻的目光,眼光灼灼。
“你别误会。”顾筝筝连连摆手,“昨天晚上你没回来,我们家一直给你留着门。还好我三叔回来了,不然,我和弟弟妹妹在家,一直不锁门,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余一这才在家里环视了一圈,松开了紧锁的眉,少年老成的又只说了几个字:“是我思虑不周。”
顾筝筝也不再试探,想着余一的身份估计很是复杂。等他伤好了,估摸着也就大年三十之前就会离开了。
给余一收拾好伤口,顾筝筝又开始去厨房忙活了。
昨天和慕伯伯一起收拾好的猪下水,今天也要趁着天气好分给一些左邻右舍当做过年的贺礼。
不过首先,顾筝筝还要做好一家五口的饭菜,和一干“宠物”的粮食。顾筝筝光是在脑子里理了一遍今天要做的事情,都想了好久。
难怪顾三叔和阿秋都觉得她瘦了。就算是在家里,她都一刻不停歇的忙着,能不抽条么。
待顾筝筝做好了早饭,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顾三叔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少吃些吧,你昨儿不是嫌自己肥了么?”
顾筝筝憋着嘴,看着自己那碗小山一样高的饭,叹了口气。
“你可不要嫌我说的太直白啊,筝筝。你还没有几天就要嫁人了,我要是现在不说,你到时候指不定怎么怪我没有提醒你呢。”
顾三叔吃着自己那一大碗烫饭,站着说话不腰疼。
顾筝筝却也没办法生气,只得起身又拿了个碗过来,把自己碗里的饭赶出去了一大半。
这下可好了,她真的是起得比鸡早,忙的比牛累,吃的比猫少。
两个字:可怜。
一个字:饿。
不过顾筝筝在心里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尽量的克制了一下自己的饮食,吃完了之后把剩下的那一大碗给放的远远的。自己则是回了厨房,赶快处理起猪血糕来。
今天慕伯伯没有来,许是昨天两家人都匆忙做了决定,所以慕伯伯和慕寒有好些东西要赶着准备。
顾筝筝就打算拉着顾三叔和她一起去拜访一下左邻右舍,再给赵大娘和村长送上一份礼。
昨天顾三叔回来的时候顾筝筝没有多问,只以为是顾三叔在顾家又受了欺负,她还不知道村长和顾奶奶的那些纠缠。
等顾筝筝和顾三叔各提着最后一袋吃食准备去村长家的时候,顾三叔的脸色才尴尬了起来。
顾三叔连忙拉着顾筝筝的胳膊:“筝筝啊,要不我就不去村长家了吧?”
顾筝筝抬眼不明所以:“怎么了?三叔你走累了么?”
顾三叔用提着袋子的手扶着额,装作是头晕的模样:“太阳太大了,许久没有走这么远,有些不适。”
“那三叔你去树下休息一会儿,我送给村长了再回来找你。”
顾三叔拙劣的演技自然是没有逃过顾筝筝的眼睛。
只是现在顾筝筝也想赶快去把猪下水给送完,就没有戳穿顾三叔的小伎俩。等着一会儿再问他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