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县的人其实都知道宇文家的大小姐,性格多变。别看她才十三、四岁左右,早就是个镇子里面的小滑头了。
贝家的公子其实也没有比宇文柔大多少,说起来也算的上是在这个镇子里最门当户对的一户商家了。
镇子上不少的店除了是宇文家的,就是贝家的了。
本来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宇文柔就特别讨厌贝家公子了。
暗整明整不断,可偏偏又有侯府护着。贝家人生气吃亏都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于是,宇文柔就越发胆大的跟他杠上了。
“宇文柔!”贝家公子,贝宏凌双手扎腰恨不得立刻就一口唾沫吐到宇文柔的船上,“你非要跟小爷我过不去么?”
宇文柔吃软不吃硬,就是见不得贝宏凌这副摸样,嗤笑了一声:“感情还没学会泅水啊。那你可小心了,别再回家告状!”
极尽奚落之能事的宇文柔说罢,摆摆手,让船家督促船工缓缓通过了拱桥,抢先一步的离开了这边。
贝宏凌在后面跳脚,小厮忍不住说:“少爷,我们刚刚就不该改线,说不定此刻已经走在他们前面了。”
“闭嘴。”贝宏凌望着前去的宇文柔,心里是乱如麻。
宇文柔坐着船本来游船的心情也被贝宏凌给破坏了。船至上游两公里的位置,宇文柔就准备下船,改去镇子上逛逛了。
船家稳住船后,宇文柔才探出了脑袋又出了船舱,丫鬟倒是一马当先的奔到了船舷前,确认好了才对着宇文柔说:“少爷,可以下船了。”
宇文柔百无聊赖,叹了口气,才对船家说:“小爷的兴致都没了,只能下次再劳烦您带我游河了。”
船家哪里担得起宇文柔的好言好语,连忙弯下腰送侯府小姐下了船。
宇文柔一袭男装,安然自得的在大街上闲晃。每每出来都只是在街上散散步,对宇文柔来说都是奢侈。一袭男装虽然掩盖不了宇文柔清秀的面庞,但是多少也替她省去过不少麻烦。
“少爷,”丫鬟贴在宇文柔的身旁,“我们出来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宇文柔瞥了一眼丫鬟,全然不想承认出门前她和丫鬟说的“两个时辰就回家”。
她抬眼看了下天,天上的晚霞正是浓墨淡彩的时候:“你是饿了吧?那咱们就近去这家客栈吃点儿东西就是了。”
丫鬟拉着宇文柔的袖子不让她走:“少爷,晚上不回家吃晚饭。要是被侯爷和夫人知道了……”
宇文柔反过手拍拍丫鬟的肩,轻呼口气道:“我爹这几日都忙着呢,娘亲一心照顾他,没时间搭理我。有家里的暗卫跟着,你还怕什么?”
说完拽着丫鬟就进了一家酒楼。
宇文柔摇着一把扇子就进了一家酒楼,丫鬟连忙跟着宇文柔走,免得被她扯着自己摔倒了:“少爷,你慢点。”
“慢什么慢,”宇文柔一拽丫鬟,结果话没说完,就和迎面而来的一个壮汉给撞了个满怀。
“哎呀!少爷!”
宇文柔往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丫鬟惊叫了一下,怒瞪着面前的壮汉:“你干什么呢!”
“对不住,小兄弟你没事儿吧。”壮汉原来就是江海镖局和慕寒他们一起来的一个光棍镖师,周向荣。
周向荣伸手想要把宇文柔拉起来,丫鬟抢在前面打了下周向荣的手:“无理!”
周向荣一愣,怎么要扶他起来还是无理了?
“没事,没事。我自己起来!”宇文柔揉了下自己的屁股,打着丫鬟的肩站了起来,“是我自己没看路。怪不得兄台。”
周向荣一抱拳:“得罪了。”说完就要离去。
“诶,你这么就走了?!”丫鬟满脸的忿恨,对着旁边的宇文柔就耳语,“小姐,这么不讲理的人,见到你还认不出你身份的土豹子,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宇文柔还未说话,就听见后面有一声调侃:“向荣师哥是遇到哪个小相好啦?还不快来吃饭!”
周向荣尴尬的看了眼宇文柔和丫鬟,冲着后面的蓝枫大声呵斥了一下:“多嘴个什么!”
丫鬟被大如虹钟的声音给吓得抖了一下。悄悄的和宇文柔站的更紧了一些。
“兄台得罪了。为表歉意,你看就跟我们一起吃一顿吧。”周向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宇文柔看了下那一桌子的人,有男有女,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不是本地人。
丫鬟正要拒绝,旁边的宇文柔就咳了一声清了下喉咙:“相逢就是有缘。在下就和兄台一道吃顿饭交个朋友。”
宇文柔大喇喇的坐在了门口的桌子上,桌子上的三男一女都投来视线打量着“他”。
“咳咳,“在下宇文平,本镇人。各位看起来不像是来此地游玩的人士……” 宇文柔无意的一句话,引来桌子上几个男人的警觉。
顾筝筝估计是第一个看出宇文柔是男扮女装的人了,几个大老爷们都是单身狗,完全无视眼前这个人身后的丫鬟虎视眈眈的表情。
唯一有点“女性经验”的慕寒,只是扫了她一眼,便又埋头吃菜了。
不错,不错。自家的相公还是很乖觉的呢。
顾筝筝满意回过头来看着宇文平说:“公子你猜的不错,我们几人是来这边有私事要来这边找人。第一次来这边,不知道您有什么好介绍的?”
几个男人没有吭声,宇文柔被顾筝筝给问的一愣,扫视了一圈,最后又看着她。
“几位还没有告诉我该如何称呼,这餐还是容不下我和我们家丫鬟。”宇文柔略带委屈的叹了口气,意思是你们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还这么防备她。
周向荣连忙替几个人介绍了一番:“这位是慕寒,旁边的是他的媳妇顾筝筝。蓝枫、周深。”
耸了耸旁边人的肩,于是一桌人又起身冲“宇文平”抱拳行礼。也算是几人初识了。
周向荣有些出来押镖的经历,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不要多说,自己则是难得机灵的说话绕弯,和“他”搭话,让人摸不清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