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林晓柔疑惑地看向托盘。
只见托盘是一块红绸包着什么,她吃力地扶着烂醉如泥的糖糖,抬起手拿起红绸里的一张卡片。
她缓缓打开。
林晓柔将糖糖放到沙发上,纤细的手指展开纸,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四个英文字母--kiss!
这男人……
要不要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居然想到这种招数。
林晓柔正想让服务生们送回去,服务生似乎看出她不愿意,立刻道,“冷先生说了,我们拿不回去,他会亲自来拿。”
亲自来拿?
那她还怎么跟糖糖聊天?
让她喝这么贵的酒,还一下喝了这么多,不全白废了?
林晓柔想了想,只好低下头,拿起张卡片,皱住眉将自己的唇映上去,绯色的口红立刻在卡片上映下她浅浅的唇印。
“拿去吧。”林晓柔窘得不行,脸上发热,将那张卡片放回托盘中,都不敢去看那两个服务生的眼神。
该死的冷冽。
臭男人!
简直变态!
林晓柔在心里把冷冽骂了一百八十遍,待服务生们离开,她才抬起脸来。
糖糖靠着她,已经醉得不醒人事,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着她们年少时候的事,“我没有以前好,你却不一样,你跟冷先生在一起。林晓柔,我们都变了,我们都变了……”
林晓柔听着糖糖的呢喃,眉头蹙了蹙。
她没变。
她会走到今天完全是冷冽认错了人,如果不是因为冷冽误解抓了她,导致后来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她现在还是一个普通的珠宝设计师而已。
“糖糖,我有话问你。”林晓柔拥着烂醉的糖糖说道。
糖糖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什么?”
“我当年真的跟冷冽结婚了吗?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看我一直被别人误会?还有在游轮上,我看得出你当时很震惊,提起我结婚的时候眼神在闪躲……现在,你又处处跟我打听。”林晓柔拥着她问道,“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事?”
“隐瞒?”糖糖闻言像是清醒了几分,从她怀中坐直,一双眼微醺地看向她,苦涩地笑了一声,“你真聪明,晓柔。你呀,你其实一直都很聪明的。”
“我要答案。”
林晓柔严肃地道。
糖糖的眸光涣散,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拼命摇头,“不行,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见她这样,林晓柔更加认定自己的想法,她抓住糖糖的手臂,“你是不是真隐瞒了我事情,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我不能说……”
“糖糖!”林晓柔见状不由得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那些事情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现在落得这般田地,就是因为那件事,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糖糖声音痛苦地道歉。
“对不起?你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你知道些什么,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林晓柔死死地抓紧她的手臂。
糖糖被她抓得难受,一口酒吐到地上,全身变得狼狈不堪,不停地摇头,“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林晓柔,别逼我了……”
就这么不想说么?
那段消失的时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让她别逼。
林晓柔的脑袋里闪过很多想法,却拼不出一个完整的构图。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林晓柔很久都没再说话,人慢慢冷静下来,伸手探到她的背后,轻轻地替她拍着,问道,“好点没有?”
糖糖俯下身,任由她轻轻拍着。
蓦地,糖糖抬起一张红得不像样的脸看向她,眼中有着泪意,脸上却在笑,“记得吗,以前在学校时我兼职过卖啤酒的,我酒量浅,每次回来都喝得烂醉,都是你陪着我。”
那个时候,在学校对她最好的人就是林晓柔。
林晓柔看着她满是泪光的眼,心头涌过一阵酸楚,“好,我不逼你了。”
不说也罢,至少她现在确定一件事,就是她结婚的事情,还另有蹊跷,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那蹊跷是什么。
“林晓柔。”糖糖低声唤她的名字。
“嗯。”
糖糖看向她,眼中有着犹豫,“你……你……”
“你想说什么?”林晓柔问。
糖糖一脸醉醺醺地看着她,忽然人朝她倒去,重重地倒进她的怀里,阖上眼睡去。
在糖糖彻底醉倒以前,林晓柔听到她小声地道,“……你……要小心……方敏敏……”
方敏敏。
她的好友――方敏敏。
林晓柔只觉得身体寒了寒,好像整件事情在她面前慢慢变成了一个谜团。
她结婚的这件事情,居然和方敏敏有关。
这样,在酒店,糖糖和方敏敏分别出现在她视线里也就解释得通了,糖糖是和方敏敏偷偷去见面的。
可是,和方敏敏有关的话,消失的那段时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糖糖又在那件事扮演了什么角色?
整个局……是个阴谋么?是个多大的阴谋?
林晓柔将糖糖放平,让她躺在沙发上,本来准备等她醒了再问清楚,但冷冽等不及,应完约后直接把她带走。
林晓柔不情不愿地被冷冽扯出私人会所的包房,“不能让我和老同学再聊一会吗?”
待在冷冽身边,她真是完全被这个霸道冷漠的男人控制住了。
话都不能好好问完。
“不能!”
冷冽霸道得不可一世,拉着她的手就走。
林晓柔只能被他拖走。
豪华的复式公寓――
客厅的电视在播放着各种没有营养的娱乐新闻,林晓柔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那段消失的记忆。
糖糖。
方敏敏。
是谁在设局,是谁在陷害她,是谁让她变成现在这个局面?这些,她一定要知道不可。
林晓柔握紧手里的水杯,一阵好闻的清香味远远地飘来。
她抬起眸,冷冽穿着浴袍朝她走来,手上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琥珀色的双眸扫她一眼,嗓音低沉,“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林晓柔道。
“请你帮我擦头发。”冷冽将毛巾丢给她,然后自己安静地坐到沙发上,等待林晓柔给他擦头发。